兩個孩子同時看到他。敏瑜放下手裡的玩具鍋鏟,好奇地問道:“你是誰啊?”
那奶聲奶氣的聲音,能讓人融化。
敏霽卻是直接衝了上去,抱著他的腿喊道:“爸爸、爸爸……”
他最喜歡爸爸了,會抱著他飛跟舉高高,媽媽就不行說抱不動。只是好久沒見到爸爸,他還很很想。
敏瑜仰頭認真地看了下,然後蹦出三個字:“爸爸,髒。”
正巧從屋裡出來的田韶,聽到這話笑得不行:“趕緊去洗漱,然後將胡子刮掉,不然你女兒都不讓你抱了。”
雖然兩個孩子經常玩得渾身髒兮兮的,但卻特別講究,身邊的人衣服髒了或者身上有汗味絕不讓碰。
“好。”
敏霽不放手,等譚越說爸爸要去洗澡的時候吐出三個字:“我也洗。”
田韶哭笑不得,還以為分開兩個多月孩子會對譚越生疏,卻沒想到這麽黏。不過這是好事,田韶也就沒拒絕:“那行,跟你爸爸一起去洗。”
敏瑜也要一起洗,田韶笑眯眯地看著她身上漂亮的小裙子:“你若是要去洗澡,那就得將小裙子換掉。”
這裙子有亮片,敏瑜非常喜歡,穿上就舍不得脫下來。不過這個年歲的孩子,很多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敏瑜一聽就放棄了,然後被田韶抱去了玩具房。
正搭著積木,田韶就聽到敏霽咯咯咯的笑聲。這小子平日難得露個笑臉,沒想到見到爸爸會這麽高興。
譚越從頭洗到腳,然後還將胡子刮乾淨,走出來又是個大帥哥了。
田韶看到他,忍不住笑著道:“我這次在羊城見了張建和,他又胖了,那臉就跟發酵了的饅頭似的。”
以前雖不能跟譚越比,但也是個板板正正的精神小夥。現在呢,肚大如四五個月的胖大叔。
譚越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胖的。”
其實人到中年很容易發胖,只是譚越很自律,這些年堅持鍛煉身體。他可不想自己胖成個球,然後被田韶嫌棄。
田韶樂得不行。不錯,很有默契,她特意將張建和提溜出來就是提醒譚越注意不要胖。倒不是真的怕他變醜,而是胖了會出現各種毛病。像張建和,胖成這樣,很容易高血壓冠心病殺的。
到了玩具房,敏霽拉著譚越到他拆掉的三輛小車子前:“爸爸,拚。”
見譚越看向自己,田韶笑著道:“這些玩具槍跟車子都是我從港城給他帶回來的。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特備喜歡拆玩具。只是他拆了以後裝不回去了,現在想要你幫著拚裝好。”
譚越掃了下桌面上堆放的各個部件,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給他們買玩具可以,但不要買這麽貴的。”
田韶笑著說道:“不貴,也就幾百塊錢。譚越,我知道你是怕孩子養成奢靡的習慣。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很多人喜歡說窮養兒富養女,但田韶不認同這個觀點。女兒富養兒子窮養,等兒子懂事以後會覺得父母偏心的。田韶覺得,家裡什麽條件,就給孩子提供什麽樣的生活。
有這話譚越也就不再多說,坐下來教敏霽怎麽拚車子。當然,再認真教敏霽也學不會,太小了。不過這氣氛很好,田韶還抱著敏瑜坐在旁邊聽。一直到李春過來喊他們吃飯,一家四口才從玩具房出來。
吃過飯夫妻兩人又一起陪著孩子玩,兩個孩子開心得不行,那臉上的笑容就沒斷了。
玩累了,兩個孩子當天晚上八點鍾就睡著了。
將兩個孩子放到嬰兒床內,譚越將田韶擁在懷裡。
小別勝新婚,夫妻兩人纏綿了一番。田韶累得想睡,只是在聽到譚越說的事後睡意一下就消散了。
譚越說道:“你打電話讓我查騙張蕙蘭錢的那個人叫常一帆,上個月逮著了。如你所猜測的那般,這人是個騙子。”
田韶問道:“他會盯上張蕙蘭,是有人授意的吧?”
在聽到李桂花說張蕙蘭被人謀害後,她就覺得不對。張蕙蘭好歹是多活一世的人,不會蠢得跑到魔都去告訴別人她有十萬塊錢。而現在人口流動不像二三十年後那麽廣,哪怕田家村的人知道她得了十萬塊錢,也不可能傳到魔都去。
譚越說道:“他在騙張蕙蘭之前,跟個富商的女兒談戀愛。有次去夜總會消遣,聽到旁邊桌子一個醉鬼說他們老板被戴綠帽子,不將沒將人弄死還給了十萬塊錢。本來常一帆沒當回事,想跟那富商女兒安定下來,只是沒多久他騙子的事被那富商知道了,不僅錢都被搜刮走還被打得半死,在鵬城待不下去就去了魔都。”
田韶一聽就道:“這應該是有人故意設了個局,目的是引常一帆去騙張蕙蘭。”
而設這個局的人,十有**是田建樂。張蕙蘭偷人還被他抓奸在床,這樣的奇恥大辱沒哪個男人能忍,更不要說田建樂這樣的大老板了。
田韶覺得,田建樂當時因為是為了順利離婚,才沒將是鬧大,還給了十萬塊錢的補償。畢竟鬧出來,到時候三個孩子這輩子都得被人指指點點。
為了孩子他當時退讓了一步,可這病不代表他就不恨。而這恨意,絕不是一頓毒打能消散的。
查案多年,譚越一聽常一帆的口供就知道張蕙蘭是被人算計了。只是對方做得很隱秘,根本找不著證據。
譚越說道:“常一帆已經不記得對方長什麽樣,隻說從口音判斷對方是羊城人。不過就算找到對方也沒用,他當時是跟朋友說的,而是當個八卦事講,並沒慫恿常一帆去騙張蕙蘭。”
所以哪怕抓住這人,對方咬死了自己不認識常一帆只是跟朋友閑聊,公安就沒辦法了。畢竟兩人不認識,而且也沒任何交流,說他想弄死張蕙蘭說不通。當然,最重要的是張蕙蘭是死在通緝犯的手裡,而不是被常一帆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