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警惕心很高,不過也沒說不見這話,省得又編排出是非來。像大姐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研究所也一樣:“謝謝你啊,我換一身衣服就過去。”
同事點頭後就走了。
六丫立即打電話給田韶,見接電話的是李春:“李姐,我爹娘回四九城了嗎?”
李春有些訝異:“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六丫隨後又打電話問了二丫,可惜沒人接電話。沒辦法,她只能打給四丫了。
也是研究所的電話並沒開通國際長途,不然她直接一個電話打去問五丫就行,不用弄得這麽麻煩了。
電話打通後,六丫立即問道:“四姐,爹跟娘打算在五姐呆多久?”
四丫以為她想父母了,笑著說道:“老五要上班,爹娘要回四九城她這邊根本弄不過來。我想,至少要陸彥上幼兒園才能回去。”
本來陸觀潮已經請人看孩子的,但是李桂花過來後就沒請了。按照她的說法,家裡有菲傭洗衣做飯就行,他們兩個人照顧一個孩子不在話下。
來之前李桂花特意跟彭小翠學習怎麽照料孩子,陸觀潮看她帶孩子還行才同意。
當然,田大林是不大樂意留在港城。小區的人都說的粵語,他也就勉強能說兩句,交流都是個問題所以住得很痛苦。可李桂花說她一個人照顧不好孩子,逼著他留下,田大林只能苦逼地答應了。
六丫說道:“你確定?”
四丫也沒多想,笑著道:“當然確定了。爹娘要回四九城,老五會提前跟我說了。怎麽好端端地問這個?難不成是想爹娘了。”
六丫笑著說是,表示還有事就掛了電話。
想了下,六丫就去找領導,表示過來找她的兩個人很可疑:“我爹娘現在正好好地在港城幫我五姐帶孩子,不可能出現在這兒。”
領導臉色一變,不過他也怕是誤會:“你確定你父母都在港城?”
如今港城回歸,李桂花夫妻去港城帶孩子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但有人冒充田欣的父母,這事就不尋常了。
六丫冷著臉道:“我剛給我四姐打電話了,她很肯定我父母還在港城。再者,我爹娘怕打擾我的工作,家裡有事也只會打電話留言,絕不會跑到研究所來的。”
主要是上頭有五個姐姐跟姐夫,有事也輪不上她這個老么來處理。
領導立即一個電話打去保衛科,讓他將兩個人控制起來。
讓六丫沒想到的,來的這兩個人不是什麽jd,而是李高跟彭梨花。
聽到是這兩個人,六丫的臉一下就白了。小時候的經歷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噩夢,所以努力不去回想,而是將它塵封在心底最深處。
領導說道:“田欣,既是你養父養母,你就去見見他們吧!”
六丫冷著臉說道:“讓他們滾。”
看她突然發脾氣,領導怔住了。雖然六丫性子冷對手底下的人很嚴肅,但正常情況下還是講理的。現在情緒這般激動明顯不對。
領導反應也快,說道:“田同志,你先回辦公室,這件事我來處理。”
六丫給領導道了謝:“那就麻煩張主任了。”
她回到辦公室,本來想整理資料,只是根本靜不下心來。想了下她又給田韶打了電話,可惜還是沒在家。
過了半個小時,張主任過來找六丫,與她說道:“田同志,我剛去見了你養父養母,他們現在現在過得很不好……”
不等他將話說完,田欣就說道:“他們就是死了,也跟我沒關系。”
看她情緒這般不穩定,張主任說話的方式也委婉起來:“田同志,能否告訴我,你跟他們有什麽矛盾。這樣我也好處理此事。”
過往的經歷六丫不願提,一提就要做噩夢:“你告訴他們,我跟他們已經沒關系了。不管有什麽目的都不可能得逞的。”
張主任看她都不願提這兩個人,知道矛盾比他預想的還要大。
六丫不想說這件事,更不可能見那兩個惡心人。她說道:“張主任,我頭有些疼,想回家一趟。”
張主任知道她是想避開那兩個人,在不知道雙方有什麽矛盾之前他也不想讓六丫去見那兩個人。就這態度,貿然見面他擔心會出事。
六丫之前回去都是坐公交,但今日她不想做公交車了:“張主任,能否讓司機送我到市裡。”
“可以,我現在就安排。”
李春看到六丫時,很擔心地問道:“六小姐,你若是遇見難事,總編不在你找譚首長也一樣。”
接連打了兩次電話,現在人又突然回來了,肯定是出什麽事了。她是幫不上忙,但譚首長肯定行。
六丫說道:“不是什麽大事,等會大姐回來我跟她說。”
李春見她這麽說也沒再問。
六丫有些累,但又不願意回屋休息,想了下去客廳打開電視看。眼睛對著電視,思緒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李春端了水果進去:“六小姐,你別著急,等總編回來好好跟她商量,一定能解決的。”
六丫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
李春不想她胡思亂想,就說起了以前的事:“我當年被前頭那個東西趕出家門,娘家也容不下我,當時真想一死了之。不瞞你,我當時都拿著一條繩子站在樹下了。”
六丫知道李春是被前夫趕出後由人介紹到大姐這兒做活的,至於具體的不清楚,也沒去問過。
李春說這些目的就是轉移她的注意力:“當時真的萬念俱灰,可等我將繩子拋到樹上,我又不敢了。真吊死了,以後就是孤魂野鬼,可能都不能去投胎。”
“然後呢?”
李春笑著說道:“然後就回到四九城,沒多久親戚就將我介紹到這兒來乾活了。也幸虧沒死,不然哪有現在的好日子。”
老高對她體貼,兩個孩子聽話又孝順,跟掉進福窩似的。按照老姐妹說的,前半輩子吃苦,後半輩子苦盡甘來。
六丫問道:“李姐,聽我娘說你前夫一家現在過得很不好?”
李春現在過得幸福,也不避諱談以前那一家子:“那寡婦當初就是看他手裡有兩個錢,這才勾搭他的。將他的錢哄沒了就逼著他兩個兒子給孝順錢,不給錢就鬧,鬧得一家四分五裂。”
“那寡婦要不到錢就想將房子賣了。結果發現房子是記在繼子名下,想賣也沒得賣。見撈不到錢,就跟那畜生分開了。”
六丫很好奇地問道:“那人願意?”
李春笑著道:“不願意也不行,他們兩人沒扯證,那寡婦家裡兄弟多。上門會被打,打了兩回就不敢去了。”
真應了那句老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李春不屑道:“跟那女人鬧翻以後想起我的好了,還找上門來說想跟我複婚。知道我改嫁以後,還放話說我會後悔。呸,我才不會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