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婉華原先是在糖廠工作,後來廠子倒閉就在家當全職主婦,這一乾就是十年。
宋秘書看她沒任何特長,安排進公司也只能乾打掃這類粗活,只是這些工作工資都不高。而現在四九城生活成本高,租房加兩個人的開支及孩子讀書,三千多搞不定。
若是別的老板,可能會安排自家親戚安排職位拿個高薪,但在田韶這兒行不通。
田韶覺得這壓根就不是什麽難事,她說道:“她都能照顧難纏刁鑽的曲顏多年,照顧其他老人更不在話下了。”
宋秘書一聽就明白,然後通過一家名聲響亮的家政公司,給毛婉華找了份照顧一個老太太的工作。
這老太太性子古怪很難伺候,不過他兒子是大老板,為了讓老太太滿意開出了每個月一萬工資。在四九城平均工資四千,一萬工資算高薪了。只是願意乾這活的人很多,但讓老太太滿意的至今還沒有。
毛婉華原本以為田韶會安排她進公司上班,再沒想到竟還是伺候人的活。說直接些就是去給人當保姆的,一時之間拉不下這個臉來。
原本還想著找個借口拒絕,卻不想就在這個關口譚興禮要求小紅去醫院給曲顏道歉。看著孩子哭著答應下來,她再沒猶豫接受了這份工作。
去外頭當保姆,哪怕被刁難,至少每個月還有一萬多的工資拿。照顧曲顏跟譚家的人,累死累活還要被罵,連帶著女兒都沒過一日好日子。
她都做好被刁難辱罵的準備,卻沒想到這老太太只是有潔癖要求高,並不會罵人。而毛婉華因為曲顏的苛刻,做什麽都要達到最好,正好合了老太太的要求。
過了幾天,白初榕跟田韶打電話,告訴她說毛婉華要跟譚興禮離婚:“興禮已經知道是你給婉華介紹的工作。”
田韶壓根不杵,嗤笑道:“是我給婉華介紹的工作,有臉就讓他上門來說。婉華伺候外頭那個老太太,雖然辛苦但每個月能拿一萬工資;伺候曲顏跟譚興禮祖孫四代人,當牛做馬還天天被罵。也就她能忍,換成個性子剛強的早八百年前就離婚了。”
譚興禮在煙草公司上班,福利待遇都很好。不過他後來變精明了,娶了毛婉華以後並沒上交工資卡,而是每個月給家用。然後譚敏風三兄弟結婚買房他都出的大頭,毛婉華在家這麽多年手頭隻存到幾千塊錢。
經濟基礎決定家庭地位,沒有工作像老黃牛一樣伺候譚家人的毛婉華,自然成了眾人呼來喝去的對象。
白初榕也看不慣曲顏,打這個電話主要是提醒田韶一聲:“婉華現在不乾,沒人照顧她了。”
田韶笑了下說道:“這又不是什麽大事,在醫院請護工照顧,等出院請保姆。她有補貼,譚興禮工資也高,請個人不是問題。”
白初榕說道:“請了護工跟保姆,只是她嫌護工伺候的不好,也不願吃保姆做的東西。為了讓婉華回家,興禮以離婚威脅。不想婉華這次鐵了心,不僅同意了離婚還說願意淨身出戶,一分錢都不要他的。”
所以說這女人還是要有工作,有了收入就能剛起來。
田韶說道:“以前是覺得自己一無所長,擔心離婚自己跟孩子會流落街頭。現在這工作能養活母女兩個人,自然不怕離婚了。”
許多人是害怕適應不了外面的世界,不敢做出改變。可一旦打破了這個壁壘發現沒那麽難,也就不再害怕了。
白初榕覺得她說得很對:“興禮可能會來求你說合,你有個準備。”
田韶笑著道:“我明日要去港城了,短時間不會回來。要找人說合,找譚越去。”
“他可沒那膽子去找譚越。”
婉華這一撂挑子,如田韶所預期的那樣亂成一鍋粥。不僅曲顏覺得哪哪都不合意,就是譚敏風兄弟兩人的孩子都沒人管了。
老的抱怨小的哭,譚興禮被鬧得焦頭爛額,只能再次找著毛婉華,希望她能辭了這工作帶了小紅回去。同時他承諾,保證曲顏不會再罵她跟小紅。
毛婉華都氣笑了,什麽保證不讓那老虔婆罵她跟小紅,說的什麽狗屁話。
她說道:“我照顧謝阿姨一個人,每天加起來乾六個來小時,一個月還能休息四天,然後每個月有一萬的工資。在你家呢?從清晨五點多忙到晚上**點,還全年無休,沒工資就算了還每天被你媽罵被你兒媳婦嫌棄抱怨。譚興禮,不離婚可以,但想讓我再伺候你們一家老小,不可能。”
田韶在港城呆了兩個多月回來,從李春那兒知道譚興禮跟毛婉華沒離婚。一問才知道,敏懷兩兄弟帶著妻兒搬回自己的房子,十天前曲顏也搬去了乾休所。
除此之外,毛婉華還提了兩個條件,一是每個月家用要給足,另外要額外給她兩千塊錢,當是以後的保障。
在譚興禮同意以後,她才帶著女兒搬回去了。不過謝太太的那份活沒辭,工資高她可舍不得,正巧謝老太太難得碰到這麽個合心意的人,就將工作時間改了下。
譚越說道:“她搬去幹休所一個多星期了,我因為忙沒時間去看望,看你哪日有時間過去看望下。”
田韶樂得不行:“你焉壞焉壞的。”
現在譚家的人誰不知道,曲顏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她了,每次見了面都要氣一場。每次田韶走後,她就將怒氣發泄到譚興禮跟毛婉華等人身上。
譚越一本正經地說道:“咱們要沒去看她,她又到處宣揚我們不孝。既如此,自然是要滿足她的要求了。”
其實很多人知道他們與曲顏關系很差,但架不住這些人看不得他好,故意編排這些有的沒的敗壞他們名聲。
田韶說道:“你說得也是,那我過兩日去看望她吧!”
結果等她到乾休所,曲顏看到她就仿若看到仇人:“都是你這個惡婦,你挑撥毛婉華跟興禮鬧離婚,害得興禮將我送到這兒來。你這個惡婦,你不得好死。”
田韶樂了,揚聲說道:“你這話說得好笑。毛婉華要跟譚興禮離婚,是這些年你將她們母女當女傭一樣任意打罵,就這不夠還想將她女兒送回孤兒院。都說為母則強,為了女兒毛婉華才要跟譚興禮離婚。這件事,從頭到尾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在田韶這兒不存在的。捂著不讓知道曲顏的惡,到時候外頭人只會指責她跟譚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