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三魁就將藥材跟工具送去給胡老爺子。
胡老爺子拆開一包藥材細細地聞了下,然後點了點頭。這次買到的藥材都是好貨,他說道:“三天后過來接我去醫院給你爹敷藥。”
三魁聽到這話大定,問道:“胡爺爺,我表姐昨日買了一棵野山參,說要給我爹補充元氣。胡爺爺,我爹現在能吃野山參嗎?”
胡老爺子看著三魁,說道:“現在你爹身體虛得很不能吃人參,等出院以後停了藥才行。你爹也是名號有伱表姐這樣的好外甥女,不然這手肯定要廢掉的,余生也得跟藥罐為伍了。”
他是有醫術,但沒有好的藥材跟工具也是沒辦法。可田韶都給弄來了,不僅如此還花大價錢買了野人參給他補身體。
三魁對這話深表認同,說道:“我表姐是很好的,我工作都是她給找的。”
這只是舅舅又不是父母,這孩子也在竭盡全力在救治。經歷過被自己徒弟背叛的胡老爺子,越發覺得田韶難得的了。
“小子,以後要好好報答你表姐。”
“我會的胡爺爺。”
談完話,三魁幫著胡老爺子收拾屋子挑好水劈好柴。因為天色不早了,他說道:“胡爺爺,有什麽重活你留著,等我下班後過來乾。”
胡老爺子說了一聲行,就讓他趕緊回去上班。
田韶正留在家裡等三魁,見到他就道:“進屋來,我有話跟你說。”
進屋後,他給了三魁兩百塊錢:“你拿去交醫藥費,若是不夠再跟我說。”
原本她是想自己去交醫藥費的,後來想了下還是決定讓三魁去交。只有讓他知道沒錢連父母的傷病都無法治的時候,他才會有賺錢的**,同時也能迅速成長起來。就像她在爺爺奶奶一起病倒之前,過得那叫一個無憂無慮。但當他們都倒下渣爹也不管時,她在一夜之間長大了。
三魁接了錢,緊緊地地捏著:“表姐,我以後會賺錢還你的。”
田韶點頭說道:“嗯,那你好好工作好好賺錢。好了,趕緊去吃飯,然後帶去醫院。我下午下班就不去醫院離開,不然大舅看見我又要念叨了。”
該做的都做了,現在李大舅也沒性命危險,暫時不去也無妨。
二魁提著早飯去了二樓,他看到大舅母坐在椅子上哭,他心頭一緊:“娘,爹怎麽了?”
說完這話就要往病房裡衝,大舅母一見趕緊抓住他。
大舅母擦了眼淚輕聲說道:“你爹沒事,是剛才護士來說沒錢了讓我們去交錢。你大哥為給你爹治病已經借了一百多塊錢了,他蓋房子還欠了那麽多外債。”
若是以前醫藥費是不愁的,可現在大兒子蓋房子欠了不少外債,二兒子被騙了那麽多錢。醫藥費都成了老大難。想著最近的事,大舅母不禁悲從心來這才躲在外頭哭。
三魁松了一口氣,說道:“娘,你別擔心我帶了錢來。娘,你將粥拿去給爹吃,我去交錢。”
大舅母覺得對不起小兒子,只是現在也沒辦法只能讓小兒子吃虧了。
三魁交了醫藥費又回了病房,此時大舅母正在吃粥,而大舅靠在床頭。他做完手術還不能吃東西,哪怕流食都不行。
大舅精神有些差,不過看到三魁還是問道:“你娘剛說你去交醫藥費了,交了多少?”
“兩百。”
“那昨日你們去抓藥,花了多少錢。”
三魁糾結了下還是決定說實話,因為他沒把握騙得過兩個人。特別是他爹,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似的,一說假話就知道了。
站在旁邊的大奎震驚得嘴裡的飯都掉在地上,七百多,就抓個藥買個東西竟要這麽多的錢,這也、也太嚇人了。他的反應跟之前三魁一樣,覺得可能是被騙了。
三魁搖頭道:“表姐買了一顆野人參給爹補身體。而且若不是表姐找了人,這麽貴重的藥材人家藥店都不會賣。”
他得讓家裡人知道,田韶不僅花了錢還搭了人情。父母跟大哥是不擔心,主要是李二奎,表姐為父親都做到這個地步若李二奎還不跟那個女人斷了,這個哥哥他也不會再認了。
“那你交醫藥費的錢,是你表姐給的?”
三魁點頭說道:“是,表姐給我的。只是我跟表姐說了,這錢算是借的,以後我賺到錢就還她。”
大舅母有些擔心了,丈夫現在這樣子兩百塊錢肯定不夠的。兒子工資就那麽點,得多少錢才能湊夠錢還田韶啊!
李大舅卻是說道:“孩子他娘,大奎,你們出去,我有話跟三魁說。”
這間病房有三個床位,但現在隻李大舅一個人住著。不管什麽時候,醫院都是老百姓不願進的地方,病痛都是能忍則忍。
兩人都出去以後,李大舅問道:“你現在跟你表姐住在一起,應該知道她的錢從哪兒來的吧?”
田韶賺錢厲害但花錢更厲害,他暗中算了下這兩年花銷,包括捐贈的不下五千。他倒不是阻止,只是擔心做的事被發現會影響她的前程。
三魁也沒瞞著,輕聲說道:“表姐之前是在跟飛哥合作生意,不過飛哥最近閑了下來,我猜測現在已經停手了。”
哪怕再憨,他作為中間傳遞消息東西的人也察覺到什麽。當然,田韶也不怕他知道。
聽到生意停下來李大舅放心了。
三魁說道:“爹,你還是讓二哥跟那女人離婚吧!離了婚,只要二哥振作起來以後不愁娶不到媳婦。可若不離婚,就那女人的德性會拖死二哥的。”
“可兩個孩子還這麽小不能沒了娘。”
三魁說道:“爹,只有二哥好了,三寶跟妞妞才能好。若是二哥自此一蹶不振,兩個孩子又哪裡能好?再者那女人生了外心,她離婚再嫁,最多就是罵她嫌貧愛富心狠;可若她去偷人,那二哥就不僅成了王八,侄子侄女有這麽個水性楊花的母親以後也抬不起頭來。
李大舅震驚地看著小兒子,半響後問道:“這些是你表姐說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三魁說道:“爹,表姐隻說那女兒是個攪家精,離了對二哥跟孩子們都好。至於剛才那些話,嗯,都是我自己想的。”
李大舅很欣慰,么兒終於成熟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