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接到鮑憶秋的電報,笑著說道:“這是收了多少特產,竟要開車去接。”
三魁接了話道:“那肯定有好幾百斤了,不然不會特意提到開車去接。姐,你讓她帶了什麽特產啊?”
田韶將鮑憶秋那兒所產之物說了下:“榛子跟松子我很喜歡吃,百八十斤都不嫌多。榛菇跟木耳這些多的話也不愁可以送人,你到時也拿些去送給朋友。”
自家肯定吃不了這麽多,但裴越親戚朋友跟戰友那麽多,再多都能消化。
三魁搖頭說道:“姐,我哪能拿你的東西來做人情。若是他們要,以市價賣給他們就好。”
若是他自己花錢弄到的,送幾斤給朋友沒問題,但拿表姐的東西送人這事卻不行。
田韶覺得這小子是真的成長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再磨練下就可以獨擋一面了。
三魁搬了個小矮凳蹲在田韶旁邊,小聲說道:“姐,琨哥說伱的小人書應該是在港城出版,你每次寒暑假去的也不是羊城而是港城。姐,琨哥猜得對不對啊?”
“這是你想知道,還是徐琨讓你來探口風?”
三魁就知道瞞不過田韶,乾脆坦白了:“姐,琨哥說現在港城的東西在四九城賣得很火,若是我們直接從港城進貨那利潤能翻幾番。”
徐琨跟他的幾個兄弟也倒賣港貨,只要能賺錢什麽都賣,不過因為沒門路過了好幾道人的手利潤並不多。男人嘛,都有野心,想將生意做大做強。
田韶看著三魁,說道:“你知道從港城進貨到四九城賣是犯法的嗎?”
“犯法,犯什麽法?”
田韶嘴角抽搐了下,還真是個法盲,她說道:“沒有批文那就是走私,金額大,抓住了可不是坐牢而是槍斃。三魁,賺錢的途徑有很多種,咱們沒必要去觸碰法律。”
她之前帶一箱子的電子手表回來都是違規,哪還敢碰。不過現在港城過來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走私,現在上頭沒管所以比較猖狂。不過等上面追究下來,這些人都逃不了。
倒騰資料書的事將田韶嚇住了,她現在是不敢沾任何有後患的生意。也是如此這兩年也只在股市撲騰,等羊城作為改革試點城市她才會繼續做生意,到時候合理合法地賺錢。
三魁問道:“姐,那我什麽時候能賺著錢?”
田韶說道:“時機到了自然會讓你賺到錢。現在安心跟著徐琨學點東西,閑暇也多看書。”
三魁猶豫了下說道:“表姐,那要什麽時候啊?六丫六月份就高考了,七八月我爹娘跟著小姑與小姑父一起來四九城,我總不能讓你一直花錢。”
受徐琨跟新交的幾個朋友的影響,他現在迫切地想賺錢。不過田韶之前叮囑過他隻準許跟徐琨一行人學東西,不摻和他們的生意。所以三魁就靠著買破爛賺點辛苦錢,苦巴巴的。原本田韶是要每個月補貼他,三魁沒要。
田韶知道他有些著急了,不過忍了一年才提還算耐得住性子:“三魁,我讓你每天都要看報紙,你堅持看了沒有?”
三魁垂著頭道:“沒有。表姐,那些東西太深奧了,我看不懂。”
“現在上頭風向已經在變,到時候會準許做買賣,那時候你就有事幹了。”
三魁問道:“那要多久啊?”
田韶笑著道:“最晚明年就會選定試點城市實施,到時候你就有的忙了。三魁,以後你會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如何應對你到時得做到心裡有數。”
做生意肯定會跟各種層次的人打交道,有的人表裡不一,有的人笑裡藏刀。跟這些人打交道都要打起精神來,不然容易被坑。而這,也是他讓三魁跟著徐琨的原因。
三魁聽到這話有些激動,過了一會問道:“表姐,那到時候咱們做什麽生意?”
“我準備辦廠,辦家電廠跟服裝廠。兩個廠,你想去哪裡做都行。”
三魁張了張嘴巴,半響後問道:“姐,這辦廠需要很多錢,咱們有這麽多錢嗎?”
田韶笑著說道:“錢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該想的是到時你能做什麽?管理、銷售、生產、技術、後勤,哪個是你擅長的?”
三魁頓時成苦瓜臉了,這些都不是他擅長的。
田韶還是那句話,誰都不是天生會的,不會就去學。說完她拿了一本管理學方面的書給三魁,讓他去看去琢磨。
看著密密麻麻的字眼,三魁有些後悔開這個口了。
田韶道:“徐琨那些兄弟身上有許多陋習,你可別學了這些壞毛病。”
三魁忙說道:“表姐放心,我就偶爾跟他們喝點酒,其他東西都不沾的。不然若讓我爹知道了,他會扒了我的皮。”
徐琨那幾個兄弟,以前窮的時候還老老實實,現在手頭有幾個錢就開始造了。一個開始賭上了,一個有妻有子卻在外找相好的。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當不知道。
田韶暗笑,看來有個怕的人也挺好的。
兩人聊完田韶又繼續去畫畫了。回到四九城這些日子田韶就沒停歇過,一直在忙,有好幾次忙到十二點都沒睡。
老爺子看她濃濃的黑眼圈,忍不住訓斥道:“田韶,這樣每日都忙到下半夜的身體還要不要了?”
三丫也覺得田韶這樣不行,說道:“姐,你經常跟我說不能一直做衣服,不然對眼睛跟肩椎都不好。姐,同樣的道理,你將身體累垮了以後想畫漫畫也有心無力了。”
田韶有些無奈,她真不是故意要忙到下半夜,而是有時候太投入忘記時間了:“我明日去買個鬧鍾,到時間就睡覺。”
三丫覺得這也是一個方法。
胡老爺子說道:“不用買什麽鬧鍾,以後到十二點你燈還亮著,我就來敲門。不開門,我把你的玻璃窗敲碎了。”
田韶樂呵呵地應下了。
胡老爺子板著臉道:“別嬉皮笑臉的,若是現在將身體弄垮了,等年歲上來了後悔都沒地找去。”
田韶笑著道:“胡爺爺,我以後會注意的。”
實際上這個保證只是安老爺子的心,有時候投入進去都忘記時間了,鬧鍾或者敲窗戶都未必聽得到。
晚些還有一章,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