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地,有甚麽變故最先遭殃的都是風頭盛的。她還記得看過一本雜志,有個大富豪不願進富豪排行榜,後來他被排進胡潤榜第一就說自己要倒霉了。果不其然,沒多久就被抓了。
徐琨沒覺得自己高調。
田韶看著他脖子上那指甲租的金項鏈,問道:“你這項鏈有上百克吧?現在金子黑市是十三塊多一克,你這一千多塊錢就掛脖子上還不夠高調?”
像她回到內地,穿的都是批發市場賣的幾十塊的小品牌裙子,佩飾就是一百多的手表。當然,這衣服用的都是好的料子,只是沒品牌附加值所以便宜。這衣服放再內地賣,也要一兩百。
徐琨很是無奈地說道:“南方來的那些人就喜歡這個調調,看到我這樣才放心跟我做生意。我還想買一塊什麽勞什麽力的表來戴,聽說那個很拉風。”
田韶說道:“你說的是勞力士表。”
徐琨一聽眼睛都亮了,問道:“嫂子,你是不是見過勞力士表,一塊要多少錢?”
田韶想了下道:“貴的要幾十萬,便宜的好像也要上萬,我沒特別關注不是很清楚。”
徐琨倒吸一口冷氣,他忙活了一年才賺三十多萬,感情自己連一塊手表都買不起了。莫怪那些人推崇戴這種手表的人,戴得起手表就意味著是有錢人啊:“嫂子,你幫我弄一塊萬把塊的表吧!”
田韶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接觸的那些商人,他們自己都未必見過真的勞力士,這麽說是故意跟你們炫耀。”
真正有錢的人,是不會跟人炫什麽名表名包的,而是像包華茂這樣跟你聊投資炒股之類的。當然,那些混日子的富二代不在此列。
徐琨一怔。
徐琨還是想買一塊勞力士手表裝門面,他沒渠道希望田韶能幫忙買。
田韶拒絕了,說道:“你應該知道,你越哥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上次賣那些電子表,我跟她保證再不帶貨了,若違背諾言他可能會跟我翻臉。”
徐琨是有些怕裴越的,聞言也不敢強求。
就在這個時候,三丫大聲喊道:“姐,飯菜好了。”
吃飯的時候,徐琨看著長得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三丫很是心動。不過看著給胡老爺子夾菜的三魁,剛起的這點火苗立即熄了。他之前有過兩個女人,現在又跟寧琳住在一起,嫂子知道他的根底不可能同意的。唉,可惜了。
吃過午飯,徐琨就要回去了。
田韶送他出去,送到門口還忍不住叮囑他道:“徐琨,我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不然到了那一日後悔都來不及。”
徐琨還是想將生意擴大,但他也知道田韶是真心為自己好,他笑著道:“謝謝嫂子,你的話我都記下了。”
現在做生意若不使點手段,根本搶不到貨,也佔不到好的位置。不過田韶的提醒他也聽進去了,覺得該給自己找一條後路。
將人送走後,田韶微微搖頭就轉身回去了。
胡老爺子蹙著眉頭:“這年輕人的野心很大,小韶,你以後離他遠些省得被波及。”
三魁對家人不會有任何隱瞞,胡老爺子也在家人之內,所以徐琨的老爺子也都知道。年輕人敢打敢拚是好事,但許多事說不準,他覺得還是悠著點的好。指不定哪一日來個新政策,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田韶點頭說道:“我之前只是請他幫著收點老物件,並沒其他的牽扯。三魁以後也不去他那兒了,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往來。”
胡老爺子點頭道:“嗯,你這樣想是對的。錢是賺不完的,安全最重要。”
傍晚的時候裴越回來了,這次比上回好些,雖瘦了不少但精神狀態不錯。
裴越看到田韶很意外,問道:“你上周不是回來了,怎麽又回來了?”
胡老爺子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說道:“這是小韶的房子,她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裴越最怕的就是胡老爺子胡攪蠻纏那勁:“老爺子,她就要期末考試了,我以為她不會回來。”
胡老爺子冷哼一聲後,拄著拐杖進屋了。
田韶笑著解釋道:“外頭太熱了,咱們進屋說吧!”
進了屋,田韶將徐琨的事簡單說了下,說完後道:“等尋個機會,你好好勸一勸徐琨吧!槍打出頭鳥,他這麽高調真的很危險。”
裴越搖頭道:“他現在正是鬥志昂揚的時候,我勸也一樣沒用。他也不是三歲孩子,要為自己做的任何決定負責的。”
田韶想了下說道:“裴越,若是形勢嚴峻你提醒他,讓他離開四九城去外地避一避。”
她知道裴越的性子,於是又加了一句:“情況不對你提醒他,要下了文件就不說,這樣應該不算違紀吧!”
裴越點點頭,答應了這件事。
田韶問道:“再有半個月我就要去港城,保鏢找好了沒有?若是沒有又得袁錦跟付雨他們跟著去了。我這次可能要跟包華茂合夥做一些投資,他們跟著不方便。”
“你要做什麽投資?”
田韶沒瞞他,說道:“港城現在房地產很火爆,之前包華茂邀我一起投資,只是時間緊湊急著趕回來我就給拒絕了。暑假我會在那兒呆一個多月,有好的地產項目肯定要投一點,吃不到肉喝點湯也不錯。”
除此之外還有原油期貨,也不知道是賺還是虧了,不過要虧沒了她是不會再投錢進去了。
裴越點頭道:“房子是必需品,投資這個穩賺不虧。”
像現在各單位籌資建房,員工都積極得很。
田韶搖頭說道:“裴越,除非是采用了非法手段,否則做生意沒有穩賺不虧的說法。港城的房地產有賺得缽滿盆滿的,也有虧得傾家蕩產的。”
裴越笑著道:“虧了也沒事,還有我呢!”
他工資在內地相對來說還是可以的,能保證田韶跟未來的孩子吃穿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