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看到他眼神凹陷狀態很差,倒了一杯開水給他,問道:“建樂哥,你怎麽了,神色這麽憔悴的?”
田建樂有些意外,問道:“田叔沒跟你說嗎?”
田韶搖頭道:“我爹什麽都沒跟我說,你出什麽事了嗎?”
田建樂沉默了下說道:“我跟張蕙蘭離婚,她死活不願意,這事村裡人都知道了。”
田韶頗為驚訝,問道:“發生了什麽事,竟鬧到離婚這一步?”
之前兩人還聊起了田建樂,田大林都沒提他要離婚的事。估計在長輩眼中,這只是夫妻兩人吵架鬧矛盾並沒當真。不過這想法也正常,現在可不是三十多年後,三十多年後離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現在對一個家庭來說離婚不亞於一場大地震。
當然,田建樂這個婚也離不了。張蕙蘭當初嫁給他就是奔著過人上人的日子來的,如今還為他生了兩兒一女,死都不會跟他離婚的。
田建樂含胡地說道:“她、她表裡不一。”
當初田韶提醒過他,說這個女人嫁給他心思不純。他後來也發現了張蕙蘭有些古怪,他還套過話,發現她篤定自己能賺大錢以後能過好日子。雖覺得她的想法不可思議,但孩子都生了三個了,他也沒想過離婚。只是他不去羊城張蕙蘭就吵鬧不休,四個多月前夫妻兩人又一次大吵,他一怒之下出去了。
男人煩悶的時候就想喝酒。若是以前他肯定去找古飛了,可惜古飛現在還在牢裡沒出來,所以他去找了另外一個綽號大頭的哥們。大頭兩年前出過事,他當時幫過對方,之後對方一直將他當大哥看待很尊敬。
因為心裡煩悶當晚喝了很多酒,喝得人事不省就睡在大頭家裡了。誰想早晨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跟大頭的妹妹宋婷兩人光溜溜地躺在一起。
他當時人都嚇傻了,這犯的可是流氓罪,要是兄妹兩人追究他可事要吃花生子的。沒想到的是,宋婷說她是自願的,不會追究這事。
他連家都不敢回直接去了公司,然後出車去了省城。等從省城回來,他就帶了一大堆東西去大頭家給兄妹兩人賠禮道歉。大頭跟他妹妹都沒責怪他,還讓他忘記這件事。越這樣,他越愧疚。那麽好的一個姑娘,卻被他害了清白以後嫁人都難。
懷著這種愧疚的心情,他回了家。結果到家張蕙蘭不僅沒有噓寒問暖,還埋怨自己不聽她的話去羊城賺大錢。
田建樂心都涼了半截,張蕙蘭總說去羊城賺大錢。他沒看到在羊城賺大錢的,但卻知道那兒很亂,一不小心可能屍體都找不著。這個女人卻不管這些,隻催促他去羊城賺大錢。他也想賺大錢,但前提得有命賺有命花。
吵完以後田建樂又出門了,在街上晃悠的時候被大頭看見了。不顧他的反對,大頭將他拉回了家。這次喝酒到一半,大頭說去上廁所,然後回來的人換成了宋婷。
他當時就想離開,但宋婷抱著自己哭。聽到他的話,田建樂才知道這女人喜歡自己,那晚也是她主動爬上床才有了那晚的一幕。
他覺得荒唐想推開宋婷要回去,可這女人死死抱住他,還說張蕙蘭心裡根本沒有他。要在乎他,就不可能不顧他的安危逼他去羊城了。
這話戳到了田建樂的痛楚,再者這女人還訴衷腸說喜歡他好幾年了,隻想做他的女人不想要名份。因為之前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在酒精的作用下鬼使神差地他將宋婷抱進屋。等成了事看到床單上那一灘血,田建樂才知道那晚他其實什麽都沒做。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用了。
張蕙蘭一心想著他賺大錢,因為不如她的意每天吵鬧不休,而宋婷溫柔體貼還不求名分。煩悶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去找宋婷。
只是每次去找了宋婷後,他都帶著負罪感,但兩人往來兩個多月後他突然發現不對。徐婷與他每次一起都含羞帶怯連燈都不願開;可張蕙蘭跟他在一起不僅熱情如火,對床底之事很熟稔,剛開始那段時間他都是跟著張蕙蘭的節奏來的。
一個黃花大姑娘怎麽可能會對床底之事熟悉,他那時起了疑心。只是他查了張蕙蘭跟他結婚之前並沒什麽越矩的地方,只是這個結果並沒打消他的疑慮。
那日張蕙蘭又說要他去羊城闖蕩,他想試探張蕙蘭,表明自己絕不回去離婚。張蕙蘭一聽又跟他吵,於是他故意提出了離婚。
張蕙蘭一聽就炸了,說自己給他生了兩個兒子跟個女兒現在竟要離婚,罵他狼心狗肺無情無義。
田建樂趁機說他要離婚,是因為她對床笫之事太熟稔什麽招式都會,然後還質問她被多少男人睡過。不想這話一落,張蕙蘭的臉就白了。
看到她的表情也不需要再問了,田建樂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本來是為了試探說的離婚,但發現她真的有過許多男人以後,他真決定離婚了。
田韶看他晦暗不明的神情,知道他態度如此堅決地要離婚肯定有內因,不過她沒多問只是說道:“她表裡不一也給你生了三個孩子。你要跟她離婚,可有想過這三個孩子怎麽辦嗎?”
有些人的思想根深蒂固,就像張蕙蘭,就覺得生了兒子地位就牢固。卻不想想,男人若是不要你,生多少個兒子都沒用的。
田建樂毫不猶豫地說道:“三個孩子肯定要跟我的。她隻想過好日子,根本就沒我們爺四個人,孩子跟著她也是受罪。跟著我,我可以讓他們衣食無憂。”
田韶覺得他離婚也挺好的,以後不用再被張蕙蘭拖累。不過這話她隻心裡想想絕不會說出口,畢竟現在秉承的是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再者她跟田建樂之前還有緋聞,她要支持田建樂離婚,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麽離譜的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