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柔上班上到臘月二十八,然後辭職準備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她之前就辦好了一應手續,所以得了消息就坐車過海找田韶了。
到了約定好的地方,趙曉柔見到了田韶就拉著她的手小聲問道:“小韶,我這樣過來應該沒事吧?”
因為是偷渡過去的趙曉柔心裡始終不安,生怕又被抓回去。習慣了港城自由的生活,再回內地她無法適應了。
田韶覺得她太膽小了,笑著說道:“張建和因為投機倒內地公安都要抓他,他都準備過來這裡開分廠,你又沒犯事怕什麽?”
張建和是認為自己有港城戶口,加上他又是來羊城投資的。哪怕運氣不好被人認出來,他覺得也不至於為當初那點事抓他回去坐牢。因為這事要傳開,可能會嚇跑一批投資者,得不償失。
聽到這話,趙曉柔安心了不少。
兩人進了房間,田韶與她說了這兒的情況:“我請了莊亦鵬做製衣廠的廠長,三魁協助他。我跟他說你是大老板,我隻佔百分之三十的股分,等會見了你別露餡。”
趙曉柔知道田韶的打算,她輕笑一聲道:“莊亦鵬這人比猴都精,瞞不了很久的,過段時間他就會看出端倪。”
田韶說道:“他看出來那是他的本事,但你別露餡了。”
原本她是沒打算讓趙曉柔出面的,但想了下覺得早點給莊亦鵬透個底也好。有本事的人都想得多,他希望莊亦鵬能踏踏實實乾這個廠長。
“行,都聽你的。”
趙曉柔又與田韶說了耿俢的事:“小韶,耿俢的乾爹已經對馮毅發出追殺令。現在那些幫派的人還在找馮毅,我擔心會有什麽變故,你還是讓他回內地吧!”
港城的幫派再橫也不敢過海來,要過來,不吃花生米也得將牢底坐穿。
田韶說道:“放心,已經傳了消息過去讓他回來。等過幾個月這事平息了,到時候再去也不怕了。”
這些幫派的人心都黑著呢,哪可能真為個義子大開殺戒。發追殺令,一是為了安撫手下,二也是損了他的利益以及讓他丟了面子。
趙曉柔跟著包華茂更清楚這些幫派的勢力:“小韶,那個樂叔手底下有好幾萬小弟勢力很大,穩妥起見還是別讓馮毅再去港城了。”
田韶現在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所以不能應下這事:“他有病,得去港城看病,不過等到了港城我不會讓他露面的。”
“啊,他有病,什麽病?”
田韶沒細說:“他不喜歡別人知道這事,你就別問了。小柔,你明日回去後讓張建和過來一趟,我要跟他商量建分廠的事。”
一聽說要在這兒建家電廠分廠,趙曉柔說道:“這建分廠要錢,你現在不去港城這錢怎麽轉給他?”
沒錢,廠子也辦不起來。
田韶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不過這事解決起來也很容易,找包華茂借兩千萬就是。
趙曉柔點點頭:“你幫他賺了這麽多錢,他正想報答你呢!別說借兩千萬,就是借一個億眼睛都不會眨下的。”
當然,會借錢之前幫忙是其次,還得起錢才是最重要的。
莊亦鵬一直在外跑,回來後聽到大老板從港城過來了,他還特意回屋洗個了澡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中山裝。
進田韶房間之前,莊亦鵬還特意問了三魁:“我這穿著沒問題吧?”
三魁知道真正的老板是田韶,所以並不緊張,看著他這模樣不由笑著道:“放心,你這一身衣裳穿著很精神,大老板看了肯定很滿意。”
莊亦鵬懷著忐忑的心情,與三魁進了房間。結果走進去就看見了趙曉柔,
哪怕趙曉柔打扮得很時髦他還是一眼認出來了。他一時之間沒將趙曉柔往大老板的身份上去想,又驚又喜地問道:“趙曉柔,你怎麽在這兒?”
趙曉柔仰著頭,傲嬌地哼了一聲道:“你說我怎麽在這兒?”
莊亦鵬先是一愣,轉而明白過來了,他不可置信地說道:“你就是製衣廠的大老板,這、這怎麽可能呢?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
他跟趙曉柔接觸得雖不多,但也知道趙曉柔不是事業心強的人,相反,這姑娘特別愛美心思都在打扮上了。說她開了一家製衣廠如今又來羊城開分廠,他不相信。
趙曉柔冷哼一聲道:“地皮買了,蓋產房的錢我也賺給了李三魁,機器我也預定好了。我這都砸下去上百萬,你覺得有人砸這麽大筆錢就是跟你開玩笑,你臉有這麽大?”
田韶聞言垂下頭輕笑,回到內地趙曉柔瞬間又變成了毒舌女了。
莊亦鵬問道:“曉柔,這麽多的錢你從哪弄來的啊?”
這事趙曉柔與田韶對好詞了,她說道:“我在港城交了個男朋友,分手後給了我一家製衣廠做賠償。我不懂做生意,就聘請了一個職業經理人打理。對方很有能力,將廠子經營得很好,我平日隻管財務部門。”
她以前做會計的,說自己管著財務部門更有說服力。
莊亦鵬覺得趙曉柔找的這個男人太大方了,出手就是一家工廠。不過看著趙曉柔的臉,他又覺得不意外。
趙曉柔長得很漂亮,在她十六歲就有許多人去秦家說親,只是都被她舅舅拒絕了。而趙曉柔人傲氣眼光也高,那些青年才俊她一個都沒瞧上。結果有些人想劍走偏鋒,最後沒成功不說還將人送進監獄了。接連出了兩回事,趙曉柔這個受害者也被冠以狐狸精跟禍水的名頭了。
趙曉柔看著莊亦鵬,說道:“廠子我就全權交給你跟田韶管,一定要給我好好經營。我這下半輩子能否過上好日子就靠你們了。”
田韶故意拆台:“你剛不是說,港城的工廠賺得也不少。”
趙曉柔擺擺手,一臉嫌棄地說道:“那職業經理人能力是很強,但城府太深了。我一直盯著他,若是敢伸手我就剁了他的手。”
田韶咂舌,這編故事的能力都快趕上他了。
若是裴越在這裡肯定會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