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爺子問了裴越與田韶兩人的婚事,想知道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譚興國也正準備跟他說這件事:“老三準備等田韶畢業後一起回老家請婚期,我已經跟他說好了,讓初榕跟著一起去,這也是對田韶的看重。”
譚老爺子朝著桌子上點了下,說:“他手裡的錢都買了房子,結婚總不能用田韶的錢,這是我給他準備的。”
老大跟老二以及老四結婚的花銷都是他出的,到老三這兒也不會例外。等老五也結婚了,他的責任也就盡完了。
譚興國沉默了下說:“爸,這事我跟老三提了,但老三說不要你的錢。還說你若執意要給,他就以媽的名義捐出去?”
譚老爺子板著臉說:“不要我的錢,難道用田韶的錢就很光榮?這要讓外人知道,還不得罵他是吃老婆飯的軟蛋?”
譚興國沒接這話。
譚老爺子擺擺手說:“你將這錢給他,說伱們三個結婚我都給了一筆錢。至於這錢是自己結婚用還是捐了,都隨他,我不管。”
“我算了下,老三結婚估計要三千左右。”
譚老爺嗯了一聲說:“這裡正好是三千。”
這事談完,譚老爺子又與他談了工作上的事。
譚興國早就是一方大佬,工作上的事並不需要再教,老爺子主要是跟他分析當下的局勢。
談了一個多小時,譚興國看他面露疲憊:“爸,你去休息下吧!”
譚老爺子感慨地說:“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想以前打仗的時候,三天三夜沒睡都精神抖擻的。不像現在,稍微說點事就感覺疲憊。不過他也不怕死,死了就可以去見昔日的戰友了。
白初榕正在屋裡折衣服,看到他拿著個文件袋笑著問:“爸給你什麽?”
“錢。”
白初榕驚訝不已:“爸給你錢了?”
自兩人結婚後,老爺子就再沒給過他們夫妻錢。不過他們拿錢回來,老爺子也從不收,說他沒用錢的地方。這話也沒錯,下面送來的米面等物兩個人都吃不外,醫藥費也全報,他的津貼都用上都存起來。
譚興國看她樣子就知道誤會了,解釋道:“不是給我的,是給老三結婚的。這文件袋摸著挺厚,瞧著不少。”
白初榕將文件袋裡的錢倒出來數了下,發現竟有三千塊。拿著這錢,她猶豫了好一會才問:“興國,爸十年前身體可不差,曲姨真能糊弄得了他?這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對。”
譚興國搖搖頭說:“不管什麽原因,他當年的決定對老三來說都很殘忍。如今老三已經松口願意改回譚姓,過往的事就沒必要再去刨根問底了。”
就算有苦衷,傷害已經造成不是一兩句就可以彌補的,甚至這輩子都不能彌補。也是看得太透,所以他並沒去追問。
白初榕點點頭,詢問什麽時候去永寧縣。
裴越跟田韶沒確定下時間,譚興國更不知道了:“老三要回去,會提前通知我們。我跟老三約好了,周日全家去看望媽,你將東西準備下。”
前些年說破除封建迷信,上墳連香都不能點。不過這兩年這舊俗又恢復過來,現在去上墳祭拜都會帶紙錢香燭。譚興國是個很傳統的人,覺得祭拜先人還是要按照習俗來。
白初榕明白,點頭應下了。
第二天下午裴越去找田韶,將他準備改回譚姓的事告訴了她:“我昨日找人打聽了,那人叫穆梁,取他父母的姓。他前後娶了四個妻子,一共生下十二個孩子,活下來八個。最大的四十三歲都當祖父了,最小的穆康十六歲,過繼到大舅名下。我要是改回穆姓,到時候穆梁說不準以為我想爭奪財產呢!”
田韶不迷信,但聽到這人的事不由蹦出一句話:“娶四個妻子,這是克妻?”
裴越搖頭說:“頭個妻子是在回老家的路上,馬車失控沒的;第二個妻子是難產而亡;第三個妻子出門遇見暴亂沒了。第四個妻子比他小了二十六歲,現在與他一起生活。第二個難產而亡沒留下孩子,原配留下一子一女,第三個媳婦留下了兩子一女。”
“這麽一大家子肯定很熱鬧。”
裴證實了她的猜測,搖頭說:“前些年過得窮,也就偶有吵鬧該算正常。但在穆康過繼到大舅名下得了兩套宅子,這段時間他們家天天跟唱大戲似的。”
之前譚興華說兩間屋,他還以為跟家屬樓那樣,就是面積大點的兩間房子。結果一打聽才知道,兩間屋實則是兩套宅子。其中那套兩進的比三眼井胡同的還要大,另外一套小點,但也帶著小院。
田韶並不意外,說:“財帛動人心,現在大家住房都這麽緊張,穆康一人得兩套這麽大的宅子其他人肯定不甘心了。”
裴越嗯了一聲說:“穆梁已經決定將大的賣掉,錢分給另外七個小。小的那一套給穆康,以後也讓穆康養老。”
這看似公平實則埋下了隱患,因為這財產算起來屬於穆康的,穆梁沒資格這麽分配。不過這是穆家的事,與他們無關。
田韶聽到他們要賣宅院,立即說:“房子在哪裡,咱們將它買下來吧!”
裴越跟田韶說房子在三文廟那邊,只是他不讚同買這房子。他擔心房子買下來,讓穆梁他們知道了,萬一將來值錢了擔心會找上門來。
田韶問道:“你覺得你外公真的會將所有財產都捐了,隻留下兩座宅子嗎?換成是我,肯定要給兒孫留下一筆錢財,以備將來可以東山再起。”
裴越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他搖頭說道:“穆家有個習俗,兒子結婚就會分出去,那兩座宅子是外公給二舅三舅置辦的,並不是老宅。就算要藏財寶,也只會藏在老宅裡。”
“那老宅呢?”
裴越搖頭說:“老宅在我小舅失蹤以後,就被我媽捐了。那宅子現在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要真有財寶早被人發現不會等到現在。”
頓了下,他又說道:“我外公是因病去世,要真有財寶留下,他臨死之前肯定會告訴我媽的。既沒說,那表明沒留下什麽財寶了。”
田韶也就隨口一說,聽他這麽一分析也就放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