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也沒心思乾活了,你讓兒媳婦將三個兒子叫進屋子裡商議這件事。因為是去做搬運工,力氣小的么兒排除在外了,但大兒子跟二兒子都一把子力氣,這活兩人都能乾。
田勇的二兒媳不想夫妻分開,並且她覺得去羊城做工掙的錢都要寄回來,就不願讓丈夫去。在她的反對下,名額落在了田大的頭上。數年之後,田勇的二兒媳為此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雖然後來去羊城也能進其他廠,但待遇卻跟牡丹服裝廠沒可比性。
田大慶一家得了一個名額也都很興奮,一啊幾隻強烈挽留田大林在家吃飯。不過田大林以家裡做好了飯為由回去了。
將人送走以後,田大慶與妻子說道:“你之前還抱怨說咱們當初那麽幫大林卻不給咱家一個名額,發達了就不認人了,現在怎麽樣?”
當年李桂花難產,大慶家當年不僅借了五十塊錢,大慶媳婦還去照顧了好幾天。所以那麽多的名額沒給他們家一個,兩個兒媳婦女紅不行沒選上,大慶媳婦不免有些怨氣。但田大慶覺得大林是個知恩圖報的,下次再有機會肯定會想著他家。這不,就來了。
大慶媳婦笑著說:“是,你說得都對。這麽大的喜事,咱們殺隻雞來吃。”
田大慶指了下頭頂上的天,說:“這天快暗了,現在殺雞半夜吃吧?好了,咱們將孩子們都叫過來,一起商議誰去。”
他家四個兒子,兩個結婚兩個未婚。四個人都牛高馬大,也都知道是走出農門的機會都想爭取。田大慶見他們都不放就讓他們抓鬮,最後老三勝出。
剩下這個名額,是給羅泉水的。田大林第二天去縣城買東西,特地拐去了牛忠家將這個是告訴給他。羅泉水在山裡,得有人進山告訴他這消息的。
因為說這事的時候沒避著人,李姨媽跟老二木根等人都聽到了。牛忠還沒說話,木根先說了:“小姨父,我也想去羊城。”
家裡三兄弟就剩他一個,這讓他心裡有些不平。之前就在家裡鬧了一場,現在有機會肯定要爭取了。
田大林想也不想就拒絕,說道:“這次只有三個名額。你大舅說山裡日子太危險,野獸時常會闖進村裡,你大舅不放心才讓給泉水一個名額。”
有田韶做靠山,他現在是不怕得罪人的。
木根眼巴巴地問道:“那還有兩個名額,小姨父,就給我一個吧?”
田大林搖頭說:“另外兩個名額我都已經給出去了,沒有了。姐夫,你趕緊進山將這事告訴玉泉。等女工選好了就要走,時間很趕。”
牛忠一聽立即說:“好,我等會就進山。”
田大林叮囑了一番後就走了。
牛忠進屋後換衣服跟鞋子,木根卻是跟著進屋說:“爹,我想去羊城。若是家裡再多一份收入,咱家日子會更好。”
聽到這話,牛忠也沒多想:“我也想你去羊城,但現在另外兩個名額都被你小姨父許出去了。不過你也別著急,等下次再工,到時候我跟你娘一定幫你爭取。”
木根不想等下次,他就想這次去。
聽到他想取代羅泉水去羊城,牛忠一口回絕了。大女兒嫁進山裡,以前有大舅子照顧還好,後來大舅子一家子都搬出來他們夫妻每天都提著心。只要聽到山裡有人被野獸咬死等消息就害怕得不行。若是泉水能去羊城做工,那大美也能帶著孩子搬出來,他怎麽可能讓次子攪和了。
木根見了跪在地上,抓著牛忠的腿說道:“爹,這些日子村裡人都嘲笑我,小燕也一直跟我吵架,說我沒本事所以才讓家裡看輕了。爹,我不想再被人看輕了,你就讓我替了大姐夫去吧!”
牛忠一腳將他踹在地上,怒罵道:“你是豬油蒙了心嗎?為了一個名額連骨肉親情都不顧了嗎?”
李姨媽聽到吵鬧聲音趕緊過來,見兒子被踹翻在地忙問道:“當家的,怎麽了?”
“他得了失心瘋,想要代替泉水去羊城。”
李姨媽驚了下,然後說道:“木根,這名額是你大舅跟小姨父憐惜你大姐,這才給你大姐夫的。你想去,等下次,下次我去求你大姐夫。”
木根也很聰明,他搖頭說“娘,上次十五個名額,這次才三個,服裝廠以後十有**不會再來招工了。娘,這是我最後的機會。”
李姨媽也沒松口,說:“那也不能搶了你大姐夫的名額。你放心,若服裝廠真不招工我去求你你大舅跟大舅媽,讓三魁帶你去羊城進其他工廠。”
因為李外婆現在行動不便,李姨媽跟李桂花每個月沒人都要騰出幾天時間去幫著照顧,這也大大減輕了大舅媽的負擔了。呆在那兒時間長了,也聽到了不少事,比如羊城那邊許多工廠。
木根還是想進服裝廠,一是都熟熟人不會被欺負;二是有三魁這個表弟做靠山,沒人欺負升職也容易。不過他看父母都不同意,知道這條路走不通了,沒再糾纏了。
三個搬運工名額田大林內定了,但女工卻需要考核的。
這次三魁沒再舍近求遠,在服裝廠幹了大半年眼力也練出來。孰好孰壞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他還是請了一個老師傅來把關,算是雙重保險。
上次落選的二十四個人,這次只有九個人被選中,這九個人都是日日練習堅持下來的。知道被選中這幾個人臉上笑開了花,落選的悔恨不已。
三魁看著這些落選的人,腦海之中不由地浮現出田韶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李大舅拍了下他的肩膀,問道:“在發什麽呆?”
三魁笑著說:“還有六個名額,還得繼續進行考了。”
現在工作難尋,知道三魁這次又是回來招工,會用縫紉機做衣服又田間符合就過來碰碰運氣。只是三魁選讓上次落選的二十四個人參加考核,也算是給了個優待。現在還留下六個名額,考核自然要繼續了。
這次來了二十多個碰運氣的,三魁跟老師傅從中選出了五個。剩下的那個名額,老師傅想自己頂了去。
老師傅說老,其實也才四十六歲快退休了。她小兒媳沒工作,還不如將工作給小兒媳,然後去羊城乾個三五年多攢錢回來。
三魁想著莊亦鵬最喜歡這樣的熟手,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