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蔚嵐豁然起身,直接往外走去,立刻同染墨道:“點兩百人,備馬。”
說著,她轉頭詢問來報信的人:“在哪裡不見的?何時不見的?”
“奴才去問了,謝大人半個時辰就出宮了,結果現在還沒有人回來。”
“把獵犬帶來。”蔚嵐走到大門口,翻身上馬,不一會兒,染墨便拉了狗出來,蔚嵐從袖中拿出了一根謝子臣慣用來固定發冠的發簪,給狗聞了聞,而後便拉著狗往謝子臣平日必經之路上跑去。
跑到半路,獵犬狂吠起來,染墨立刻解開了獵犬的繩子,而後獵犬便朝著一個方向狂奔過去。獵犬七拐八轉衝到一家客棧,蔚嵐面色不變,看見客棧就知道謝子臣是沒有什麽大事了,抬手給了染墨一個令牌,冷聲道:“封樓。”
染墨立刻帶著人清場,兩百個士兵直接封街,蔚嵐將店家抓過來,仔細盤問後,便將鎖定了人,讓老板帶著人衝上樓去。
容姬還在和謝子臣膠著,剛說完那句喜歡是真的,暗衛就衝了進來道:“殿下,蔚嵐來了!”
“來得真快!”
容姬愣了愣,隨後冷笑出聲來:“來就來吧,她還能殺了我不成!”
說著,容姬一把解開衣衫,然後便開始脫謝子臣的衣服。
謝子臣閉著眼睛,蔚嵐來了,他也就放下心來,反正這個容姬也是做不了什麽的。
容姬將衣服扔得到處都是,而後鑽進被子,放下簾子,躺在謝子臣旁邊,在蔚嵐踹門進來的一瞬之間,她立刻發出驚呼之聲:“誰?!”
蔚嵐看見裡面的場景,沒有說話。
按照容姬的預想,蔚嵐一個男人,看見自己未著半縷在chuáng上,一定會退避。誰曾想,蔚嵐卻是抬了抬手,讓眾人下去後,直接朝著chuáng裡走過來。
“你要做什麽!”容姬叫出聲來,同時手上一揮,謝子臣便感覺自己又有了力氣,不過他完全不願意bào露這個事實,躺在chuáng上,悄無聲息往牆裡靠了靠,離容姬更遠了一點後,假裝自己還是癱軟著的。
蔚嵐沒有理會容姬的話,她面上一片冷峻,大步走到chuáng邊,一把扯下窗簾後,露出裡面全luǒ著的兩人。
她似乎早已預料這樣的場景,在容姬尖叫聲中,抓著她的頭髮一把將女人扔了出去,而後半跪在謝子臣面前。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自己的愛人受rǔ,是她沒有保護好他,她看著謝子臣癱軟在chuáng上,也不知道怎麽,就覺得自己心裡一陣酸澀,竟就這麽紅了眼。
她俯下身,將謝子臣攬進懷裡,低頭親了親他,溫柔道:“子臣,沒事的,你別怕。”
謝子臣:“……”
“阿嵐……”謝子臣心裡暖暖的,小聲道:“我沒事兒……”
他本來想把那句她沒碰著我說出來,可不知道為什麽話到嘴邊又覺得怪怪的。
聽到謝子臣的話,蔚嵐更難過了,他一直這麽懂事,受了委屈也不說,風雨都是自己扛著。哪怕遭遇了這樣大的侮rǔ,他首先想的也是安慰自己。她將外套披到謝子臣身上,而後用發帶蒙住了他的眼睛,溫柔道:“子臣,你別看。”
“阿嵐!”謝子臣一把抓住了蔚嵐的手,焦急道:“這是兩國結盟關鍵時刻,你別亂來!”
“她能亂來我就不能?!”蔚嵐怒從中起,大喝出聲道:“我蔚嵐生平從未受過如此侮rǔ,若還留她在世上,妄生為人!”
“我真的……”謝子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才不那麽奇怪,才剛開口,就被蔚嵐點了xué,蔚嵐撫摸著他的頭髮,低頭親了親他,溫和道:“你別擔心,一切我會解決的,誰都不能欺負你,你信我,乖。”
謝子臣說不出話來,眼睛也被蒙住。蔚嵐從腰間拔出劍來,走到容姬面前。
容姬趴在地上,眼前發黑,她頭被撞出血來,捂著額頭痛苦的低吟著,低低喘著粗氣。
外面傳來打鬥聲,應該是容姬的暗衛同她的人糾纏起來。蔚嵐面色不動,冷聲道:“哪個地方碰過他?”
容姬沒有說話,好半天,她抬起頭來,冷笑著慢慢道:“蔚嵐,你拿劍指著我是什麽意思?若不是他願意與我歡好,我一個女人,還能bī他不成?兩qíng相悅的事,你居然想為此殺我?”
這話如果是同別人說,別人或許還會相信幾分。等一會兒她再揭露謝子臣假裝自己不能動的事實,這話真實xing就能再有幾分。她的要都是頂尖名醫配置,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出來是否中過藥,到時候到底是謝子臣自願,還是被迫,就難以說清楚了。
一個女子怎麽拿自己清譽開玩笑,而她這樣腦子不大好用的女人,又怎麽綁得了謝子臣?如果她有能綁謝子臣的手段,早幾次衝突就該動手了。
容姬揣測著普通人的思維,卻不曾想,蔚嵐心裡,男人本來就容易被女人qiáng迫。
於是她冷聲笑開:“不說是吧?沒事,我把你活剮了就好。”
“你敢!”容姬怒喝出聲:“若是因這種事導致兩國結盟不成,你擔當得起嗎?!”
“誰說你死了,就結盟不成了?”蔚嵐用帕子擦gān淨劍身,斜眼看向容姬:“容姬,你太高估自己在你哥哥心中的位置了。”
話音剛落,劍就刺入容姬體內,直接挑斷了她的經脈。
容姬尖叫出聲,蔚嵐面色不動,一劍一劍,順著肌ròu的紋理剖下。容姬抬手朝著蔚嵐刺去,蔚嵐一腳,容姬痛得跪下,冷汗涔涔,終於咬牙開口:“為什麽……”
“謝子臣……到底與你何gān?為什麽要殺我?”
“為什麽?”蔚嵐氣得笑出聲來:“你動了我的人,還要問我為什麽殺你,你當我脾氣很好是不是?”
這是蔚嵐第二次同她說,這是她的人了。容姬完全不能明白:“什麽叫你的人……他是你的屬下?幕僚?”
“不,”蔚嵐淡道:“他是我的丈夫。”
容姬整個人都蒙了。
“你是個男人!”她尖叫出聲來:“你瘋了……你們都是男人……”
“那又怎樣呢?”蔚嵐將她踩在腳下,劍橫掃過她的背,激起一陣劇痛,容姬用全身力氣叫罵出聲來:“惡心!賤人!蔚嵐,你果然就是軍營中的兔爺……”
疼痛讓容姬神志有些不清了,她開始求饒:“我沒碰過他……我錯了……饒了我吧……”
“你雖然沒有碰過他,可你有這份害他的心思,便該死。”
蔚嵐從容回答。
她忍耐很久了。
忍耐這個女人,考慮著局勢,她並不想做得太過。她本來以為,這個沒腦子的公主也就止步於那場落水,卻不曾想,她是真的,實實在在,已經威脅到了謝子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