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话事人 第304章 崛起的女真

“闻先生似乎很惊讶？”

孙磊笑着看着闻焕章问道，真话有时候就是这样难以让人接受。

“孙头领这想法……嗯……真是个大胆的想法！”

闻焕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一句胆子大，但其实这已经不是什么大胆了，完全就是发癔症，燕云十六州大宋想了百多年也没收回来，就孙磊这么一个梁山泊也敢想这些？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哈哈，让闻先生见笑了。”

孙磊笑了起来。

“孙头领，你不觉得想法太过缥缈么，燕云十六州，北方蛮族，这就是举国之力也难以实现。”

闻焕章沉默了半晌这才看着孙磊说道，不过他的目光不断的扫向孙磊身边的萧嘉穗，孙磊也许是个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但萧嘉穗不是。

萧嘉穗此时满脸含笑的看着闻焕章，神情澹然，似乎非常认同孙磊的说法。

“这是怎么回事！萧嘉穗怎么也会跟着一起发疯，他应该很清楚孙磊所言不切实际。”

闻焕章心中更惊。

“闻兄，孙磊哥哥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既然有此志向，那就一定会全力以赴，萧某自当鼎力相助！”

萧嘉穗看着闻焕章笑道。

“闻先生，也许现在的梁山泊很是弱小，不值一提，我所言似乎是天方夜谭，但天下之事谁又知道呢？这繁华的大宋也许片刻就会倾覆，我那渺小的梁山或当正在崛起！此时加入岂不正当时？”

孙磊看着闻焕章说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梁山泊还很弱小自己才会亲自寻觅人才，如果梁山泊已经称霸一方，那就没人值得他去请了，只有人上门求收留的。

这一点就像刘备，弱小之时可以三顾茅庐请诸葛亮，等称霸川蜀，登临帝位，诸葛亮也不过是手下一名有能力官员罢了。

“孙头领，何以见得大宋将亡？”

闻焕章看着孙磊惊恐的问道，孙磊所说的一切都建立在大宋将亡前提下，只有这样梁山才可能趁机崛起，可如今大宋是歌舞升平、繁华一片，虽内部时有小患，边境多有摩擦，但都不是大问题，西夏、辽国打不起来，以现在这状况，大宋再和平百年都不是问题。

“若是只看内部几波反贼和辽国和西夏，这大宋自然还能安然无恙，在澶渊之盟后，每年三十万岁币的消磨之下契丹人已经快骑不得马，提不动刀了，如今那些辽国大军和宋朝大军也强不了太多。”

孙磊笑着说道，澶渊之盟其实是有些心计的，每年三十万岁币就避免了每年三千万军费和大量人力物力的消耗，算是让花小钱办大事了，而辽国这种部落制的联合体一旦安于现状就会沉迷享乐快速腐化。

“可是闻先生怕是不知道辽国后方的情况吧？”

孙磊看着闻焕章反问道。

“这……闻某确实不知。”

闻焕章摇头道，他身处官场之外，在村中教书，消息自然没那么灵通，辽国后方的消息更是无从得知。

“辽北东北方向，白山黑水间有个女真部族，女真族一直被辽国和契丹人统治压迫，契丹人是个什么德性闻先生应该知道，据说女真人每年就要上供牛羊马匹几十万，如此盘剥女真早已忍无可忍。”

“环境的恶劣最是造就人，女真部族人数虽然不多，但每一个人都是生死边挣扎的战士，如今更是出了一个极有能力的领袖，叫完颜阿骨打，他已经带着白山黑水间的女真人开始反抗辽国，据说打得辽国大败，如今已经占据了会宁府。”

孙磊给闻焕章说起了北方的情况。

这些话听得闻焕章脸色发白，就连萧嘉穗也听得眉头紧皱，他们都是聪明人，眼光更是长远，一叶便能知秋，很清楚北方再崛起一个部族的可怕，这相当于是前门去虎后门进狼，大宋百年的澶渊之盟计谋直接落空。

“辽国以前是凶恶的野狼，但如今已经是垂垂老矣，没了利爪也没了尖牙，如同癞皮狗一般，但新起的女真可是货真价实的豺狼，凶恶程度还远在契丹人之上。”

孙磊指着北方对闻焕章说道。

“孙头领竟然如此清楚北方之事？”

闻焕章看着孙磊问道。

“这事情也不是秘密，闻先生若是不信，只需要找几个去辽国行商之人问问便知，辽国大败这事也瞒不住。”

孙磊摊手摇头道，女真的崛起非常迅速，按照历史记载，女真族不到十年就把称霸北方的辽国灭了。

“多谢孙头领告知！”

闻焕章对着孙磊抱拳道。

“闻先生，看得出你也是有抱负之人，大宋这糜烂的程度先生也是知道的，指望他们不如指望自己，待北方豺狼南下可就什么都晚了。”

孙磊看着闻焕章在此邀请道，靖康之耻的悲惨孙磊可是知道的，二帝被俘，中原百姓被异族铁蹄践踏蹂狞，大宋这份耻辱算是旷古烁今。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从岳飞的诗里可见那份悲愤屈辱。

想到岳飞孙磊忽然皱起眉来，按时间来算岳飞现在应该才十一二岁，自己是不是该去把这个民族英雄先拐来？省得被赵家那群蠢蛋祸害死。

“我就知道岳飞是河北人（宋朝河北指黄河以北），河北那么大我去哪找？”

孙磊又犯起了愁。

“孙头领，你是真心的么？”

闻焕章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正色看着孙磊问道，如今孙磊只是个占山为王的贼寇，虽然说得志向远大，但改变不了弱小的现实，一个江湖人士凑成的草寨子想成这么大的事实在有些不切实际。

“当然是真心的，如果只是图享乐，我大可不必待在梁山，和兄弟们打造大船，出海打下一片天地有何难？”

孙磊认真的点头说道，他和萧嘉穗确认过，闻焕章是个忧国忧民的文士，不然也不会一直在东京郊外等待，而且这一等就是十几年。

两宋这种忧国忧民的文人太多了，前有范仲淹等心系天下，后有辛弃疾这等忧国忧民，只可惜赵宋不喜欢这种人。

“既然孙头领有如此远大的抱负，闻某愿随孙头领共赴大业！”

闻焕章对着孙磊深施一礼道，他留在东京朝廷也不会起用他，不如去和孙磊一起共赴大业，总不能就在这村中教书虚度年华。

“闻兄，待你去梁山泊看看，便会知晓哥哥所言非虚！”

萧嘉穗笑着说道。

“有闻先生相助，大事可成啊！”

孙磊笑着说道。

“拜见哥哥！”

闻焕章也按照江湖规矩对着孙磊再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