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皇城的貴族豪商都接到了司徒世家送來的喜帖。
許多人都不明白,司徒世家剛剛受挫,為何反而辦起了婚事,而且這麼急促。不明歸不明,但既然收了喜帖,是一定得去的。放眼天下,誰有司徒世家這般強橫的實力。朝中除了右相韓哲,哪個官員敢說他司徒業半個不字。而韓哲所依靠的劍宗,早已名存實亡。可以說,無論官商,若想在皇城立足,就必須乖乖討好司徒世家,只有王樂樂除外。
大多人都知道王樂樂是南陵小王爺的身份,但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處處和司徒世家作對,而且還能在皇城活的好好的。
黑夜如期而至,賓客守約而來。
司徒世家彩燈高掛,門前擠滿了華麗馬車,各官員富商都攜帶重禮,紛紛借此機會向司徒世家獻媚。喜則喜矣,機敏的人卻嗅出了陰謀的味道。
新郎司徒韋臉上掛滿了僵硬的微笑,半眯著的渾濁眼球里,深藏著惡毒的快意。
禮堂早已擠滿了各界名流,隨著禮儀官的高喊︰“觀禮開始!”更多的人擠進,皆帶著虛偽的笑容。看到身體僵硬的新娘,被丫環抬進來,他們笑的更加虛偽了。
司徒業和一個身體發福的貴婦人坐在長輩席,慕容賢也謀得一個偏位,臉色十分憔悴,眼中藏不住深深的憂慮。
司徒業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用眼神示意禮伺開始。
禮儀官接到指示,清清嗓子︰“一拜……”
“慢著!”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賓客中傳來,語調雖緩,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
夜色中,司徒敏緊張的在屋頂飛躍,她要盡快的趕到木府,有個重要的消息要告訴王樂樂。她的武功雖高輕功雖妙,但仍然嫌慢,香汗已浸濕貼身內衣。一刻鐘後,她繞過幾個暗哨和幾支巡邏的護衛,終于悄悄潛進了木府內宅。
她緊緊貼在屋頂琉璃瓦片上,思索自己該用怎樣的面孔告訴他們。
“你是誰?跑進我家干什麼?”一個童稚的聲音驀然在她身後響起。
司徒敏縱有一身武功也嚇的差點從屋頂滑落,暗忖︰“這人是誰,好高明的輕功,近我身一米的地方居然沒有查覺?”回頭看到了一個白衣紫發的小女孩子,抱著一只似貂非貂、似狸非狸的粉紅寵物。最讓司徒敏吃驚的是,她沒有站在任何物體上,直接凌空而立。53yao
“怎麼不說話,再不回答我就喊姐姐們了,她們很厲害的!”鶴兒很生澀的用起了威脅術。
司徒敏好半天才從失神中清醒,干笑道︰“我來找王樂樂!”
鶴兒听到樂樂的名字,眼神變得柔和一些,歪著腦袋想了想︰“怎麼沒見過你,不過我哥哥和幾個姐姐出去了,她們不帶我去,可壞啦!”
司徒敏暗叫不妙,忙問︰“他們去哪了,是不是司徒府邸?”
“嗯,好像是的。他們說,要搶個姐姐回來!”鶴兒道。
“啊,糟啦,那是個陷阱。”
王樂樂帶著鐘若雪、妙緣、楚紅雨、燕無雙喬裝混進司徒世家。看到禮儀官要宣布開始的關頭,走了出去。
王樂樂帶著銀狐面具,雖然有很多人能猜出面具下的臉孔,但面具還是要戴,在未正式撕破臉皮之前,必要的遮攔還是需要的。
他從賓客群中走出,其他四女藏在別處,沒有露面。樂樂不管別人驚呀、憤怒、抑或瞧好的表情,只把注意力放在新娘身上。雖然離的很遠,雖然人多混雜,樂樂似乎已聞到那熟悉迷人的體香,浮想著那柔軟動人的胴體。新娘子依舊肢體僵硬,臃腫的喜慶紅袍似乎不太合身,但樂樂的神識已感覺到那紅袍中火熱軀體的激動。“沒錯,一定要把她搶回,她是我的。”樂樂一步一步的走向新娘。
司徒業暴怒,對四周的護衛吼道︰“大膽狂徒,竟敢搗亂!來人,拿下他!”
看著撲來的帶刀護衛,樂樂冷冷喝道︰“擋我者死!”
這些護衛大多都是一級高手,見樂樂沒帶兵器,更加囂張,舉刀就砍。十幾個威風凜凜的還未殺到,就被幾道絢麗的藍光穿透心髒。武功相差懸殊,連躲的機會都沒有,捂著心髒不可思議的倒下了。
張強、朱順兩參將見樂樂武功高強,只是高呼手下往前沖,還不時的抽出時間大喊︰“保護大人和夫人離開!”司徒業暗罵他們是蠢蛋,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逃走,以後還怎麼露面。不過為了大局也顧不了那麼多,驚慌的被手下護著離開,陪他逃走的還有慕容賢。
眾賓客以為只是爭吵幾句,或者搗亂者被司徒世家的護衛抓進大牢,不想來人會這般厲害,隨便幾指就死了十多個。這些人賓客看到鮮血流了一地,哪能不慌,哭喊著朝外逃去。邊逃邊喊︰“殺人啦,護衛快來!”無奈大廳的幾個門早關住了,人又那麼多,怎麼哭鬧也無法出去。鐘若雪等人等听從樂樂指揮,也不敢擅自出手,只是全力撐起護體真氣,以免被人群擠遠。
司徒韋大怒,擋住樂樂,他身為禁宮統領武功不底,邊打邊喊︰“快請高手,保護新娘!”
樂樂看著四五個護衛撲向慕容琪,心中大怒,全力向眼前的敵人擊出一掌。粉紅色的光芒如雲朵一般裹向眼前的任何物體,可惜樂樂的掌氣不是雲朵,而是如金鋼一般的堅硬。“啪啪啪”幾聲悶響,有點功力的被他一掌擊出老遠,武功稍弱的噴血而亡,內髒早被震成碎沫。司徒韋雖然早有準備,也被打的吐血,又驚又怒,卻不敢再攔樂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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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這掌擊出的同時,腳下暗踩花間步法,如蝴蝶一般飛到慕容琪身邊,攔住撲向她的護衛,十指如花,百花齊放,藍光在花開的同時,染上了殷紅的艷麗。
“琪兒!”樂樂伸手欲揭新娘的紅頭巾,神識清晰的探查到新娘激動愉快的情感。最初他還有些猶豫,但聞著她熟悉的體香,與她心房的深情共振著,那一絲絲戒心也除去了。
頭巾一除,樂樂剛想給她解穴,卻突然覺得自己無法行動。本來僵硬嬌小的新娘突得豐滿修長,而那如春蔥玉筍的縴指不知何時已按在樂樂麻穴上。
我“你!”樂樂瞪著新娘的背影驚叫道。
想
要那豐滿妖艷的嬌軀慢慢轉了過來,露出一張絕色嫵媚的臉蛋,臉上掛著得意激動的笑容。
書
屋“胡姬是你?怎麼可能?”樂樂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她能模仿慕容琪的體香,而且還能連內心的感情都模仿的如此相似。
“咯咯咯,奴家會好好向你解釋的。不過這里並非說話之地,讓人家帶你去個幽靜的地方吧。”說完,她抓起樂樂,撞破屋頂飛進黑夜。
“樂郎!”由于事發突然,他帶來的幾個女人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被胡姬掠走。
鐘若雪和燕無雙從混亂的人群中飛出,隨著胡姬撞出的窟窿,朝外追去。剛到房頂,就被一群武功高手圍住,失去了胡姬和樂樂蹤影。
“哈哈,司徒大人早料到你們會來搗亂,看你這次還往哪走!”司徒倘、陸無日、吊死鬼等高手瞪著她們二人大笑。
“你們把樂郎抓到哪里去了?”燕無雙怒道。
“嘿嘿,你的樂郎落到胡姬手里,恐怕遲早變成干尸。老子看那妖婦一眼,都會狂泄不止!看你長的年青水嫩,不如以後跟著我吧,保你天天舒服!”一個口音生硬的蒙面人笑道。
“連臉都不敢露的野狗不要亂叫!雙妹,殺光他們再去找樂郎!”鐘若雪冷冷瞥了蒙面人一眼,又把視線轉到司徒倘身上,他正是背叛魔教的罪人。
“嗯,那幾只蒙面野狗交給我了!”燕無雙柔軟的身子如銀魚一般,以奇異的軌跡飄向左側,第一招就是“落地的雲”。現在她的內力突增幾十年,早能把“顛倒邪神功”三式熟練應用,幻出的吞噬雲霧也龐大許多。身子還未落下,周圍的灰色濃霧已如怪獸般扭動,張牙舞爪的撲向野草判官。
“詭異的邪功,暗器!”幾個蒙面大驚失色的喊道。雖然驚慌,但他們好歹也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特級高手,紛紛達成共識,扔出最拿手的暗器。每人手中都射出幾十道寒光,每道寒光上都抹了見血封喉毒藥。眾殺手正在嘆惜燕無雙這個小美人會變成篩子狀的可怕尸體,不料卻沒有任何的慘叫聲發出。那些暗器一踫到灰色濃霧立刻變成濃霧的一部分,跟隨著濃霧的緩緩運行。woxiangyaoshuwu
燕無雙收取暗器後,身形不但沒有減速,反而又快了許多,咆哮著沖進蒙面人群,把他們打的措手不及。藏在濃霧中的暗器終于起了效用,野草判官還沒被濃霧吞噬,早被自己發出的暗器打的像馬蜂窩,慘叫著倒在屋頂上抽搐,頃刻即斃。
司徒倘早被鐘若雪冰冷的眼神嚇著,不敢主動攻擊,讓身旁的陸無日和吊死鬼先上。
陸無日早無一門之主的風範,現在如魔鬼餓狗一般的憤世嫉俗,看誰都不順眼。瞪了一眼不敢上前的司徒倘,怪笑著朝若雪撲去,出手就是瘋狂的殺招“蝕骨掌”。吊死鬼哀嘆一聲,跟著主人一起合攻若雪。
若雪內力不知增加了什麼程度了,當初她喝的萬年石乳比樂樂還多。看著陸無日、吊死鬼撲來,只是冷冷一笑。隨著她的冷笑,方圓五丈的氣溫突然下降十幾度,六瓣冰花從天空緩緩落下。周圍的幾十人除了若雪和燕無雙,都不由得打幾個寒顫。
冷,從心底冷到皮膚,再由皮膚冷到心底。
眾人的速度也跟著緩慢的雪花而變得緩慢,或許是被冰寒的氣流冰住了血液,或許是被凍住了思維。吊死鬼的烏金索早就擊向若雪,感覺上卻像過了幾年才到達她身旁。
若雪盯著襲來的烏金索,嘴角微微上翹,露出詭異的殺機。酥手一揮,那黑油油的烏金索已被她抓住,輕輕一拉,吊死鬼終于又感到速度的快感。快是夠快,但好像太快了,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超過陸無日,像脫韁野馬似的,撞向若雪。
吊死鬼張大了嘴,感覺到死亡是如此的逼近,他早把烏金索丟掉了,但身體由于慣性,還是在飛行。若雪陰冷的揮出一道刺骨白茫,白光全部附在吊死鬼身上。吊死鬼的表情被永遠定格,身體也突然停在半空。
吊死鬼的身體發出奇怪的巨響,“砰!”的一聲。像是突然爆炸般,被凍成細塊的血肉四散墜落,森白的骨骼卻完整的保留著,詭異的飄在半空中。
陸無日突然冷靜下來,停住發顫的身子,離若雪還有兩丈的距離。而司徒倘更是驚懼,慌忙發出信號,要求增派人手。
禮堂大廳沒了打斗,那些高官富商終于平靜下來,不再騷亂。司徒業微笑著從內院走出,高聲安撫,讓大家冷靜。
“剛才的事情完全在我們的預料中,請大家不要驚慌,我會保證大家人身安全的。接下來才是正式的婚禮,帶新娘子出來。”司徒業大聲的喊道。
那些達官富商牙根恨的都癢癢,但不能發作出來,忙強裝鎮靜,繼續觀禮。妙緣和楚紅雨仍混在人群中,兩人暗暗點頭,盯著被丫環抬出的第二個紅衣新娘。
楚紅雨手指結成蘭花,發出一絲柔和的真力,震落新娘的紅頭巾。司徒業以為是丫環手笨,忙吩咐她們再把紅巾蓋上。
“這個是真正的慕容琪!”楚紅雨小聲的道。
妙緣點頭,道︰“唉,這下子樂郎倒是算準了,只是沒算準會落進胡姬手中。佛祖保佑,希望樂郎平安無事。”
“我也很擔心樂郎,無雙的輕功很好,應該能夠追上胡姬和樂郎的。”
禮儀官及時的冒出,按照司徒業的指示,高喊︰“開始!一拜……”
還沒喊完,兩道極快的曼妙的身影驀然出現。撲向新娘,眾人只覺得眼楮一花,新娘已經不見了,只剩下紅色的頭巾從屋頂的窟窿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