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特殊獎勵,則隻獎勵給貢獻比最高的冒險者,事實上,這才是真正的高級獎勵,一般都會給予都市中得不到的稀有物品。
根據都市的標準,最高貢獻者在不超過平均貢獻比百分之十的情況下,可以選擇一件無等級的獎勵品。超過百分之十就是一件D級品獎勵,百分之二十為雙D。但無論是哪種等級,都絕對是商店裡買不到,甚至任務世界中也很難得到的物品。
這刻一看到提示,大家眼都紅了,一個個摩拳擦掌,大有盡情消滅敵人,拿下最高獎勵的意思。就連那個一開始被沈奕阻止釋放大范圍法術的冒險者,這會也躍躍欲試起來,心中還不免想到,幸好剛才沒有使用法術,不然這會就沒機會表現自己了。
不過相比大多數人的積極踴躍,只有少數人才清醒地意識到,只怕這次的可選任務,絕不象主線任務那樣輕松。一個空降任務給500點血腥點,就讓冒險者們死傷慘重,現在的可選任務是4000點血腥點還加額外獎勵,只怕難度也要十倍提升。高風險高回報,這是都市永恆的主題,不經歷些風雨就想見彩虹,真正是癡人說夢。
第2空降營在出發前原有人數是六百多人,再加上還有一些其他部隊的傘兵也飄到了這一帶後為弗羅斯特暫時編進自己的空降營中,因此擁有人數八百人左右。經歷了幾個小時戰鬥後,還剩下六百人,有二百多人直接戰死,剩下的半數帶傷,重傷員數十人。從降落到現在,過去了僅四個小時,就已經傷亡到如此地步,由此可見戰況之慘烈。
而象這樣的戰鬥,他們還將繼續十天。
冒險者們提前八個小時完成主線任務,好處是可以提前加入戰鬥,減少第2空降營的傷亡,壞處是他們必須比預定任務多守八個小時。
而團隊附加獎勵任務出現之後,很顯然,想用第2空降營的人做炮灰,自己在後面撈便宜的做法已不可取。他們不但要努力作戰,還必須努力保證第2空降營的人活得越多越好,要盡可能的保護他們。畢竟保護第2空降營士兵,也將被列入團隊貢獻之中。
金剛用詭異的眼色看著沈奕,然後指指不遠處躺著的一地傷患道:“看你的了。”
沈奕苦笑不已:“我盡力吧,在保證我精力充沛的前提下,我的治療術每二十分鍾可以救一個人。”
沒想到此話一出,金剛和洪浪同時叫了出來:“怎麽可能!”
“怎麽了?”沈奕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如此驚訝。
“你的意志不可能那麽高吧?怎麽可能每2分鍾就恢復一點精神?”
“我只有10點意志,每十分鍾才自動恢復1點精神力。”沈奕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麽說。
洪浪和金剛面面相覷,同聲怪叫道:“難道你的治療術只需要消耗2點精神力?”
此話一出,沈奕也微微呆了一下。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遺漏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就是治療術如此好用而實用的能力,怎麽會只需要消耗2點精神?
而聽洪浪和金剛的口氣,一個普通的治療術,至少也需要消耗七八點精神力,其效果估計也就是和一個小瓶治療藥水差不多。
他微微怔了一下,立刻道:“我的治療術的確隻消耗2點精神力,是我在過新人關卡時得到的獎勵,為什麽只需要消耗2點精神力我也不明白。”
金剛沉聲道:“你的治療能不能遠程使用?”
“不能,必須接觸創傷處。”
“那能不能續骨接肢?”
“也不行,只是單純恢復生命力,但是對缺損無法修補,特殊攻擊造成的傷害連恢復生命都做不到。”
金剛立刻道:“我明白了,這很可能是你消耗精神低的一個重要原因,你的治療術最大的特點不在於恢復,而在於消耗少,適用范圍窄。簡單的說,就是隻治療常見傷勢,更適用於自身戰鬥和暫時性的維持。這顯然是針對冒險者的情況特別開發出來的治療術,畢竟有再重的傷,只要能回到都市,花點血腥點就都能恢復,而戰鬥中精神力消耗過多,又沒什麽藥物可以恢復,卻是事關生死的大事。你的治療術很顯然就是針對常用性而設計的,追求的就是實用二字。”
說到這,金剛很肯定道:“我懷疑你的能力是變異技能,而不是都市自有技能。”
“變異技能?”沈奕一楞:“那不是冒險者自創的技能嗎?怎麽會出現在都市獎勵中?”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象這種有著特別針對性的非常實用的技能,大都是變異技能,對了你的治療術叫什麽?”
“卑鄙醫療術。”沈奕說名字的時候很不情願,這名字也忒難聽了些。
金剛和洪浪面面相覷,好端端一個醫療術,怎麽會取這麽個名字?
洪浪笑道:“我看金剛說得沒錯,你學到的這個能力,有八成可能是哪個冒險者自創的能力,不然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名字。只是這個卑鄙醫療術,我們卻從沒聽說過,而且照理說,血腥都市也沒理由收錄冒險者能力做為獎勵的啊。”
“除非。。。。”金剛突然道。
三個人同時叫了起來:“除非這個冒險者已經死了!”
發明卑鄙之醫療術的冒險者,毫無疑問是個天才。他以限制治療范圍和放棄遠程治療能力為代價,將精神消耗降低到最少的2點,主要針對常見性傷害。對於非常見傷害,則選擇藥物治療或回歸後治療,如此可以大大降低治療成本。否則隨便一個普通傷害,治療一次也要消耗太多精神,實在不值得。而且擁有這項技能的冒險者,很可能不是精神力特長者,而是一個以近身作戰為主的冒險者。是個擁有一定程度的自療能力,可以長時間保持在戰鬥狀態的冒險者。能夠自創技能的都是強者,這樣的強者若是肉盾戰士,定是個可以獨力撐天下的肉盾,若是專職輔助者,也定是個相當恐怖的殺人醫生。
而現在,很顯然發明這個技能的冒險者已經死去,而血腥都市則不知為何,將此技能進行收錄,並作為獎勵給了沈奕。沈奕突然有種中獎的感覺,因為卑鄙醫療術的實用性,遠遠大於一般的醫療術。
“看來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沈奕笑道。
“有實力才有運氣。換了是我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洪浪到是一點都不妒忌。
金剛則輕聲嘀咕:“真奇怪,從沒聽說血腥都市會把變異技能做為獎勵送給冒險者的,這是怎麽回事?”
一發炮彈突然呼嘯著飛來,在沈奕的不遠處炸開,打斷了幾個人的談話。
隨著這一發炮彈的襲來,德國人的新一輪進攻又開始了。
“坦克!虎式坦克!”一名英國傘兵高聲呼叫起來。
大橋的對岸,一排虎式坦克轟隆隆出現,88mm火炮開始對準第2空降營陣地瘋狂齊射,炮聲隆隆,場面巍為壯觀。
剛剛還在得意忘形,為了即將到來的高獎勵興奮的手舞足蹈的冒險者們一下子就被虎式坦克的炮火齊轟給打蒙了。一名冒險者很倒霉地被炮火擊中,直接在一片白光中化成飛灰。
“全部趴下!”沈奕大叫。
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鬥的人,很難想象那種在槍林彈雨中求生的場面。空中到處彌漫著火藥的硝煙,耳朵裡除了槍聲炮聲只有傷者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子彈象下雹子般傾瀉而來,落到堅硬的地面,僅是飛濺的碎片就能讓人當場死去。
漫天飛舞的流彈在空中密織成一張大網,瘋狂地撲向掃射一切敢於暴露在空氣中的物體。一名英國傘兵剛想站起來還擊,就被彈雨橫扯成碎肉。
沈奕趴倒在掩體後,只聽得頭頂上劈裡啪啦仿佛炒豆子一般瘋狂作響。
他低著頭狂叫:“溫柔!”
“在呢!”溫柔在不遠處回喊。
“敵人的火力很猛,你觀察一下情況!”
“知道了!”溫柔應道。她一個翻滾,快速奔跑到陣地最前方,從側翼小心觀察前方動靜。
然後她迅速縮回身體大叫道:“有二十多個德國兵衝上來了。至少三挺重機槍,還有一輛象式坦克殲擊車!”
“用手雷對付!”沈奕大叫道,說著從血腥紋章中掏出一枚手雷。
這手雷威力一般,價格也不高,只要5血腥點一顆,沈奕買了十顆,主要就是用於這種強火力壓製。除一枚用來救了溫柔外,此刻還剩九顆。當初剩下1000點血腥點,除火箭筒和手雷及跳傘學習外,他還買了兩件防彈衣,這樣他進來的時候把所有血腥點都花光,就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
“給我距離!”他大喊。
“快到家門口了!”
“明白了。”沈奕拔掉引線,看都不看就向外扔去。
幾名冒險者得到沈奕的啟發,有買了手雷的也紛紛將手雷向外扔去。轟隆隆接連數聲巨響,阿納姆大橋上一片硝煙彌漫,二十多名衝鋒的德國兵頃刻間傷亡過半,壓製的火力明顯減弱。
沈奕變戲法般拿出火箭筒對準那輛坦克殲擊車就是一炮。
“600米外有差不多十輛虎式坦克,”溫柔叫道:“正在不停地向這邊開炮,必須想辦法乾掉它們。不然不可能拿下大橋!”
虎式坦克有效射程是1600米,此刻它們遠遠開炮,將缺乏重武器和強火力的空降兵打得叫苦不迭。
洪浪大叫:“沈奕,你的反坦克火箭彈能打到600米以外嗎?”
“沒問題,再垃圾也超過虎式一個時代呢。”沈奕冷哼著回答:“溫柔幫我找目標,來幾個人掩護我!”
“先打10點鍾方向的,在一堵牆的後面,你對著那面牆轟就行了!”溫柔叫道。
與此同時,洪浪和金剛也衝了上來,擋在沈奕身前,將槍裡的子彈傾盡全力向著前方噴吐,洪浪身上白光直冒,那是中彈後的景象。
在兩人的掩護下,沈奕給火箭筒裝好炮彈瞄準遠方的那堵小矮牆,眼中呈現出一片冷然:“嘿,哥們,藏得還不夠隱蔽。”
他輕輕按下按鈕。
嗽,火箭彈在地表掠過一道紅光,順住土牆中的炮口飛入正中虎式坦克。那輛虎式坦克中彈後直接炸成一團大火球。
“噢!”第2空降營的士兵同時歡呼起來。
對他們來說,那些虎式坦克才是最令他們頭疼還沒法對付的。二戰後期,虎式重型坦克成為盟軍的噩夢,這種地面戰場上的大殺器曾經有過一輛坦克與對方七八輛坦克硬拚並獲得完勝的壯舉。
乾掉一輛虎式坦克後,沈奕再裝上一枚火箭彈,瞄準下一個目標,順利乾掉了第2輛虎式坦克。在其他坦克轉移炮口對付他之前,迅速轉換地方,準備發第三炮。
他雖然沒當過兵,但好在體質經過強化,身體素質絕佳,又經歷了一個月的艱苦訓練,其實比那些傘兵已經絲毫不差,只是在經驗和技巧上有所欠缺,但憑借高科技的裝備,有效地彌補了這一缺憾。
弗羅斯特中校和拉爾夫少校原本對這批後來的空降兵並沒抱多大期望, 一共21個人,能派多大用處?
沒想到他們一個個手裡的武器千奇百怪不說,竟然還有不少人刀槍不入!
那身上的白光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如此厲害?竟然能擋住子彈?
至於那家夥用來打坦克的東西,他們更是見都沒見過。二戰時期,坦克是地面部隊的主戰力量,反坦克武器的發展雖已提上日程,卻只見雛形。沈奕的火箭筒,看樣子有些象德國人發明的“鐵拳”反坦克炮,可問題是鐵拳是一次性消耗品,而且也沒有這麽遠的射程。英國人是用PIAT反坦克發射器來對付坦克,但這種武器結構複雜,後座力巨大,操作時危險系數高,還需要兩人使用。相比之下,沈奕此刻拿著的反坦克火箭筒,對二戰士兵而言,絕對是劃時代武器了。
“我的上帝啊,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拉爾夫少校驚呼出來。
盡管夜色深重,但是炮火卻暴露了坦克的方位,又有溫柔不停地在幫他尋找目標,報出方位,只是一小會功夫沈奕已經換了四次位置,乾掉了六輛虎式坦克。隨著虎式坦克的一輛輛減少,落向陣地的炮彈也越來越少。其中有兩輛坦克甚至開始後退,顯然德國人也被這種能秒殺坦克的武器震驚了。
“我敢用我的腦袋來發誓,那家夥在過來的時候,身上絕沒有帶那玩意。他到底是從哪變出來的?他是魔術師嗎?”弗羅斯特也怪叫道。
“也許是上帝?”拉爾夫問。
“不,他還不夠那個資格。”弗羅斯特很肯定道,想了想,他補充了一句:“也許是上帝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