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宸過去刑房後,沒多久裡面就傳來慘叫聲,撕心裂肺,站在外面守著的子騫面無表情,只想著殿下似乎很久沒親自審問過人了,也歸她們倒霉,殿下的心比一般的儈子手都還要狠。趙宸很快就出來了,身上雖未見血跡,卻一身濃重的血腥味,直接吩咐子騫道,「去把盼雲和董側妃叫來。」
董側妃饒是在想見蜀王也不會是這個時候,等侍衛來叫她的時候臉都白了。
盼雲也是如此。
拂冬很快就知道了這事兒,臉色也有些白髮,心裡重重的歎了口氣,旁邊的司嬤嬤勸道,「姑娘,你也別太擔心,不管如何,盼雲也是自幼就跟在殿□邊伺候著了,殿下對別人雖然狠心,對自幼跟在他身邊的人還是心軟的。」
拂冬搖頭,「嬤嬤,殿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也是我的錯,不該瞞著盼雲和董側妃那些話,我只是想著盼雲是跟我一塊長大,到底不忍心……」
司嬤嬤也是自幼跟在蜀王身邊伺候的人了,於蜀王也是有恩的,蜀王對司嬤嬤也敬重著,平日裡都是住在漪瀾院子旁邊的沉香院裡。
司嬤嬤也是自幼看著拂冬長大的,知道她為蜀王經歷的那些個痛苦,心裡也就心疼,勸道,「姑娘也別擔心,殿下一直疼惜你,你去說兩句,盼雲不會有礙的,不過盼雲也真是……」為何要跟王妃對著幹,王妃才是王府的主子,殿下雖然寵著她們,卻也不會任由別人欺辱王妃的。
拂冬到底是有些坐不住了,「司嬤嬤,我去跟殿下道個歉吧,畢竟是我隱瞞事情在先。」
司嬤嬤也不攔著,「去吧去吧。」
董側妃跟盼雲很快被帶到了刑房,兩人直接被推進了刑房裡,等瞧清楚刑房的情景後,嚇的渾身顫抖臉色慘白,想要尖叫,蜀王卻冷聲道,「你們若是敢叫,就跟她們一樣的下場了。」
兩人緊緊的摀住了嘴巴。
趙宸坐在滿是血跡的刑房裡,神色平淡的問道,「這事兒可跟你們有關係?」
兩人看著采荷跟那賊人的慘狀,如何還敢隱瞞,都跪了下來,慌亂的道,「求殿下饒命,這事兒跟奴婢們沒有關係,都是奴婢們鬼迷心竅,想跟王妃爭論個一二,都是奴婢們的錯,求殿下饒了我們。」
趙宸自然也知這事兒不是她們所為,不過以下犯上也是真的,叫她們過來也就是嚇嚇她們而已,直接叫人把她們拉了出來各打了二十板子。
等出去的時候,拂冬已經守著了,瞧見蜀王出來心中甚是忐忑,也把隱瞞盼雲話的事情給說了。
趙宸淡聲道,「不可有下次。」就直接過去了墨陰院。
寶珠回去後肩頸疼的厲害,妙玉一檢查都心疼懷了,肩頸處黑紫了一大片,妙玉都哭了,「王妃,您這又是何苦。」
寶珠苦笑,何苦,若是可以她也想躲在王府裡,遠離這種事情,可就算她不找別人的麻煩,別人也會看她不順眼,日後隨著蜀王的登基,她的麻煩,來找她麻煩的會越來越多,處在這樣的位置,她又不夠絕頂聰明,能如何?
她這次的確是以身犯險,可說來說去還不是不信任蜀王,要真是信任他,完全不用自己當做誘餌了,直接回來跟蜀王說一聲,蜀王就能把所有事情解決了。可他是誰,又豈會管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後宅的爭鬥他是不會管上絲毫的,自己若是做的不好,他會直接讓拂冬管著的,她不願跟上輩子一樣,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寶珠這會萬分勞累,吩咐妙玉道,「去幫我放水,我想休息了。」
去了淨房沐浴,寶珠讓妙玉出去,自己在水裡滴了兩滴乳液,跨進白玉石的浴池坐了下來,溫熱的誰立刻蔓延至肩頸出,掩蓋住了她肩膀上的黑紫。
不過片刻,淨房門忽然被推開,寶珠聽見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緊跟著就聽見蜀王的聲音傳來,「起身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被摻雜了乳液的水這麼一泡,肩頸出已經沒那麼疼了,身上卻是萬分疲憊,瞧著蜀王這樣闖進來,寶珠也不見半分羞怯,只道,「臣妾很快就出來了。」
哪兒曉得趙宸卻是直接走到了白玉池旁邊,微微俯身,一個用力就把寶珠整個人給撈了起來。
寶珠這會可真是目瞪口呆了,身上未著片縷,這人是不知道嗎,就這麼把她給撈起來了?
趙宸這會哪有半點心思,等瞧見她肩頸出一片黑紫的時候就陰沉了臉,「你蠢嗎?既然知道有人想要害你,還偏要跑出去找人,不會讓侍衛處理了這事兒?」
侍衛處理,寶珠在心裡冷笑,不抓住幕後的人,如何知道是誰所為,難不成還要把所有人都關去刑房嚴刑拷打一番不成。這次不把人給抓住了,誰知那人下次還有什麼招兒。
趙宸這會也是真怒了,說了這句話直接扯過架子上的大氅包裹在她身上,然後抱著人出去了,把人抱到了床上,塞進了衾被裡。
寶珠也不言語,任由他折騰著,趙宸把人放進衾被裡後直接去找了藥膏過來,替她塗抹了起來。心裡有氣,手就有些重了,寶珠忍不住悶哼了聲,他的手就輕了些。
可瞧著這礙眼的傷,心裡還是止不住火大,既然都知道有人想害她,還偏偏以身做誘餌。
他身上的血腥味極濃,寶珠忍不住皺了下鼻子,她的嗅覺一直很靈敏,這並不是件好事兒,就像這種時候,別人聞見的不過是一絲血腥味,到了她這兒就猶如身在刑場一般,血腥味嗆鼻。
趙宸瞧見她這模樣,忍不住冷哼一聲,「那賊人已經招供了,是有人買通她和另外一人合謀害你,讓人把你打昏了拖走,你知不知道,要是王朝跟王虎沒有跟上,等待你的將是什麼下場?」
寶珠縮了□子,心裡也不好受。
趙宸也不再言語,手上的動作輕柔了些,等替她擦了藥就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寶珠恩了一聲,也實在困的很,很快就睡著了。
平穩均勻的呼吸聲傳來,趙宸坐在床頭定定的看著她,他想不明白,既然知道有人想害她,為什麼還非要已身犯險,讓侍衛去追查這事情不好嗎?還是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人?對了,何止不相信侍衛,怕是連他都不相信了。
趙宸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等寶珠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休息好了,精神也就恢復了,聽見響聲,妙玉跟木棉木槿就進來伺候了。
寶珠穿了衣裳,問道,「事情可都解決了?」
妙玉道,「事情都解決了,據說采荷已經招了,的確是她買通人想謀害王妃的。」說著聲音也含恨了起來,「王妃菩薩心腸,在王府也從不為難她們,每日的請安都免了,可她倒是好,還敢謀害王妃,真是該死!」
寶珠沉默,過了會才道,「那采荷如何怎麼樣了?」
妙玉道,「已經被打死了,就連盼雲和董側妃也一人挨了二十板子。」這兩人也是該打。
寶珠點了點頭,「殿下了?」
妙玉道,「殿下出去了。」
趙宸的確是有事情忙,這幾日風華遇上了危險,如今許多事情都是風華在外替他奔波,特別是東北那邊的鐵礦,這事兒有些難辦。那鐵礦雖處在人煙罕見之地,可開採的話也有些難,更何況還有之後製造兵器的事兒,一件件都麻煩的很。
趙宸是直接從書房的地道出去的,直通京城一間普通的宅子,出了宅子走進了旁邊挨著的一間宅子裡。等人進去的時候,立刻有人過來稟告了,「殿下,風華大人受傷了。」
「怎麼回事?」趙宸臉色大變,直接衝進了屋子裡去。
那侍衛道,「是回來的路上,如今還不清楚是那方的人馬所為,看樣子應該不是太后跟皇上的人,如今她們還不曉得那鐵礦,臣已經派人去追查了。不過風華大人的傷勢有些嚴重,我們也是廢了好大力氣才把大人送進了京城了,只一直找不到薛神醫,又不敢去外找大夫,怕被人察覺。」
趙宸陰沉著臉進了屋子,裡面傳來濃重血腥味,一眼就瞧見床榻上躺著的人,正是風華,這會卻是一動不動,腰側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正殷殷的往外冒著血。
趙宸的手都有些抖了起來,轉身劈頭就罵,「這般嚴重的傷勢你還在拖什麼?還不趕緊滾出去找大夫!」
那侍衛也是趙宸身邊信得過的人了,名子秦,「殿下,風華大人的傷勢實在太嚴重了,怕是連薛神醫都束手無策,若是普通的大夫更是不成了,這反而暴露了風華大人……」
趙宸怒道,「那該如何?莫不是等著人死!還不趕緊去把找大夫!」
子秦也不再堅持,轉身就出去了。趙宸驀然想起家裡的那位說會醫術的王妃,喊道,「等一下。」
子秦回頭,趙宸想了片刻,立刻轉身出去了,「我去找大夫來,你在這裡守著。」
趙宸是從地道回去了,直接過去了墨陰院。
寶珠正在房裡讓妙玉替她擦藥,剛擦好把衣襟合攏,房門猛的被推開,趙宸大步走了進來,大手一揮,「全部退下去。」
寶珠起身迎去,看著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還沒問什麼,他已經道,「你可真會醫術?」
寶珠一頓,點了點頭,「會的。」
「那好!」趙宸喘了口粗氣,「你隨我去救一個人。」
寶珠也不多問,只問道,「是什麼樣的傷勢?」
趙宸把大概傷勢說了下,寶珠就起身去拿了藥箱,趙宸道,「輕簡一些,不能被人知曉了。」
寶珠點了點頭,從醫箱裡取了一些解毒丸,養身丸跟續命丸,還有一些救治刀傷的藥膏,傷口縫合的針線,這東西不多,直接用了個小包袱收起來,藏在了寬大的衣袖間,這才隨著趙宸朝著書房走去。
寶珠也未多想,只以為病人是在書房裡,哪兒曉得進了書房卻是半點血腥味都沒聞見,只有眼前男人身上傳出的血腥味。
趙宸回頭深深的看了寶珠一眼,牽著她的手來到繞過屏風,脫了靴子上了床上,掀起紗帳,也不知在哪兒撥動了兩下,牆壁突然被打開,露出一個幽深的黑洞裡。
寶珠心裡一緊,隨後也就釋懷了,他這書房要是沒點古怪反而才是奇怪的。
「隨我走吧。」趙宸牽了寶珠的手進去,又把外面的床榻恢復原樣。
裡面並沒有燈光,一路都是黑的,寶珠任由他牽著,只感覺一步步下的台階,路慢慢的便窄,只能由兩人並排通過,兩人緊緊的挨在一起,幽深的地道中,只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走了有一會兒趙宸突然開口道,「這地方,只有我,風華和你知曉。」
寶珠心中一緊,不知為何,被他握著的手反而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了,她道,「臣妾懂。」
趙宸心裡歎息一聲,緊緊的牽住了她的手,步伐也大了些,寶珠忍痛跟上。
很快就走出了地道,這才發現是間普通的宅子,趙宸牽著寶珠出了宅子,進入旁邊的一棟宅子裡,很快到了風華的房間,子秦還守在外面。
子秦一直跟著風華在外奔波,很少回王府,這會也是不認識寶珠的。
兩人進了房,寶珠瞧見床上那人的傷勢心裡都忍不住咯登了一聲,又瞧著他腰側還在流血,忍不住皺眉道,「怎麼也不知曉先止血!」
趙宸道,「止了血,止不住。」
「好了,我知曉了,還勞煩殿下先出去吧。」頓了下又道,「還要麻煩殿下送盆清水進來。」寶珠不願意他在裡面,這人傷勢太重,只怕要用了乳液才能保住性命。
趙宸皺眉,「為何我不可在此?」
寶珠無奈,「殿下,您還是出去吧,您守著,臣妾心裡緊張。」
趙宸看了眼床上的風華,心裡也是生疼,不敢在耽誤,出去端了清水進來又出去了。
寶珠也不敢耽擱下去,碾碎了一顆續命丸塞在這人嘴裡,好在他求生意志也是強烈,知道要吞嚥口中的藥丸,寶珠又剪開這人腰身的衣物,露出腰側的傷口,傷口很深,血跡隱隱有些發黑,還有股子臭味,顯然是刀劍上抹了毒刺進去的。
竟還中毒了,寶珠歎氣,要沒乳液,只怕傳聞中的薛神醫來了都沒法子救下這人的。
又給他塞了一顆解毒丸,用力擠出裡面的毒血,等到血跡殷紅才用清水清洗了傷口,清水裡也是滴了乳液。
傷口清洗乾淨,寶珠直接在這傷口上塗了乳液,血跡果然是慢慢止住了,縫合好傷口,又在上面塗抹了自製的傷藥膏,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寶珠也沒急著出去,因為肩頸處實在太痛了,只能先在一旁坐下,又忍不住打量這床榻上的人。
這人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面色有些蒼白,眉眼卻很溫和,這人應該就是殿下口中的風華了。
既能知道王府的地道,殿下對他顯然是很看中的,只不過她上輩子似就沒見過這人。
眼看著他的臉色漸漸平和下來,寶珠知道沒什麼大礙了,這才喊了聲殿下。
趙宸幾乎是立刻就推門進來了,進門就去看床榻上的風華,見他呼吸平穩,面色也慢慢恢復,心裡的大石終於落地,這才看向一側的寶珠,瞧見她臉色發白,忍不住過去扶住了她,「可是肩頸又疼了?」
「子秦,進來!」趙宸喊了子秦過來守在這裡,牽著寶珠去了隔壁的廂房裡,扯開她的衣襟,肩膀上的黑紫立刻露了出來,他動了下嘴唇,輕輕的在她肩膀上印下一吻,又拉著她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你先休息會,我們在回去。」
寶珠點頭,趙宸安排她在廂房休息,又立刻過去看了風華,見他是真的沒有性命之憂,這才怔在原地。
原來她的醫術真是如此了得。
子秦大概也沒想到這女子醫術會如此厲害,只怕比薛神醫都有過而無不及,說實話,他方才真是以為風華大人會死去的,幸好。
血腥味太重,肩膀也疼,寶珠到底有些睡不著,過來敲門囑咐了要注意的事宜,「他流失了大量的血,今後每天都要吃補血的食物,且他這傷口至少要在床上修養兩個月,期間不能亂動,還有一些飲食方面也要注意,待會我會列賬清單出來,你們照著辦就是了。」
子秦忍不住點頭,「多謝了。」
趙宸帶著寶珠順著暗道回去了王府,交代了幾句就立刻又走了。
回去院子的時候風華已經醒了,不過身子還是虛弱,子秦已經煮了東西給風華吃過,裡面加了不少補血的東西。
趙宸進去後,子秦就退了出來,風華還是躺在床榻上,傷口處還是疼的,笑道,「你過來了?我還以為今日必死無疑,倒是沒想到還能活下來,是薛神醫?」
「不是。」趙宸搖頭,「是王妃,我帶她從地道過來替你醫治的,她醫術似乎不錯,不到半個時辰就幫你解了毒處理了傷口。」
風華也有些詫異,「竟是王妃,真是沒想到……」那個被榮家人保護著的天真姑娘會有這樣的醫術。
趙宸在旁邊坐下,「這兩月你就在這裡休息,哪裡都不要去了,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說著又從身上取了幾顆解毒丸出來,「這是王妃讓我帶來的,七天的量,每天服用一顆,七日後身體裡的毒才算是清除乾淨。」
寶珠肩頸才受傷,又忙碌了一天,這一覺睡到了天亮,第二日就是初一,府中的妾氏跟側妃就過來請安了。采荷被打死,董側飛也被打了板子,這會在梅院待著就沒過來了。
妾氏跟袁側妃都知道寶珠受傷的事情,也不敢打擾太久,待了一會就都離開了。
經過這事兒府中的女人們也算是老實了點。
蜀王過了兩天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寶珠等他摟著腰身才算是清醒了過來,也沒多問一句,又迷迷糊糊的睡下了,可這人卻是不許她睡了,上下其手了起來,寶珠都能聽見他喘著粗氣的聲音。
趙宸是從後面進入的,不停的親她肩膀上的傷,足足折騰了寶珠一夜。
之後的日子趙宸還是忙碌不已,幾乎都是歇息在了漪瀾院裡,寶珠身上的傷半個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兩個月後,蜀王回府的日子才多了。
寶珠這兩三個月都未進宮,也不知宮裡的情況到底如何了,想必也是人仰馬翻的,不然采荷出事太后也沒派人來過問下。
在過兩日就是除夕了,王府一排張燈結綵的,蜀王這兩日也慢慢清閒的下來,幾乎都是歇在墨陰院裡在。
每天都陪著寶珠,晚上可勁的折騰她,讓寶珠有些不習慣的就是,原先覺得很痛的事情竟有些變味了,她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每次被他折騰時,他總是密密麻麻的親吻自己,進去的時候也不會覺得疼了,總覺得身上酥酥麻麻,有時整個人都恍惚的不行腦子一片空白,身子還會顫抖。
除夕這天蜀王肯定是要帶王妃進宮去的,一大早起來收拾妥當,兩人就坐著馬車去了宮裡。
寶珠還是有些緊張的,趙宸握住她的手,以為她是在擔心采荷的事情,安慰道,「采荷的事情太后早已經知曉了,並未多說什麼,且另外一個賊人也已經被抓住處死,這事兒是徹底過去了,所以你也無需擔心,待會進去後也無非就是吃吃喝喝,吃飽了,咱們就能回去了。」
寶珠點頭,「臣妾知曉。」她不是緊張采荷的事情,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緊張,平日裡進宮並不會這樣的,總覺會有事情發生一樣。
進宮後,太后跟皇上都憔悴不已,這場合皇后也不在場,寶珠知道皇后被打入冷宮了,卻不清楚是為何。
這種場合,當然沒人敢提皇后,長安倒是在,也有些憔悴。
等宮宴結束後,皇上叫了蜀王過去御書房商量事情,太后經歷了小皇子的事情也沒功夫搭理寶珠了,讓她待在大殿裡由著宮女招呼著。
寶珠坐了沒一會,就瞧見有個小宮女走了過來,「王妃,長安公主請您過去一趟。」
長安?寶珠皺眉,「我在等殿下,不方便過去。」
小宮女卻是低聲道,「是跟盛家大爺有關的事情。」
寶珠心裡冷笑一聲,哪又如何,人都已經死了,說別的又有什麼用處。
瞧見寶珠還是不願意過去,小宮女只得又道,「公主知曉盛家大爺的下落。」
寶珠攥緊了拳,心跳的有些厲害,這都過去一年多了,可盛大哥的屍骨還未找回,若是長安真的知道……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盛大哥了,又如何肯讓盛大哥的屍骨在外飄零,就算知道這是長安的陰謀,寶珠都覺得自己非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