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製服的空姐先是態度恭敬地把一身筆挺純黑色西裝的謝忱岸和旁邊擁有同款臉,氣質卻截然相反的謝忱時,都給請進了頭等艙。
很難得看到這種頂級豪門的世家公子這麽勤儉持家,沒有做私人飛機,而是選擇了民航客機。
不一會兒,空姐看到又有一群穿西裝的過來。
為首的男人,穿著剪裁挺括的西服,肩寬腿長,勾勒出的身體挺拔線條透著股清冷的高級感,一同現身的,還有穿著職業套裙的妖媚秘書和幾位精英范男秘書。
巧的是,這些也是進這架航班的頭等艙。
“傅總,你的座位在……”邢荔拿著機票,下句來不及說出口,先看到坐在靠窗那邊,謝忱時很懶散地坐在椅座上,被長褲包裹得修長筆直的腿也沒什麽正經搭著。
似乎是聽到個傅字,就立刻側過精致異常的臉龐看過來。
氣氛詭異的靜了下來,因為邢荔還發現傅總另一位小舅子,也端坐在裡面。
這是什麽大型修羅場啊!
她指甲捏了捏機票,擠出獨家招牌式完美微笑:“呵呵呵,都在呢。”
反觀傅容與面色平靜,似乎早就料到躲不開跟這兩兄弟相處一天,從容不迫地走過去選了個座位,與謝忱岸的座位就緊挨著過道的距離。
在謝忱岸諱莫如深的目光恰好落到這邊時,他頷了下首,長指將袖扣稍解開些,語調自然不過道:“也去晉城?”
在場誰不知謝家掌權的那位,就在晉城。
這兩兄弟大老遠地飛過去,多半是收到了父親的傳喚。
謝忱岸語氣極淡說了句:“托你的福。”
很快那邊靠窗位置的謝忱時嗓音冷淡又氣悶道:“我爸派秘書專門打電話把我和黑心肝叫過去,輕則是訓幾句,重則是一頓家法伺候啊,傅容與,老子百八年沒挨過打了,提前謝謝你。”
不難猜出,謝闌深是直接遷怒在了兩個親生兒子身上。
邢荔找了個位置落座,故意離謝忱時這個瘋批遠點,卻忍不住打圓場說:“這,怎麽能怪你們呢,是吧?”
謝忱時冷冷的笑:“怪我兄弟兩人廢物唄。”
這話殺氣太重,邢荔縮著腦袋不敢接,偷偷的跟旁邊陳願說:“謝家的家主連兩個兒子都沒放過,這是堪比誅九族的架勢啊……完了,傅總這關可不好過。”
陳願面癱著表情,沉默地點頭。
隨即,將邢荔掏出手機給待在醫院的傅容徊匯報進程,又若無其事地放回包裡。
她這次會願意跟傅容與出一趟差,顯然是被傅容徊派來當耳報神的。
過了會,等飛機起飛後。
邢荔偷偷的看謝忱時那邊,這個視線角度只能看見他穿著一身暗綠色西裝,襯衫的領口敞開著,正從褲袋掏出領帶,隨便纏在修長腕部,等下飛機再系。
之前幾回都沒見謝忱時穿得這麽正式,多半是要去見父親,不敢隨心所欲的來。
不然以他瘋批性格,看到傅容與連累自己被遷怒,早就暴躁的動起手了。
邢荔細長手指摸了摸精致下巴,忽然扭頭對斜後方閉目養神的傅容與,很忠心耿耿提出建議:“傅總,要不讓那瘋批下飛機時捅你一刀子吧,這樣他爸看自己兒子捅了人,就不好為難你了。”
傅容與掀開眼皮,極淡的視線看向她。
邢荔還在認真地道:“不過他要去見親爹變得收斂不少,我得想個法子……”
“邢荔。”
傅容與聲音低沉輕緩,打斷她的自言自語,似乎對被捅一刀這事毫無興趣般,提醒她旁邊的謝忱岸沒有耳聾。
邢荔循著視線看過去,見這位不言不笑的盯著自己,瞬間把狐狸腦袋縮了回去。
“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嘛。”
……
飛晉城要十來個小時,謝音樓估摸著傅容與沒那麽快見到父親,便在傍晚時分,發了條短信過去詢問情況,就靜等消息了。
她在準備去錄製節目前,抽空跟雲清梨約了個飯。
經過上次酒店催眠的事,周序之找來,態度強勢地將雲清梨帶回了婚房別墅,兩人同住在屋簷下,一切看似恢復平靜,卻比以前更相敬如賓。
雲清梨得知謝音樓就差見父母那關了,是發自內心的祝福:“你父親那麽疼愛你,肯定是會答應你和容與的婚約。”
謝音樓唇角微彎,含著淺淺笑音:“這可能就是長大的好處吧,可以肆無忌憚去愛一個人,比起當初年紀太小又在顏家求學時習慣身邊有他,就怕全世界都來阻礙我們定下的婚約,如今有他在,我也不怕了。”
雲清梨恍神想起當年她是不是太輕易得到與周序之的婚姻,才會被困在這個牢籠裡。
幾秒後,便將這個念頭趕出去,往事都過去了。
兩人用晚餐,外面天色也逐漸變暗。
不等謝音樓去約車,餐廳旁邊的街道就出現了一輛豪車,是周序之親自來接人。
雲清梨對這幕沒什麽情緒波動,反而越發平靜對謝音樓說:“他總是把體貼周全的好丈夫演的入木三分,可是裝的再好,他的愛都差點意思。”
這話音剛落,餐廳的門被從外推開。
是周序之邁步進來,沉靜的視線幾乎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女人纖美的身影,面容毫無波瀾起伏,紳士風度極佳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