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與輕易地將她看穿,笑聲壓得更低。
“領教了。”
……
夜間十點多,拍攝地別墅依舊燈火通明。
謝音樓安靜地回來,上樓推開門,看到余鶯正窩在沙發上,抱著筆記本電腦在敲打著,見她回來了,趕緊爬起來:“小仙女,我還以為你在人間迷路了呢……是荷葉粉蒸肉嗎?”
“是粉蒸肉。”
謝音樓纖細的手將夜宵遞過去,而余鶯拆開吃時,又隨口問:“風景古鎮區夜景怎麽樣,聽說那兒的手工品特別精致。”
想到手工品。
謝音樓怔了一瞬,忽然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空空的,買的布料忘記拿回來,直接讓傅容與給帶走了。
這下她要裁製領帶,還得找他要回來……
余鶯吃得很滿足,見她出神,用肩膀故意去撞了下:“想什麽呢,不會是深夜在古鎮豔遇了吧?”
她還沒忘了塔羅牌那個桃花梗,眨眨眼暗示。
謝音樓剛想說沒有,腦海中卻浮現出跟傅容與逛古鎮老街的場景,聲音是生生卡在了喉嚨,就在余鶯還想繼續八卦時,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明天幾點開始錄製?”
提到工作,余鶯什麽都拋之腦後了:“七點多。”
隨即,見謝音樓抬手去解衣裙紐扣,要洗澡,很自覺的抱起筆記本告退:“你早點睡個美容覺啊,明天上節目造福人類……也讓那些黑粉看看,某營銷大戶配不上仙女。”
……
第二天,錄製節目正式開始。
謝音樓定好鬧鍾起床,別墅很喧鬧,剛走到樓梯處,便看見造型師提著箱又是叫著助理拿配飾,快步的往明星化妝間走,隱約還能聽見幾聲。
——“珍珠夾別忘拿了,今天孟老師的造型是複古卷發。”
這時,有個帶牌的工作人員找到她,熱情引著往樓下走,一邊偷偷的打量著謝音樓極美的側臉,推開了間:“謝小姐,您的化妝間就在這邊。”
謝音樓身邊沒助理,禮貌微笑:“謝謝。”
她走進去,視線先看了半圈室內環境,最後停留在衣架的那件旗袍上,工作人員笑著說:“這是上節目穿的,是孤品哦……導演安排嘉賓們穿的衣服上都是不同繡法,這樣好宣傳……”
說著,便將旗袍小心翼翼取下,要遞給謝音樓換。
誰知領口處的珍珠像是斷了線一樣,直直地散開,連帶胸口那片精致的蘇繡繁花線頭也散開了。
工作人員臉色瞬間煞白,叫了起來:“這,怎麽會。”
這聲動靜不小,連外面的人都被吸引進來。
謝音樓轉頭看,是穿著一身淡紫色精致旗袍的孟詩蕊走進來,已經做好精致妝容,閑閑的搖晃著折扇,看到見到斷了線的旗袍,語氣驚訝道:“這都壞了,還怎麽穿上節目?”
這演技,都能買點水軍去拿影后了。
而工作人員眼睛都急紅,顧不了那麽多:“我掛這裡時,也沒發現壞了……”
孟詩蕊看了眼表情清冷的謝音樓,紅唇好笑勾起:“趕緊去找服裝組換一件新的吧。”
“就這一件,導演安排謝小姐今天穿的是蘇繡旗袍。”
場面靜了半響。
孟詩蕊旁邊的助理這時說:“詩蕊姐,你不是有一件蘇繡旗袍嗎?”
被提醒到似的,孟詩蕊想起:“我代言品牌的那件旗袍啊,就穿過一次……倒是也可以借給謝小姐穿。”
謝音樓並沒有搭話的意思,伸手將工作人員懷裡的殘破旗袍接了過來。
她手腕很細,旗袍柔滑地垂放在雪白腕間,有種清冷仙氣的美感,使得孟詩蕊眼底劃過暫短的嫉妒之情,又輕嘲地笑了聲:“謝小姐不是很喜歡別人用舊的東西嗎,怎麽不理人呢。”
謝音樓此時沒有半分笑顏,眼眸靜靜看著孟詩蕊。
就在工作人員硬著頭皮,也意識到兩人間的氣場不對,想打圓場時。
她輕啟唇,音質出乎意料地冷靜:“這品牌的衣服我要穿了,等節目播出怕品牌方寧願毀約,也要鬧著換代言人,孟小姐怎麽總喜歡做自取其辱的事呢?”
要比起說話陰陽怪氣。
謝音樓的戰績,就沒認輸過誰,笑了笑:“我也不好搶你生意啊,孟詩蕊。”
這一聲孟詩蕊,似在說:我記住你了。
孟詩蕊莫名地覺得她溫柔的皮囊下藏著危險,精致妝容的臉色僵了幾秒,手心握緊了折扇:“謝音樓你別不識抬舉,我看你等會穿什麽上節目。”
離錄製時間快到了,其他嘉賓都做好造型陸陸續續到了客廳裡。
孟詩蕊也準點下樓,就坐在中央的絲絨沙發上。
“怎麽少來一個人……是誰沒來?”問這話的,是坐在旁邊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她也是節目邀請的明星嘉賓之一,叫宋鵲。
孟詩蕊搖晃著折扇,唇角泛起冷冷寒意:“那位姓謝的旗袍師啊,現在素人都比明星大牌了呢。”
宋鵲:“節目都沒火,就甩大牌啊。”
在場還有其他聲音附和:“聽說她來別墅時直接把工作人員驚豔到了,長得跟仙女似的,就是有點性子冷清……大晚上獨來獨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