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這樣欺負人。”余鶯氣得快升天,狠狠地摁著電梯鍵,想起什麽又說:“對了,好像是節目裡的最大投資人傅容與找到陳導那邊去了,問了你的事……”
提到這。
余鶯從電梯玻璃牆眼尖掃到謝音樓衣領露出的白嫩後脖上,肌膚有幾道淺紅的吻痕。
她聲音瞬間壓低了,湊過去問:“那通電話是他接的吧?小仙女……你和這位大佬現在是什麽關系?”
謝音樓側過輪廓極美的臉,想了想,回答的時候,每隔兩個字都停了一瞬:“炮友?床伴?”
電梯門抵達十五樓緩緩開啟,她清透的聲音如同玩笑說:“幾分熟的關系吧,任何一種身份都能形容。”
余鶯避著路過的閑雜人等,還想繼續八卦她私生活,路過長長走廊上時,恰好有扇辦公室的門被驀地打開,沒見人影,笑聲先透露了出來。
——「元汐姐這次在大劇院首演跳的那首青衣也太美了,特別是最後那個動作,手腕上的紋身好有古老神秘感啊。」
——「都能封神了。」
——「元汐姐這紋身也藏的太深了,要不是意外在舞台暴露……大家跟她朝夕相處兩三年,都沒人發現呢。」
——「這麽特別的紋身會不會是情侶同款,啊,問問元汐。」
……
見一群穿著古代舞裙的年輕女孩結伴走出來,謝音樓讓步避開被碰撞到,沒會兒,門內又走出來一位青色高腰裙的女人。
“排演時間快到了,還不快走。”
她被打趣只是笑,手指拿著白色絲綢系上手腕,剛好遮住了烙印著肌膚的小小梵文圖案。
轉過身時。
正好看見了站在原地的謝音樓,稍微停下幾秒。
謝音樓眼眸輕抬時,沒有瞎,余光清晰地睹見了那一抹神秘梵文圖案,很快,垂在身側的白皙手指蜷縮了下,事不關己般地移開。
第15章
放置陶瓷茶盤的木桌上,旁邊還有個頗具藝術感的佛手倒流香擺件,剛點了香,一縷沉香嫋嫋散開,很淡襯著謝音樓微低的臉蛋。
她細長的指尖翻著公關方案,被窗戶照進來的日光刺得睫毛顫了一下。
余鶯升起百葉窗又走回來,沒忍住先問:“小仙女,你覺得呢?”
謝音樓側臉躲著陽光,回過神半天,將方案緩緩推到桌子中央:“我看不到陳導的誠意。”
如果節目組給出的公關就是找個替死鬼,這更是變相蓋章了她有金主後台。
陳儒東稍抬眼看謝音樓,說話溫和勸她接受這個雙贏的方案:“謝小姐,服裝組那邊的同事已經被台裡批評過了,官博也會發聲明澄清,這旗袍給你時因為工作失誤讓衣料的絲線脫散了,是你為了不耽誤錄製才親自修補的,都是一場誤會。”
謝音樓沒有被打動,清清冷冷的勾唇問:“是誤會嗎?先前錄製時我懶得計較,但是這旗袍誰都心知肚明是被惡意剪壞的,陳導卻還想以工作失誤來搪塞節目的觀眾,恐怕會不好收場呢?”
陳儒東神情略帶為難,指腹反覆摩擦著茶杯。
真正剪壞旗袍的那位,很明顯他不想得罪。
但是謝音樓這邊也不是好隨便應付的,給她撐腰的那位,更得罪不起。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陳儒東暗叫苦,面龐還得賠笑:“依你意思?”
謝音樓將旁邊的手機拿過來,乾淨指尖輕易地找到熱搜下那條讓她道歉的網友評論,傾身遞到了陳儒東面前,語氣輕柔:“誰剪壞了節目組的旗袍誰出來道歉,陳導,這就是我的意思。”
“謝小姐……”
“官博要澄清就必須拿出證據確鑿的聲明,不然我做替死鬼和另一個人做替死鬼,有什麽區別呢?”謝音樓打斷了陳儒東想說的話,慢慢坐回椅子,生得極好的雙手交握著,指尖泛出細微的光。
她儀態端莊標準,美得沒有絲毫地攻擊性,只是清冷著看人的時候,無形中讓陳儒東心底滋生出一絲少見的壓迫感,手掌心忍不住冒汗。
半響後。
陳儒東被這事搞得頭疼劇烈,從褲袋掏了煙盒出來,起身去外面打個電話。
謝音樓坐著不動,指尖將手機拿回來,輕點著。
余鶯看到她跟導演談判時的冷靜模樣,心裡暗爽,笑著把腦袋湊過來:“有大佬這張底牌,陳導想歪屁股也要掂量掂量,咦,你百度啥呢?”
謝音樓微垂著眼睫,搜索出了不少關於梵文的刺青,隨便翻了翻似的,見圖案都很普通,便興致缺缺地退出,抬頭說:“打發時間……”
莫約過去十來分鍾,陳儒東帶著滿身煙味回來,眉宇裡攏著情緒說:“謝小姐,這事我們好商量。”
謝音樓態度已經擺在這裡,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陳導您是好導演,如果這檔非遺傳承文化的節目是需要用這種拉踩營銷的方式宣傳,我會解約,情願一分不少的賠付節目違約金,也不會錄製。”
……
此刻網上除了造謠謝音樓的熱搜外,孟詩蕊的營銷也鋪天蓋地宣傳了上來。
有幾個詞條爬上首榜:#孟詩蕊才是真正古典第一美人。#、#孟詩蕊在節目裡說#
點進去,是粉絲特地截頻了官方節目裡的一段抽牌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