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沒有半分冒犯的意思,只是不停地低頭親吻她臉頰:“像這樣,做夢裡我也把你抱住了。”
謝音樓白皙的手腕圈住他脖子,抬頭間,那溫柔的觸碰意外地與唇角擦肩而過。
是傅容與的嘴唇。
這刻的時間就仿佛靜止了般,先前那幾回饒是再怎麽親密,也沒有接過吻,在謝音樓享受他氣血方剛的年輕身體時,潛意識是覺得接吻是一件很神聖且深情的事情,不是她和傅容與之間該發生的。
所以謝音樓直接懵了兩秒,以至於傅容與重重吻下來也沒躲開。
這次不是淺淺意外碰到,是被他強勢地撬開唇齒間,莫名的帶了點壓抑感,在能吻到的地方都狠狠地吻了一遭,才氣息不穩覆著唇也不肯離開。
謝音樓稍側臉了,感覺到快呼吸不過來似的,舌尖是麻的:“混帳!”
她罵人了,實在是被逼狠了。
傅容與幽暗的眸色盯著她,在黑暗裡,還想尋找她的唇。
下秒,謝音樓就不再被他得手,抿著都是他氣息的唇,頭髮是亂的,想拿枕頭過來,卻被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輕易就扣住,牢牢鎖在了皺起的床單上。
他知道謝音樓從夢魔裡徹底被吻清醒了,就開始翻臉不認人,嗓音低啞混著笑:“罵一句混帳不夠解恨吧?”
謝音樓掙扎幾下沒用,仰著頭,借著窗戶的暗光去瞪他。
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實在漂亮的很,帶著點兒控訴:“傅容與,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之前在電話裡就說的很清楚了,我們這點炮友關系,斷了!”
傅容與這架勢不像是想斷的樣子,去吻她那雙眼:“小觀音。”
“不要這樣叫我。”
謝音樓情緒明顯往暴躁傾向去了,都不帶控制平靜語調的:“少拿這套蠱惑人,你聽說過老一輩有個說法麽?”
傅容與除了不讓她下這張床,倒是沒有繼續來招惹,聽她說:“我從不離身的玉碎了,視頻裡碎的是四節,用老人的話說就是替我擋劫的……四節諧音是死劫,這一聽就不是吉利的事。”
謝音樓說的每個字,就跟尖刺似的往男人胸口捅,偏偏還不自知似的笑:“我現在想想也覺得很不對勁……一跟你睡過幾回,多年的催眠香就失效了,玉鐲還因為你被人打碎,怎麽看我們這關系,還不如早點斷了好啊。”
傅容與俊美的臉龐隱在暗色裡,看不清神色的情緒起伏,卻能從他逐漸低沉的嗓音裡聽出來略微僵硬:“你信這個?”
謝音樓睜著眼眸想仔細端詳他,微微起腰,輕聲問:“你過往的女人裡,都不忌諱這些麽?”
傅容與低低注視著她漂亮的臉蛋,不知是因為這句話出了很久神,還是想到了別處去,慢半拍地伸出手臂把她重新拽到懷裡說:“沒有。”
謝音樓一時沒跟上他的思維邏輯,眼眸下的情緒茫然幾許:“什麽沒有?”
很快她白瑩的耳朵就被男人薄唇覆蓋住,傳來他溫熱呼吸,伴著幾個清晰的字:“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隨便濫情的男人麽?”
謝音樓閉嘴了,怕再說多一個字,耳朵都要被咬下來。
她大概猜到那位舞蹈皇后,是屬於舊情人,否則傅容與這會兒在床上安撫的,應該是另一個,而不是有耐心地哄她睡覺。
過了許久。
謝音樓將滑落的被子裹回胸前,隨便一腳把他踹下去:“你騙不了我第二次了,最好是識相點把香料配方交出來,那玉鐲也不要你賠了。”
……
窗外的夜色濃鬱,室內的燈光終於被撳亮了一盞暗黃色的。
謝音樓睡前沒洗澡,醒來後,愛乾淨跑到了浴室去,除了她自己的衣物外,這棟公寓裡的其他東西,一概都不碰了。
誰知道呢,有沒有別人在她不知情的時候,也用了。
所以洗澡就花了十來分鍾,她抬手松開挽起的長發走出來,便看見傅容與從抽屜裡拿了個香囊似的東西給她。
那股極淡的雪松香味彌漫在空氣裡,被謝音樓捕捉到,她定定看了半響:“就這個?”
傅容與沒給她配方,語調恢復一貫的淡定說:“香囊的味道半個月才散,到時你盡管開口找我要,我免費獨家提供。”
半個月一次?
這個頻繁的都堪比生理期了,謝音樓是氣笑了:“傅總,你玩我呢?”
傅容與薄唇勾起好看弧度,異常體貼地給她第二種選擇:“倘若你看不上這香囊,每晚找我來睡一覺也可以,這公寓……”
他看出謝音樓有點排斥這裡,話音頓幾秒,又說:“我換個別墅給你住。”
敢情她的待遇還升級了,從和別的女人一樣是獨棟公寓變成了別墅?
謝音樓大概是猜到傅容與對自己那股新鮮勁還沒過,難得地冷著聲音,一字一頓說:“傅總要願意把自己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床伴,我無所謂,這裡是不能住人了,就住你在泗城的家吧。”
她不信傅容與連個固定住所都沒有,而是每日奔波在情人的公寓之間。
提這個,是有意為難他。
像許些男人的本性,在外怎麽沾花惹草的玩都可以,未必會願意把女人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