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錢道安氣的說不出來。
明明是她用手段留在三尺堂,明明是她有求與他們,怎麽就變成了她高高在上,他們得求著捧著了。
他氣的站起來,正要說話,竇榮興一把拉住他,“錢兄莫急,有話好好話。”
“說什麽啊,當初可她求著我們要留下來的。”錢道安怒著說,又瞪著宋吉藝和竇榮興,“你們兩個就是牆頭草,有沒有骨氣。”
宋吉藝莫名其妙,竇榮興呵呵笑著,道:“九言很好的,道安兄你不了解他。”
“她哪裡好了,除了吹牛和騙人外,你看到她哪裡好了。”錢道安拍著桌子道。
杜九言揚眉道:“那就一拍兩散,就當我前些日子一部分的饅頭,喂狗了!”
“你們聽,她說的這叫什麽話!”錢道安氣的肝疼。
竇榮興一把拉住杜九言,“九言別走,我們有話好好說,你不還說要帶我們奔小康嗎,我們還沒奔小康呢。”又拉著錢道安,低聲道:“道安兄,你吵不過她。”
錢道安更氣,正要說話,周肖剛好回來,笑眯眯地道:“道安,周相公來了。”
說著,大家就看到門外進來一位少年,問道:“周先生,錢先生在嗎?”
錢道安一改面色,笑著迎過去,“周相公!”
周堯拱手,“我來問問,訴狀有沒有遞上去,什麽時候上頭的批文會下來,縣丞大人什麽時候能開堂?”
“訴狀剛剛遞交上去,按時間十天內就有批文下來,屆時縣丞大人就能開堂辦理了。”錢道安很熱情,“你放心,案子不會有任何意外。”
周堯點頭,忽然目光一轉,就看到了裡頭坐著的杜九言,頓時眼睛一亮,“杜先生,您回來啦。您來了就好了,我心裡就有底了。”
他看也不看錢道安,朝杜九言跑去。
“周公子,”杜九言拱了拱手,“前兩日有事,實在是抱歉。”
周堯個子不高,容貌也不算出眾,看上去很老實的樣子,他樂呵呵地道:“上次在花家的事,您辦的實在妥帖。當時就決定來找您。”
“杜先生,我這訟案您看到了吧,您可覺得哪裡不妥,還需要什麽證據?我肯定能贏對吧。”周堯期待地看著她。
仿佛只要杜九言點頭,她的案子一定能贏。
門外,錢道安臉色僵硬,難堪至極。
憑什麽,他可是有證的訟師,而杜九言什麽都不是!
這下子好了,這小子更加得意,耀武揚威了。
“還沒看,我才到!”杜九言含笑道:“不過,打官司呢,不到最後一切皆有可能。至於證據,有錢先生把關掌控,肯定沒有問題的。”
錢道安聽著一愣。他本以為以杜九言張揚出風頭的作風,一定會借機好好踩他幾腳,羞辱他。
沒有想到他會說這番話。
“虛偽!”錢道安低聲道。
“有您這番話我就放心了。我今天也聽說了,吳家請了西南訟行。他們居然還請訟師,簡直欺人太甚。”
周堯道:“居然讓我娶尼姑,這不晦氣,誠心惡心我嗎。”
杜九言呵呵笑著,點頭,道:“咱們一切按手續流程辦,嚴格把控每一個環節,絕不會讓該受到懲罰的人,有機會去逍遙。”
“有您這話,那我就放心了。我這回去等消息。”周堯說著,客客氣氣的和大家拱手,又出來和錢道安客氣地道:“錢先生,那就拜托您了。我現在回家去,您若有事,盡管去家裡找我。”
“好,您慢走。”錢道安送走周堯,回來就聽到周肖正笑著道:“九言,今天就開始報名了,你可準備好了?”
杜九言道:“考試而已,有什麽可準備的。”
“有自信。”周肖拱手,笑道:“那我這就去給你報名,畢竟這饅頭不能白吃你的。”
杜九言亦拱了拱手,“那就有勞了。”
“不是不要名額嗎。”錢道安語氣酸的很,“怎麽又紆尊降貴了。”
杜九言眉梢一挑,斜眼瞧他,“周兄說的對,饅頭不能白吃!”
周肖一愣,哈哈笑著出去。
“無恥!”錢道安拂袖,大步回了自己房間。
宋吉藝和竇榮興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很尷尬。
“錢兄脾氣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竇榮興勸著道:“而且他最近有案子在手裡,比較著急。”
錢道安什麽人,杜九言心裡有數,或者說,他們五個人各是什麽樣的性子,她都已經很清楚。
“要、要不、我們、研、研、究周相、公、公的案、案子?”宋吉藝打哈哈,這氣氛太尷尬了,他和竇榮興夾在中間,真是為難。
杜九言還真有點好奇,點頭道:“正好沒事,拿來看看。”
“這裡。”竇榮興就將整理的卷宗遞給她,“你看看,你比我們都有經驗。”
杜九言翻開卷宗看著。
是個婚姻官司,一年前周吳兩家交了信物後,言定今年十月的親事。卻不料女方上個月偷偷離家,剃發出發為尼了。
男方氣怒交加,要求女方退信物退聘禮一千兩。
可女方父母不願意,說他們願意嫁女兒,讓男方去跟庵廟要人。
男方理論數次無果,一氣之下找人立訟,告女方一家。
“你覺得怎麽樣?我覺得這案子不難打。”竇榮興好奇地問道。
杜九言對婚姻官司其實經驗並不豐富,她又細細看了一遍。定親的信物以及媒證俱全,看上去確實沒什麽難度。
“我、我覺、覺得、不難。”宋吉藝道:“女、女方、無理、無理、毀毀約、肯定、要、要退、退禮金的。”
這是有律法可依的。
“這可不一定。”杜九言翻著,蹙眉道:“我覺得這個案子,你們要親自去一趟庵廟,見過當事女子才行。”
竇榮興和宋吉藝都是一愣。竇榮興問道:“為什麽要見當事女子?和她有什麽關系呢?”
“她是當事人,總是要見一見的。”杜九言猶豫地道。
她頓了頓又道:“律法中,沒有一方出家的條例該如何的判定。還有,最好能查一查對方家底。”
竇榮興和宋吉藝一愣,對視一眼。
“你說的有道理。”竇榮興點著頭,道:“我去提醒錢兄去,讓他去見見吳小姐。”
說著,就跑去找錢道安,將杜九言的話告訴他,“……九言說的對,你去見見這位姑娘,說不定另有隱情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嫁之事她豈能做主。更何況,問了又如何,女子不能上公堂,所言又無用。”錢道安不以為然,“多此一舉!”
竇榮興就垂手站著,凝著眉頭,想勸可又想不到詞。
“你去吧。”錢道安很認真,這是他接的第一個訟案,“我再仔細看看宗卷。”
竇榮興歎氣出去,和大家搖頭,杜九言蹙眉道:“依我的直覺,這案子不接也罷。如果要接,就多查探一番。”
隔壁,錢道安刷的一下蓋了書,不屑道:“她這是報復!”上次她接花家案子,他們就是反對她的。
嗯,我們九爺還是很好心的,該提醒的時候還是提醒的。
今天南方入梅,雨季要來了。十三號多重要的日子,嗯……因為我生日,哈哈。
嗯,許三個願。祝所有看文的妹子身體健康。祝此文能訂閱不錯。祝世界和平。
哈哈!今天快樂,麽麽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