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是什麽道?”
回去的路上,四個人悠閑地閑逛著,跛子將吃飯前杜九言的問題,拿出來問她。
“康莊大道啊。”杜九言負手道:“人生太艱難了。”
跛子失笑,“從你嘴裡說出這樣的話,感覺很不同。”
“是因為我語氣太輕松?”杜九言咳嗽了一聲,“那我感**彩再濃烈一點。”
“人生……太艱難了!”
她苦哈哈地道。
跛子笑了,小蘿卜道:“爹啊,咱們現在很有錢了,不艱難了。”
“也對,”杜九言想到她的錢,不由看向桂王,“王爺,剛才沒問您,威脅過了沒有?”
桂王頷首,“威脅過了,他不會說的。”
“明天我去和我哥說,以防萬一早點砍了。”桂王道。
杜九言深以為然,“如此禍害,留在牢裡也是廢糧,早死早投胎為辛苦的人們提供肉食。”
四個人不急不慢地回王府,家裡煮了銅鍋在等他們,一桌子的肉,開了兩壇子酒,茅道士招呼道:“快來吃飯。”
“這可是最新鮮的羊肉,”茅道士指著切成薄片的羊肉,“看著就覺得好吃。”
小蘿卜顛顛地跑過去,“好香啊,你們怎麽知道我們沒有吃飽,肚子還餓著呢。”
“那邊人多,你們要裝讀書人斯文人,肯定不會吃的多。”蔡卓如道:“所以我們就讓廚房備好了這些,等你們回來,陪著你們再吃一頓。”
桂王道:“你自己想吃就直說,說的這麽冠冕堂皇,扮貼心。”
他說著,開始涮羊肉。
蔡卓如道:“那王爺就沾我的光,多少吃一點吧。”說著,給杜九言拉開椅子,“你坐這邊,一會兒水濺出來會燙著你。”
杜九言呵呵笑著坐下來,竇榮興給她抓了一把花生,“九哥,你今天說完申道儒以後,我特意去找了寇禮征。”
“和他了解了一下,燕京訟行的規矩。”
杜九言看著他,“什麽規矩?”
“燕京訟行裡實行評分製,四個院每年都會評比,誰的分高誰就是第一,排在末尾的那個院,就是最後一名。最後一名的院子最後一名的訟師,就會被淘汰。”
“淘汰?”大家都看著他,“攆出去?”
竇榮興道:“也不是,就是他在這一年內不能做訟師,只能做大家的書童。”
“而且,就算沒有訟案評比,他們也會寫舊案的訟詞評比。如果評比的分數的低了,也會被淘汰。”竇榮興道:“完全沒有人情味,競爭非常慘烈。”
杜九言砸了砸嘴,道:“這樣說起來,西南倒成了朱砂痣白月光了。”
“是啊,西南雖門風不正,但是內部的訟師們特別的團結,兄弟情也很濃。總之很有人情味。可燕京就顯得冷冰冰的。”竇榮興道:“寇禮征這個月交的評選訟詞稿,就被他同室的一個師兄抄襲了,他去交的還被先生訓斥了一頓了。”
宋吉藝聽的一臉驚奇,“先、先生、生不、不追、追追究?”
“保護好自己的東西,也是能力的體現,所以他們的先生都不管過程,只看結果。”竇榮興道。
杜九言將碗從桂王手裡拿過來,裡面放了一碗的肉,她加了點辣椒,埋頭苦吃,間隙道:“這挺好的,大家都是為了夢想和前途而奮鬥,簡單直接。”
桂王正夾著剛涮好的肉要往自己碗裡放,忽然伸過來一隻小碗,小蘿卜笑嘻嘻地看著他,“義父,餓!”
“餓,餓,餓!”桂王將一筷子的肉不情願地給小蘿卜,“我也餓啊。”
說著,又給自己涮,等涮好見杜九言吃完了,又丟她碗裡去了,杜九言一臉感動地看著桂王,“王爺,您真是好人啊,勞駕再多涮點。”
“我也餓,沒有了!”桂王抱著碗自己吃,不理他們母子兩人。
杜九言撇嘴正要說話,蔡卓如涮好的已經送來了。
“這是牛肉,你沾一點醬吃,更好吃。”
杜九言點著頭,接過辣醬沾著吃,味道好到恨不得吃個三大碗。
“咳咳,”桂王起身,將自己碗裡的都倒給杜九言,“吃我的!”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王爺,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桂王接著涮。
杜九言看著碗裡的肉,懷疑上面有沒有桂王的口水。
……
“先生,”長安從門外進來,手裡端著新泡的茶,低聲道:“寶慶府來信了。”
申道儒接過信拆開來看過,蹙眉道:“倒是奇怪了。”
“怎麽了?”長安將茶盅放在桌子上,也拿起信讀了一遍,同樣露出狐疑之色,“怎麽會什麽都查不到。”
“鎮遠府清溪縣顧家村人,順天四年清溪縣生員杜九言,年十九,其子杜紅麟四歲,隨父落於寶慶府邵陽縣。”申道儒道:“顧家村順天四年只有一位生員,名叫顧家己。”
“杜九言難道是顧家己改名字的?”申道儒喃喃自語。
長安道:“才十九歲就有四歲的兒子?這……有點說不過去。”
那邊很窮,鮮少有男子十五歲就能成親生子,更何況,他還是個讀書人,一家人供他讀書已是不易,難再有錢娶媳婦養孩子。
“你給他們去信確認一下,杜九言是不是顧家己。”
“如果是,他為什麽改名字,如果不是……”申道儒眼睛眯了眯,“那這就有意思了。”
長安也覺得興奮起來,“先生,這冒名頂替落假戶籍,不管哪一樁都夠她吃一壺了。”
“尤其是,她要不是顧家己那就很有可能不是生員,沒有功名在身!”
申道儒微微頷首,“她當初十有**是花錢辦事。將給她辦事的人找到,問一問。”
“這世上,沒有花錢辦不了的事。”
長安應是,開門出去他的同伴正好過來,又給他一封信,長安拿進來,笑著道:“先生,找到那個人了。”
申道儒接過信看,輕輕笑了起來,“可真是沒出息,當初恩斷義絕地離開,還當在哪裡高就。”
“行吧,”申道儒點了點信,“將他帶到京城來,告訴他燕京訟行可以收留他。”
長安應是,笑著道:“估摸著,會馬不停蹄地趕來。”
“希望能有點用,不然也是累贅。”申道儒揉了揉額頭,靠在椅子上面色疲憊,“杜九言,確實不容小覷。”
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頭腦和手段。若不是她真的經驗豐富,那就是她天賦驚人。
不過兩年十幾場官司,就讓一個年輕人,蛻變的如此強勁。
“這麽多年,她是我見過的第一人。”申道儒道。
長安心疼申道儒,“先生您這樣是妄自菲薄啊,她在您跟前,還是太嫩了。”
“老夫從業三十多年了,官司不計其數才有今日的經驗和成就,他不過才幾年。”申道儒擺手道:“今天站在公堂上,忽然就有種悲涼感,我們這些老家夥,就要被年輕人淘汰了。”
無論體力還是腦力,都比不上他們。
“他太驕傲狂妄了。”長安道:“總有一天,她會摔倒,再也爬不起來!”
申道儒隱隱覺得,這一次他查證的事,就是杜九言即將摔倒的地方。
至於會查出什麽來,他很期待。
“玄吾住持說他的銀子都被杜九言吞了,咱們就這麽算了嗎?”長安道:“可是有五六十萬兩啊。”
申道儒道:“沒有證據,不提也罷。”
“黑吃黑她也不是第一次了。”申道儒很疲憊,“玄吾那邊你不要再去接觸了,案子輸了就輸了,他死了也不冤枉。但若再接觸,就難免會引起別人猜疑。更何況,太后娘娘還赦免了崔巧,足見她對這個案子的看重,我們不要去摸老虎的尾巴。”
長安應是。
玄吾的案子,當天早朝的時候錢羽就在大殿上回奏了趙煜,一整個早朝大家討論過後,趙煜就用朱筆簽了字。
第二日中午,錢羽監斬,玄吾等三十四位鍾山寺和尚統統砍了,菜市口的血流了一地,劊子手的刀都砍卷了幾把。
杜九言和圓真主持等幾個人一起,在鍾山寺裡溜達。
“離的如此之近,老衲也是後知後覺。”圓真住持很無奈,“當時你們查九流竹園的時候,老衲就已經很驚奇了,如今又出了鍾山寺……”
“西山裡,如今只剩下道觀了。”
“道觀和你們可不一樣。”茅道士不高興地道:“我們修道之人就算喝酒吃肉想美人也是坦坦蕩蕩的,不像你們和尚,藏著掖著弄什麽清規戒律。”“虛偽!”
圓真住持道:“您這話說出來就是抬杠了,哪裡都有惡人,哪裡都有好人,您這是以偏概全。”
茅道士嗤之以鼻,牽著小蘿卜的手,“走,我帶你去道觀玩,不在和尚廟玩。”
圓真住持無奈地搖了搖頭,正不想和茅道士計較,可就聽茅道士嘀咕道:“我就說不如貧道吧,沒頭髮的不可靠。”
圓真住持氣的嘴角抖了抖。
“道觀不好玩,”跛子將小蘿卜抱起來,“我帶他去山裡走走,或許能找點野味。”
茅道士也不介意,“那一起去,找到野味晚上咱們烤著吃。”
“好。”
韓當跟著,四個人去林子裡找野味。
“杜先生,”周家抱著個泥塑過來,老遠就喊道:“聽說王爺和您在這裡。”
杜九言含笑道:“周師傅找我有事?”
“您救了我們師徒,這份大恩我們無以為報,這兩天就給您和王爺捏了一座泥像。雖不值錢,但還請杜先生不要嫌棄啊。”
杜九言看著泥像,頓時露出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錯!”桂王接過泥像,非常滿意地道:“很好!”
今天還是二更。還好,這兩天情節都屬於輕松流,不會太抓心撓肺的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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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也叫女首富養成計劃。
她的人品和情商就是最好的金手指。身邊的那些人,不管是奸的,惡的,壞的,脾氣暴的,不好相處的,自私的,軟弱的最後統統都老老實實的,魚姐發財途中順便教做人。
噫?不知不覺身邊多了一個人,累時讓她靠,冷時給她取暖。
他還說,我要幫你養娃!
於是新生活開始了,說好的事業與家庭不可兼得,那是不存在的,魚姐全部都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