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和鄭玉琴對視一眼,兩人準備告辭。
鄭玉琴想了想,又回頭對劉蓉道:“你別怕,你是好姑娘,真正喜歡你的男子,不會介意這些事的。”
劉蓉看著鄭玉琴,點了點頭。
杜九言打量了一眼劉蓉的房間,就告辭離開了。
她們兩人出來,在街上等了好一會兒,顧青山狼狽地逃了出來,一頭的汗,苦哈哈地道:“您進去了嗎?”
“進去了。今天多謝你了,不然我和玉琴也不會這麽順利。”
顧青山仿佛跟別人打了一架似的,無力的蹲在路邊上,道:“還是打架比較好,這樣太費腦子了。”
他進去,完全不知道說什麽。
“你有什麽收獲,她也沒有多想起什麽?”周肖問道。
杜九言道這個稍後再說,“先查她家裡的下人。”
“這個好辦,”顧青山抬頭道,“我剛才出來的時候,和他們家的總管事聊的不錯,問他就行了。”
杜九言笑了,道:“此事就交給顧將軍了。”
顧青山去查,大家回去等他。
一會兒他就回來了,道:“劉家四個兒子都是嫡出,現在全部成家住在內院裡,所有院子裡的下人加在一起,一共有五十八個人,丫頭三十人,小廝十五個,剩下的就是各個院子和廚房裡的婆子。”
“在內院子做事的丫頭,有二十六個,婆子六個,小廝都進不去。”
杜九言頷首,道:“那就先從這些人開始入手查。”
“你覺得是有內鬼裡外勾結?”錢道安問道。
杜九言點頭,道:“劉小姐出去找貓,當天晚上是突發的狀況。如果凶手是路過,那未免也太巧合了。”
“所以,有人故意將她的貓弄出去,然後引著她去角門可能性最大。”杜九言將劉蓉說的話複述了一遍,“一個一個查。”
她又看著顧青山,“這個管事還能不能接著用?”
“可以用。”顧青山道。
杜九言道:“那就繼續找這位管事打聽,劉家府裡各個下人的情況。”
“如果不好辦,就去衙門了。或許衙門裡還有別的線索。”
顧青山應是。
“那顧青山還要去做上門女婿嗎?”魯念宗好奇地道。
“要啊。”杜九言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既然開始了,就要有始有終,哪有事情做一半就半途而廢的。”
顧青山瞪眼,都快哭了。
“還要去嗎?這樣、這樣豈不是等於戲弄別人,我又不會真的娶劉小姐。”
杜九言道:“為了查案,只要最後查清楚了,劉家的人不會怪責你的。”
“為了咱們偉大的事業,你就犧牲一下吧。不然就是喬墨去了。”
“我不去,”喬墨擺著手,“青山哥最機靈,他最合適了。”
韓當一個激靈,站起來道:“是,青山最合適了。”
“沒義氣。”顧青山恨恨地道。
大家都忍著笑,竇榮興道:“青山,想想一萬兩,你就覺得值得了。”
“這年頭,掙錢不容易啊。”
顧青山一臉怨氣不敢發泄。
“他去求親有什麽作用嗎?”裴盈問道。
杜九言道:“如果是內鬼勾結想要毀了劉小姐的清白和名聲,那麽對方就一定有所求的。”
“如果是有所求,那麽,顧青山的出現,就一定會打亂他的計劃。”
“攪渾了水,才能撈到魚嘛!”
裴盈聽明白了,含笑道:“這樣說來,只要劉員外答應了顧將軍的婚事,那麽這個凶手,就很有可能會出現?”
杜九言道:“所以,現在雙管齊下,不出十日,定然能有結果。”
“至於是三日還是十日,就看顧青山的能力了。”
顧青山想哭。
下午,他又找劉家的管事打聽所有下人的情況,詳細記下來,拿回來給杜九言,而他自己則去和劉家的管事一起去喝酒。
“都是家生的下人,看來劉家的家底很厚啊。”杜九言翻看了一遍,大部分的下人都是祖輩就在劉家了,有的已經延續了兩三代。
家生的下人和外面買的不一樣。他們所有的一切都靠主家維系,生的兒子、孫子也都是主家的下人。
這樣的下人通常不敢背叛主家,畢竟,一旦被查出來,搭進去的不只是自己一條命,很有可能是一家人的命。
但外面買的就不一樣,有時候拚搏一把,然後逃得遠遠的,再使點銀子重新換個戶籍,人生就重新開始了。
“劉家在內院做事的,都是家生子。”杜九言道,“尤其是劉小姐房裡的六個人,父母兄長,丈夫兒子都在劉家做事。”
“嗯。”桂王道,“這種人一般不敢亂來。”
杜九言仔細看了一遍,點了兩個人,道:“只有這個內院的婆子和這個外院的小廝有點問題。”
內院的這位管婆子,兒子在十多年前生病死了,前兩年丈夫也死了,她現在就一個人在劉家的內院裡做灑掃守門的事。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她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已經因為賭錢吃酒,被劉太太抓到後訓斥兩回了。
“無兒無女無牽掛,還賭錢。”杜九言道,“可以查一查。”
周肖看著管婆子的信息,道:“這種婆子要查的話,還是要進劉家查吧,她們平日不出門,想在外面查出什麽,不容易。”
“那就去劉家。”杜九言道,“明天去見見咱們的雇主。”
晚上,大家擺了席面都喝了點酒,各自回房去睡覺,到半夜,就聽到院子裡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桂王猛然睜開眼睛,光溜溜地起來套上衣服,不動聲色地站在門口。
杜九言趴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等他反應。
“我去看看。”桂王無聲地指了指外面,杜九言也摸著衣服穿好跟著出去,剛到院子裡,就看到桂王正腳踩著個一個男子,男子趴在地上嗷嗷叫著饒命。
顧青山和韓當也各提溜了兩個從外面進來。
大家都被驚動。院子裡點了燈,立刻就看清了被抓回來的蟊賊。
“白天沒打夠,晚上準備接著被打?”韓當踢了郭凹一腳,道,“說,來幹什麽?”
郭凹白天被打的地方還腫的,他趴在地上,道:“回、回大爺的話,小人白天裡看你們進進出出劉府幾回,猜測你們是不是有線索眉目了。”
“所以想偷你們的東西。”
“起來吧。”杜九言問道,“你們沒有收獲?”
郭凹搖頭,正要說話,桂王咳嗽了一聲,他嚇的一個激靈,回道:“有、有的。我們查到了有個男人很可疑,今天他一直在劉家的門外轉悠。”
“後來他發現了你們這位大爺進去了,還和劉家的管事走動,他還悄悄跟著這位大爺了。”郭凹指著顧青山道。
顧青山臉色微沉,有人跟蹤他,他居然一點沒有發現。
“然後呢,你查了什麽?”杜九言問道。
“這個人的相好的,是劉家的一個丫鬟,今天晚上兩個還在角門那邊見面了。那架勢,一見面就啃雞腳似的啪嘰作響。”
眾人面色各異。
“那你來我們這裡是什麽意思?”
“我、我就想知道,你們今天去劉府裡找到了什麽而已。”郭凹道。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不過郭凹查到的這條很有用。
“丫鬟和他相好的男人,在哪個門見面的?”
郭凹回道:“就在那個巷子裡。”
杜九言點頭。如果這兩個人經常半夜在巷子裡見面,那麽,那天強奸劉小姐的男子,會不會和他們有關呢?
“一起合作吧。”郭凹道,“我們查這種事,向來很厲害的。”
“我看你們也不是等閑之輩。只要我們合作,那肯定是天下無敵。到時候拿到賞錢,我們二一添作五就就行了。”
桂王怒著踢了郭凹一腳,道:“誰跟你合作,滾!”
“是、是!”郭凹不敢囉嗦,帶著兄弟連滾帶爬地走了。
大家互相看著對方,竇榮興道:“九哥,他這個線索挺好的。”
“先睡覺,明天有了精神再查。”她說著,扶著腰回房睡覺去了。
鬼知道,半夜不讓她睡覺的人,是鬼還是人。
總之,她很希望咪南珠再來問她一次,和桂王成親後悔不後悔。
她會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悔,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對啊,”杜九言盤腿坐在床上,咕噥道,“成親的是秦九煙,生孩子的也是秦九煙,和我有什麽關系?”
“我至今仍是單身,和桂王毫無乾系!”
這時,門忽然被推開,她迅速的拉開被子,滋溜裹緊了假裝睡覺。
“乖!”桂王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裡,“今晚吃飽喝足了,明晚再戰。”
杜九言哼了一聲。
“你剛才明明很高興的。”桂王道,“哼哼唧唧抱著我親啊。”
杜九言道:“做人呢,不能為了一時歡愉,就不顧長遠,懂不懂。”
“不懂。”桂王道,“人生難道不是一時一時又一時的歡愉組成的?”
杜九言看著他,無言以對。
“睡覺。”
“好的,媳婦兒。”桂王抱著她。
杜九言換了個姿勢,一會兒就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直奔劉家。
大清早的,劉家的屋前屋後已經站了很多人,顧青山道:“我在外面等你們?”
“你別處溜達去,說不定跟蹤你的人還會再出現。等我們出來了,你再繼續上門求親。”杜九言道。
顧青山應是,一個人蔫頭耷腦地沿著街溜達。
剛拐了兩個巷子,他就立刻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他。
昨天有個小姐姐在評論區谘詢離婚的問題,如果有懂的可以去評論區給她些建議。
願所有人生活幸福美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