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幾隻覓食的麻雀,讓林尋想到了一個詞:心有靈犀。
就某些方面,他和系統的精神契合度可以達到統一。
【系統:宿主想要用來交換什麼?】
林尋偶得一筆小財,心情不錯,故作嚴肅道:“你的身體和心。”
系統很是機械化的發出作答:【我們在財產分配方面得到不到統一。】
林尋:……敢情是他高攀了,對麼?
言歸正傳,他理智分析後道:“力量,使用範圍要廣。”
之前換來的詛咒之力費力費神不說,雖然有效,卻只適合雙方對戰,哪怕再多一個,都很難吃得消。
【系統:聖者之光。】
林尋:“具體說說。”
沒有後文,他重複問了一遍。
【系統:高檔餐廳從來不會用菜的品種來命名。】
一句話說的林尋無言反駁。
無論如何,這名字聽上去還是相當的大氣,有勝於無,林尋點頭後系統就立馬達成交換。
【系統:聖者之光,群體性法術,和詛咒之力相反,又名天神的祝福。】
林尋:“說重點。”
【系統:救死扶傷。】
它的售後服務做得相當不錯,跟林尋詳述了這種神奇的力量,通常再厲害的精靈最多只能夠集中精力同時救治亮著傷患,聖者之光卻是不同,可以做到同時治癒二三百傷者。
很強大的力量,除了對於林尋來說目前並沒有用處。
他扶額,往好處想……起碼日後傷風感冒能夠自救。
丹給林尋指的是一條近路,從後山小道插過去,就不了多久就能到達。順著路往回走時,林尋向下看了一眼,山下的佈防更加嚴密,而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小點極速前進,他站了一會兒,看清半空中是一隻威風凜凜的白獅拉著車子疾馳,白獅應該是受到車內人的命令,自覺在半山腰停下,接受守衛的盤查。
林尋走到外沿剛看了幾眼,白獅頓時朝他的方向望來。
好敏銳的直覺!
動物的感官向來靈敏,林尋也無意沾上不必要的麻煩,瞥了兩眼後隨即離開。
路並不複雜,他還是在快到的時候兜了圈子,等走進院子,維亞已經醒了,掛在花架上喝著不知是什麼做成的紅色飲料,珞珈則是拿著本書規規矩矩坐在石凳上看書,沒有攻擊力的側影美得一塌糊塗。
見到林尋,珞珈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倒是維亞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好久:“丹呢?”
林尋:“不清楚。”
維亞放下飲料,朝他飛過來,嗅了嗅:“你們不久前分明才見過。”
林尋還沒說什麼,珞珈斜眼瞄了眼它:“你是屬狗的麼?”
維亞似乎也覺得有些掉面子,又飛了回去。
林尋在珞珈對面坐下,看見他正在看的是一本枯燥的教科書,好像還是自己之前從帝國學院帶過來的。
“能看得進去?”
珞珈將書扣在桌子上,喝了口茶:“打發時間罷了。”
“我剛看山下有來人,”林尋回憶從車上下來人的形象:“栗色短髮,腰間還掛著串奇怪的銀葉子。”
這樣的裝扮放在女子身上還能說是有異域風情,但穿著它的卻是一個瘦高的男子,眉目間帶著幾分陰鬱,看上去就是不太好得罪的那種。
珞珈動動手指,表面自己不知道,也不感興趣。
林尋正準備要掀過這章,維亞突然開口:“你說的這個人,我好像有點印象……是不是腳有些跛,帶著只白獅子。”
林尋點頭:“那獅子還會飛。”
“如果沒記錯,你說的應該是臨帆學院的院長。”
本來還以為接下來會是詳細的介紹,誰料維亞說完這句就沒聲了。
感受到林尋的注視,維亞不甚在意道:“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本來我是準備在一次學術交流會上進行暗殺計畫。”
“暗殺?”
維亞:“光明正大的打不過,便要用些省時省力的方法。”
掠過前因,林尋扯了下嘴角:“後來呢?”
珞珈適時接道:“自然是發現靠偷襲也打不過。”
維亞臉色很難看,林尋卻是不厚道的笑了。
“當時臨帆學院的院長也在場,除了丹,他是最先發現我存在的。”
林尋:“難為你還記到今天。”
維亞搖頭:“他當時做的一件事我至今還有印象。”
林尋挑挑眉,像是在求解。
“發現我後,他只做了一件事。”維亞停頓了下,方才緩緩道:“就是什麼也沒做。”
林尋微怔,半晌後笑道:“的確是挺有意思。”
要是發現有不知底細的人混入學術交流會,多半的做法是通知其他與會人員,或是告知守衛,這人竟然什麼也沒做。
維亞望著他,忽然道:“你把賞蛋大會定在了哪一天?”
林尋掐指一算,“後天。”
說完,也覺得有些奇怪,“他來不是為了參加賞蛋大會。”
通常段位越高的人,都喜歡卡著時間點來,照維亞的說法,這臨帆學院的院長也是個心思深沉的,專門提前趕來,絕對不可能是參加一個聽上去就沒個正經的賞蛋大會。
維亞像是想到什麼,“如果一下八個院長都到齊……”
儘管頂著一張蝙蝠的臉,他眼底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喜悅一眼就可以看出。
林尋涼颼颼道:“你該不會又準備實行什麼奇怪的暗殺計畫?”
維亞甩甩翅膀,毫無誠意道:“怎麼會。”
林尋沒有說話,維亞的話倒是給了他一個提醒,所謂的賞蛋大會同時聚集了不少人,如果真的把其中某個定位獵殺目標,這算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有一點很奇怪,”林尋:“他們真的會全部到齊?”
為了顆真假不知的龍蛋,是在過於牽強。
維亞沉默,珞珈放下杯子,視線望向遠處:“算算日子,也該到了。”
林尋剛想問是什麼日子,看到珞珈忽然想起書中所提到的龍族消失的歲月,距今剛好八百年。
珞珈的目光愈發深沉,“有一種說法,當從不下雪的地方降雪,消失的原石現世,真龍將會重新降臨,又一次打開新世界的通道。”
這一年,厄法晶出現,鑄成了據說能預知未來的厄法雪鏡,為了引出幕後人,精靈王主導了一場曠世難遇的奇妙雪景。
而林尋在這個時候放出龍蛋的消息,就像投下一道驚雷。
珞珈望著林尋,意有所指:“可笑世人都將目光聚集在龍蛋上,而忽略問題本身。”
得到龍族傳承,還帶有龍族血脈的尤金,怎麼看都更符合真龍的人選。
“丹走得時候,是朝哪個方向?”
林尋:“似乎是要下山。”
珞珈頷首,起身往院門外走。
他走遠後,林尋輕聲說了句:“他倒是少見的嚴肅。”
“你沒有經歷過,”維亞舒展翅膀,“才能如此無知無畏。”
它倒掛著,不費吹灰之力就看見了藍天,“光是一聲龍吟,就能響徹天地,那麼強大的種族,一夕之間說沒就沒了,如果所謂的新世界真的存在,我也很想親眼看看,讓龍族付出近乎滅族的代價找到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林尋想到記憶中的四大島,“無知無畏的當是龍族才對。”
維亞詫異看他。
林尋慢悠悠道:“在我看來,不過是實力太強了,無所顧忌尋找什麼新世界,才回落到這般田地。”
維亞想反駁,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賞蛋大會的日子如期而至,會場定在一個實驗室,平時學生用來做實驗的器材被移走,顯得空曠不少。
林尋提前半個小時就到場,他和丹一同前來,一進門就看見臺子上用紅綢緞蒙了個巨大的蛋,林尋有些驚訝地看向丹:“你弄得?”
丹隨手拿出一個雞蛋,意思他準備的是這個。
林尋眉心一跳,“莫非照你原先的計畫,是要將這顆雞蛋說成龍蛋。”
丹冷靜道:“有什麼問題?”
總歸到最後都是靠實力說話。
林尋搖搖頭,目光在室內環顧一圈,最終落到伊迪的臉上:“他怎麼會來?”
伊迪對著他露出一個還算善意的微笑,指了指身側,大庭廣眾之下,他不怕,林尋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信步走去,就在他身旁坐下。
“這顆蛋……”
伊迪露出古怪的笑容:“一個小小的驚喜。”
臺上的蛋足夠大,光是寬度都有五六丈,林尋眉梢一動……該不會真的是龍蛋?
摸了摸手腕,跟手鐲一樣盤在上面的珞珈沒好氣道:“龍基本都滅絕了,哪里來的蛋。”
林尋在教室裏還看見了露娜,她先是露出一個嬌美的笑容,眼角的餘光卻是掠過伊迪。
教室裏還有幾個學生,都是生面孔,就在林尋思考他們為什麼會來此時,伊迪提醒他:“交入團費聽課,可以獲得抽選來參加賞蛋大會的名額。”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還是不久自己弄出來的,不過看這樣子,最後被抽到的名額,更像是人為特意安排的。
林尋略一沉吟:“我的事情你竟然比我還清楚。”
“當然,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一個有趣的。”
伊迪的神情中帶著追憶:“從前我在書中看到矮人族是很有智慧的種族,於是我娶了個矮人族的女孩,可惜沒多久,她就被另外一撥人殺了,後來看到精靈族是最高傲的種族,”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屑,“誰料到竟然那麼容易墮落。”
林尋:“帝國學院的精靈是你殺的?”
伊迪露出殘忍的微笑:“我問她們願不願意為了我去死,她們欣然同意。”
此時珞珈的聲音像是一道遊絲鑽入林尋耳中:“實力過分強大,就不會懂得敬畏,龍族如此,他也如此。”
換言之,就是不叫個天翻地覆心情就不順遂。
“這個世界太無聊了,”伊迪道:“文字,法則,這些東西已經成形,學生被養在學院裏,兇狠的異獸被馴化成坐騎,八百年過去,總該發生些變化才對。”
他說話的功夫,又有一人走來,他的腳有些跛,肩上站著只擬態的小白獅,正是林尋前幾日從後山上看到的臨帆學院院長。
他進門後先是看了一眼丹的方向,隨後走過去:“許久不見。”
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兩個都是不善言辭,簡單的交談完便不再說話。
沒過多久,陸續又幾個學院的院長走進來,到了快十點的時候,除了凶牙學院的院長,基本已經到齊。
林尋觀望了下,沒理由啊……來了這麼多學院的院長,就算凶牙學院的院長對賞龍蛋沒興趣,作為東道主,也該出來交流幾句。
鐘擺走過十的數字,林尋將疑惑悉數收起,賞蛋大會是由他發起,自然是由他住持。
他站起身,筆直地走上台,唇瓣剛剛動了下,那枚巨大的蛋殼從頂端裂開,一條長縫延長到尾端,徹底裂成兩半同樣大小,裏面坐著一個人,抱著雙腿,背部佝僂,鼻間和嘴角都在淌血,看樣子才死去不久。
林尋雙目一凜……凶牙學院的院長。
站在他這個角度,台下所有人的神情變化都能一眼看盡。
明明還有十幾個凶牙學院的學生,連同露娜在內,都是面無表情,沒有絲毫驚訝。
有想禍水東引者,剛欲開口,便被丹一記眼神嚇退。
即便現在沒人說話,作為活動的舉辦者,林尋早晚要給出個交代。
一聲刺耳的推門聲打破沉寂,比利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院長,不好了。”
臨帆學院的院長正給肩膀上的小白獅順毛,見他一驚一乍地樣子,指尖彈出一個小水球,打在他身上,比利並沒有因為水球破裂被澆得滿臉水,相反,水球破裂,散成蔚藍的霧氣,比利覺得神智一下清醒了。
他無意間瞥到距離自己很近的丹,嚇得當場後退一步。
當初帝國學院院長和尤金的緋聞就是因為他閑來無事,發明出那面破鏡子製造出來的麻煩。
“說話。”臨帆學院的院長開口。
比利穩住心神,斷斷續續講述自己剛才在上課,突然沖進來一批學生,上來就殺了好幾個坐在前排的。
“學生們好像分成了兩個派別,整個學院都亂了套了。”
臨帆學院的院長只是‘哦’了一聲,目光卻看著尤金,“我感興趣的只有一件事,既然這蛋裏裝的是屍體,真的龍蛋在哪里?”
所有的視線重新回到林尋身上,林尋則是看著丹,後者面無表情地拿出一顆雞蛋放在桌子上。
林尋嘴角的弧度幾乎抿成一條直線,就算是指鹿為馬,這道具做的未免也太不走心了。
珞珈像是讀懂他的心聲:“那天他去山下專門買的。”
暴亂已經波動到附近,各種元素交織,令空間發出了異常波動。
方才在驚慌失措下,比利沒有注意到臺上的情景,這會兒看到凶牙學院院長的屍體,剛剛平和的情緒再次劇烈起伏,他小聲在臨帆學院院長耳邊說了一句話。
“哦?”臨帆學院的院長停止給小白獅順毛,“你說你今早還看見伊迪教授和死去的院長走在一起?”
比利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只看見背影,我也不太確定。”
臨帆學院的院長沒什麼變化,他手邊的小白獅直接跳下桌子,虎目一動不動地盯著伊迪。
“不需要解釋一下麼?”臨帆學院院長語氣很和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故意給對方臺階下。
“解釋?”伊迪鬆鬆領口,更像是撕裂一層斯文的外皮:“不是已經解釋過了。”
他的視線落在凶牙學院校長的屍體上。
林尋對於凶牙學院的院長並不瞭解,唯一的印象還是剛來時在歡迎儀式上他做的致辭,凶牙學院和帝國學院暗暗較勁幾十年,誰能料到剛剛有些起色時,院長就沒命了。
珞珈遊到他衣領後藏著,聲音清晰的出現在林尋耳邊:“凶牙學院鼓吹的是絕對服從,這樣做的弊端就是年輕人容易被煽動做些更加瘋狂的事情。”
小白獅一下膨脹成兇猛的異獸,對著林尋的方向吼了幾聲,珞珈的爪子對著虛空一抓,空間像是被劃開一道口子,三個黑影直接從裏面掉了出來。
正在沉思的林尋眉頭一皺,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
白獅好戰,直接撲上去將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撕成碎片。
有個學生想要去救,露娜卻是阻攔:“不用管他。”她目光灼熱地盯著林尋,“先佔領凶牙學院,之後不惜一切代價抓到尤金。”
隨著她說話的語氣越發囂張,金色的長髮不見,轉而變成紅褐色的齊肩發,臉部五官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看上去不再像是一個學生,而是三十歲左右的成熟女人。
爭鬥就此展開。
沒有一點點預兆,林尋甚至無法判別出打鬥的原因,他沒有絲毫猶豫,抓住機會去到丹身後。
場面因為廝殺陷入混亂,如今這裏聚集大多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強者,剩下的雖然是學生,但派屬探索者,早就因為信仰而瘋狂。
空間因為各種元素的波動出現斷層,丹就站在風暴的中心,但就連那些殺紅了眼的,都不敢輕易靠近他。
林尋因為站在丹身後,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庇護,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語言描述這場戰鬥,分不清敵我,彷佛為了殺戮而殺戮。
有一瞬間,他也會產生伊迪所說的那種錯覺——這片大陸被規矩束縛的太久,一旦爆裂,就會產生煙花一樣的效應,碎成粉末又炫目至極。
“尤金!”露娜的臉被白獅抓了一道血痕,發出尖銳的叫聲:“厄法雪鏡的預言裏,你會帶領我們進入一個新的紀元!”
林尋無動於衷,“那只是一面鏡子。”
准與不准,他都用不著。
伊迪從上方躍下,站在丹的對面。
他沒有選擇與丹過招,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林尋:“厄法雪鏡是你給她的。”
他的語氣完全是在陳述。
伊迪笑著承認:“我喜歡混亂,本來只是想用凶牙學院作為開端,沒想到你還為我帶來不少外面的客人。”
林尋:“你究竟想要得到什麼?”
“你可以問問他,”伊迪指著丹,“憑他的能力,本來是可以組織這一場禍亂,但是他沒有,因為這樣的場面不爆發,你就永遠不知道隱藏在暗處的人是誰。”
“……何況我也想看看那個不一樣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伊迪:“我們各懷心思,倒是你,你看這裏死的死,傷的傷,”他看向重傷的威靈頓學院的院長:“好比說他,本來可以避過去的,要不是你剛好舉辦了什麼賞蛋大會,他要是死了,也有你的一份。”
林尋皺眉,丹冷冷道:“不必理會他的胡言亂語。”
伊迪要的是混亂,丹卻是冷眼旁觀等待廝殺過後的清洗。
原本用來做科研的實驗室,地面被鮮血澆染。
“新世界的大門終將打開,死又何惜!”重傷垂死的探索者喃喃道。
“院長,那些學生只是受了蠱惑,都殺了,是不是,是不是……”比利都不敢睜眼,看到奪目的紅色。
“找到龍蛋,其他不必理會。”
各式各樣的聲音,穿插交織,一個個身影倒地。
打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就要在分勝負的關鍵時刻,一層柔和金光像是破曉的光輝,將整座大樓包圍,猶如最堅硬的光罩,那些震盪的元素都將其無法轟開一分一毫。
“聖者之光。”林尋的聲音低的幾乎不可聞,伴隨光耀處,鮮血停止,傷口癒合,重傷垂死的人重新睜開雙目。
不少就快要喪失知覺的人低頭看著雙手……發生了什麼?
林尋欣慰的實驗室內看著已經恢復的眾人。
臨帆學院的院長皺眉:“你治療的範圍過了。”
不論敵我,都在這層光輝下復原。
“神愛世人,對於傷者,我都一視同仁,”林尋臉上的掛著溫和的笑意:“不用理會我,你們請繼續。”
接下來的時間,每當打得死去活來,他就進行一次聖光普照,到了第三次,那些被救過來的,都用憤恨的眼神盯著他。
就像是無休止的輪回,剛要有個結果,出現個牧師一樣的存在,所有人滿血復活,剛開始再多的熱血到了現在,也只剩下疲憊。
一個身為探索者的一員,喊口號喊得最響,幾次視死如歸倒地又被救活的學生捂著心臟,表示心好累。
珞珈作為旁觀者,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你在做什麼?”
林尋聲音一下冷了:“教他們做人。”
作者有話要說: 記者:請你簡單評價一下自己。
林尋:我是走治癒系風格的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