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困潦倒的平民……
還有被隨意丟棄在路邊的白色骸骨……
當抵達港口城市之後,迪妮莎終於意識到這場由兩個大國爭奪陸地霸權的戰爭,究竟造成了怎樣恐怖的影響和破壞。
長達百余年永不停歇的廝殺,不僅讓人口數量驟減、大量農田荒廢,而且朝不保夕的生活也讓普通人神經變得極度敏感,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立刻做出無比激烈的反應。
因為反應慢的人,一般都已經死光了。
只有那些反應足夠快,能夠提前嗅到危險的人,才有資格在這種亂世中堅強的生存。
但一想到這個國家親手創立了組織,並在自己的故鄉進行殘酷的實驗,她剛剛冒出來的同情心就會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湧現出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
從城牆破損的程度,迪妮莎能夠清楚看到被稱之為“龍之末裔”的生物所擁有的強悍戰力。
同樣的,她也理解了為什麽這個國家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前往自己故鄉所在的島嶼開展研究實驗,想要創造出能夠與之匹敵,甚至是超越“龍之末裔”的戰爭兵器。
不過理解歸理解,身為一個愛憎分明的人,她永遠不會原諒這個國家高層的所作所為,並且很早以前就決定好要徹底殺光那些統治者,讓對方為自己當初做出的決定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簡單巡視了一下四周,迪妮莎很快便找了一個巡邏士兵不是很多的地方,縱深一躍跳了進去。
至於為什麽不走城門,當然是因為沒有這個國家的身份證明。
如果走城門的話,百分之百會遭到守門官員的盤問,最終露出馬腳。
而且作為組織背後的國家,這裡早就已經開始批量生產類似大劍的戰士,她那標志性的金色長發與銀色眼睛,知情者一看就能分辨出其身份。
所以為了不引起麻煩,這一路上始終都用白色的頭巾將自己的頭和面孔包裹起來。
“呼——總算是平安進來了。”
站在空無一人的小巷內,迪妮莎略微松了一口氣,開始饒有興致打量著這座看上去有點蕭瑟的邊境城市。
是的!
魯路給出的聯絡地點,就在兩個國家交戰的最前線。
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足夠混亂,而且適合間諜們發揮作用。
由於這是一座用來抵擋敵國進攻的防禦性要塞,所以整體來說並不算大,其中兵營就佔了接近三分之一的面積。
剩下的三分之二才是士兵家屬和普通居民生活的區域。
至於進行商品和貨物交易的市集,只有靠近港口的西側一條街。
畢竟自從守護者們開始切斷島嶼與大陸的聯系後,所有具有遠洋能力的船隻都遭到了毫不留情的破壞,就連造船廠也都紛紛被拆了個乾淨。
眼下港口大部分都是只能容納幾個人的小漁船,沿著近海區域進行捕撈作業。
運氣不好的,一旦遇到西方之地駛來偵查航路的風帆炮艦,分分鍾就會被擊沉,變成大海上漂浮的碎木板。
沒辦法!
為了確保跨海遠征的意圖不被大陸上的兩個國家察覺到,艾倫給那些戰艦的船長都下達了死命令,決不允許任何一艘漁船在看到風帆炮艦時還能活著回去。
除此之外,這些已經知曉真相的船長和水手們,也對大陸上這個組織背後的國家充滿了敵意。
而仇恨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
結果沿海的漁民就成了最倒霉的人。
有時候,一些出海執行任務或是訓練的戰艦,甚至會故意靠近沿海尋找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船,
然後用巨艦大炮將其轟沉,眼睜睜看著上邊的人沉入海底活活淹死,亦或是被凶殘的食肉魚類撕成碎片。迪妮莎這次前往大陸,乘坐的就是其中一艘風帆戰艦,非常清楚船上的水手對於這個國家有多麽仇視。
如果有一天兩邊開戰,他們絕對不會介意把沿海所有的村莊和城鎮轟成一片廢墟。
作為一個稍微有點腹黑,但是卻還算善良的人,迪妮莎一點也不覺得繼續加深這種仇恨對雙方有什麽好處。
但遺憾的是,她並不是西方之地的領主,沒辦法給戰艦上的船長下達命令,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這種可怕的仇恨。
最終,在圍繞著城市轉悠了幾圈之後,這位組織歷代最強的No.1終於找到了城內唯一漆成紅色的大門。
沒有任何猶豫!
迪妮莎直接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大概一兩分鍾左右,裡邊才傳出一個低沉且嘶啞的聲音:“你找誰?”
“有人托我來送一樣東西。”說著,迪妮莎將手中密封的圓筒從門縫裡塞了進去。
下一秒……
裡邊的人就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發出了一聲驚叫:“嘶——這怎麽可能!你究竟是什麽人?”
說話的功夫,原本緊閉的大門終於被打開。
一名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門口,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沒辦法不震驚!
要知道魯路這個間諜已經失聯了整整十年多!
在此期間再也沒有成功送回過任何有用的情報。
要不是敵國也同樣失去了跟島嶼上的聯系,他們甚至會認為魯路已經叛變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幫忙帶一份消息過來。如果你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不妨看一眼裡邊的內容。”迪妮莎輕輕掀開頭巾,露出了自己那標志性的眼睛和頭髮。
瞬間!
這個站在門口的男人瞳孔驟然放大,明顯意識到了什麽,立刻壓低聲音中顫抖的語氣問:“你……你是島上接受過組織改造的戰士?”
迪妮莎輕輕點了點頭:“沒錯!你有三天時間把這份情報送出去,三天之後我會再來拿回信。”
“該死!三天時間太短了!還有,你是怎麽成功橫跨大海的?”中年男人顯然想要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眼睛裡閃爍著興奮與激動。
但是很遺憾,迪妮莎並不像跟對方做過多的交流,僅僅是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後,便轉身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小巷盡頭。
她前腳剛離開,後腳一個黑影就從房子裡鑽出來,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需要我跟著她嗎?”
中年男人立刻搖了搖頭:“不!不用!她是經過改造的戰士,一旦逼急了突然覺醒會變得非常麻煩。在重新跟魯路聯系上之前,我們不能冒任何風險。去,把這份情報以最快速度送出去,三天之後我要拿到回信。”
“明白!”
黑影毫不廢話,接過密封的圓筒立刻翻身騎上一匹馬,朝城門所在的方向飛奔。
沒過多久便成功通過賄賂一名軍官,從不起眼的小門溜到城外,朝著另外一個國家的邊境前進。
與此同時,遞交完情報的迪妮莎則偽裝成普通人,在靠近軍營的地方閑逛。
通過細心的觀察與強大的妖氣感知力,她很容易就發現了一些跟大劍類似的改造戰士。
不過與島上隻接收女性的組織不同,這些戰士中有不少竟然是男性,而且眼神看起來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生氣,就仿佛行屍走肉般服從上級下達的命令。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人就是這個國家用來對抗龍之末裔生產的一次性炮灰。
他們甚至沒有接受多少像樣的訓練,唯一的作用就是衝上去直接覺醒,然後部分敵我攻擊周圍所有活著的生命,直到把對方殺光,亦或是自己被殺死為止。
“真是一副煉獄般的光景!艾倫說的沒錯,所謂的戰爭就是把人變成野獸。”迪妮莎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相比之下,那些接受改造的女性大劍則明顯待遇好得多,就算是炮灰也屬於可以回收再利用的那種。
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他們身上所穿戴的裝備和手裡拿著的大劍,都跟組織提供的沒有半點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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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迪妮莎在大海另外一端耐心等待的時候,克蕾雅終於遇到了跟“二呆”一樣精神有問題的No.4奧菲利亞。
“怎麽,其他人還沒有到嗎?”克蕾雅掃了一眼周圍的廢墟,主動開口打了聲招呼。
“啊?都到齊了呀!這次的狩獵任務只有你和我兩個人哦。”
扎著一頭麻花辮的奧菲利亞轉過身,露出了看上去十分“核善”的笑容。
“兩人狩獵覺醒者?”克蕾雅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毫無疑問!
不管是在聖都遇到的第一個覺醒者,還是之前跟米莉雅等三人一起狩獵的第二個覺醒者,都展現出了無比強悍的力量。
尤其是第二個,要不是關鍵時刻拉基挺身而出,估計四個人全部都要交代。
在克蕾雅看來,組織命令兩個人狩獵覺醒者,簡直跟謀殺沒有任何區別。
“呵呵,沒關系的,其實我一個人就足夠了。至於你……只是附屬品而已。”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奧菲利亞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整個人都在向四周釋放著危險的氣息。
身為一個對氣息十分敏感的人,克蕾雅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下意識就像去分辨對方大劍上的劍印,以此來判斷身份。
但還沒等看清楚,她就突然發現剛才還坐在正前方的“隊友”消失了。
緊跟著,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把克蕾雅緊緊的抱住。
只見奧菲利亞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後,一邊肆無忌憚撫摸著克蕾雅的被緊身衣包裹著的軀體,一邊貼近嗅了嗅脖子,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道:“奇怪!你真的是我們的同伴嗎?為什麽妖力的氣息如此微弱?”
“混蛋!放開克蕾雅!”
被當面NTR的拉基頓時變得怒不可遏,拔出黑色的**之劍便衝了上去。
要知道自從吸收了上次那個女性覺醒者的力量之後,他早已經不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不僅揮劍的動作乾淨利落,而且速度快的有些令人怎舌。
只可惜,他這次遇到的是戰鬥經驗豐富且幾乎從不輕敵的奧菲利亞。
結果這一劍不出意外,直接被輕松的閃開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奧菲利亞的一條胳膊,竟然被拉基斬開了一條小口子,猩紅色的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了出來。
換成正常的大劍,發現自己受傷必然會發動妖氣來加速傷口的愈合。
但奧菲利亞卻剛好相反,不僅沒有釋放妖力,而且還伸出手指輕輕在傷口抹了一把血,微微揚起下巴一臉享受的說道:“知道嗎?當身體被劈開時,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來,就像是被塗上了玫瑰般的鮮豔紅色。現在,我就讓這個小鬼美麗的綻放吧!”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這個擁有精神問題的No.4便把沾染著鮮血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了一下。
可憐的拉基顯然還麽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立刻舉起劍想要主動發起攻擊。
僅僅零點一秒種之後,他就發現近在咫尺的敵人不知何時消失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克蕾雅和奧菲利亞的劍已經碰撞到一起,迸發出金色的火花。
其中屬於奧菲利亞的那柄劍,距離拉基的肩膀只有不到幾毫米的距離。
要是克蕾雅的反應再稍微慢那麽一點點,估計拉基整個人都會被寫著劈成兩半。
震驚!
恐懼!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變強的少年,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己跟真正排名靠前的大劍有多大差距。
最終,他兩腿發軟的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哎呀呀!你還真是意外的快呢。”
奧菲利亞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但眼神卻變得異常興奮且瘋狂。
“斬殺人類可是違反組織規定的!”克蕾雅表情嚴肅的發出警告。
“切!這種事情,只要不被人知道就好了。把所有的知情人殺光,然後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奧菲利亞瘋狂的一面徹底被激發出來,絲毫沒有半點把組織規定放在眼裡的意思。
對於神智已經被扭曲的她而言,只有不斷的施暴才能讓自己感受到活著的意義。
每當看到那刺眼的鮮血,還有被斬下來的殘肢斷臂,奧菲利亞都會獲得一種語言無法形容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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