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幾分鍾的功夫,數十名Assassin就已經全部血濺當場。
他們這一次的暗殺行動甚至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就已經返回英靈座提前結束了這次聖杯戰爭。
而大帝也收起了自己的固有結界,重新回到餐桌前,舉起杯子喝光了最後一點酒,微微感慨道:“沒想到在最後掃興了啊!大家都把想說的話說完了吧?那今晚就到此為止!另外,Berserker,你剛才是想要拔劍與我一戰嗎?”
“嗯!沒錯!任何戰士在看到那支由英靈組成的大軍,都會忍不住想要試上一試吧?”艾倫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呵呵,那我就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雖然你對於王的看法與我不同,但我承認你是一位偉大的王。最後,感謝你提供的美酒和美食,還有這份珍貴的禮物。”
說罷,大帝揮了揮手中那本《君主論》,轉身朝著自己的戰車走去。
“等一下!Rider!我還沒有……”
呆毛王猛地站起身,想要最後一次嘗試闡述自己統治國家的理念。
畢竟剛才艾倫的那番肯定,給了她一定程度的安慰和信心。
但是很可惜,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大帝就立刻打斷道:“你不用說了!今晚是王者交談的酒宴。但是Saber,我不再承認你是王者。更何況,你也該從那可悲的夢裡醒來了。不然的話,恐怕連一個英靈最起碼的榮譽也會失去。你所說名為王的夢,與其說是一種祝福,到不如說是一種詛咒更加貼切。”
“什麽?!”
呆毛王顯然沒料到自己居然會被開除王籍,整個人瞬間愣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戰車飛上天空。
“你不要聽他說的話,Saber。你是正確的,走你自己所相信的道路就好。背負著超越人類極限的王道!你在痛苦中掙扎的那份懊惱、那份糾結,用於慰藉我的無聊真是再好不過了。好好加油吧,騎士王。根據情況,你或許值得我更多的寵愛。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肆無忌憚的狂笑,金閃閃也化作靈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刻,刨除愛麗絲菲爾這個主人之外,空蕩蕩的城堡花園內只剩下艾倫和呆毛王兩人了。
毫無疑問,如果說今天晚上這場王的酒宴有誰最受傷,那一定非阿爾托莉雅莫屬。
因為所有的參與者,包括艾倫在內,都有著屬於自己強烈的個人魅力和印記。
唯有她,在十五歲拔出石中劍的那一刻起,便拋棄了身為普通人的身份,將自己徹底與整個國家捆綁在一起。
所以甚至可以說,不列顛王國就是她,她也是不列顛王國。
當然,這個不列顛跟後來十九世紀橫掃全球的日不落帝國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盡管英國人王自己臉上貼金,硬生生把亞瑟王認成了祖宗。
可實際上真正意義上的英格蘭,是在維京征服後才慢慢形成的。
古不列顛王國甚至就連人種可能都是羅馬化的凱爾特人,跟盎格魯撒克遜人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看到呆毛王臉上那失落、傷心和痛苦的模樣,愛麗絲菲爾馬上來到近前,用十分關心的語氣問:“Saber,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只是回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阿爾托莉雅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還沒有放下想要通過聖杯改變不列顛注定滅亡的命運嗎?你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呢。”艾倫對呆毛王的固執算是徹底服氣了。
沒辦法不服氣!
他剛才可是把所有的道理掰開、揉碎講了一遍。
可這位騎士王呢?
聽歸聽、懂歸懂,可就是不願意照著做,仍舊堅持想要用所謂的“聖杯”來改變一切。
“對不起,Berserker。我有必須堅持下去的理由。”
呆毛王單手撫胸鞠了一躬,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但艾倫卻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不,不必道歉。我可不是征服王那種喜歡把自己意志強加於別人頭頂的暴君,同樣也不是英雄王那種把聖杯戰爭當成一場打發無聊時間遊戲的瘋子。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有最起碼自由做出選擇的權利,你的人生你做主。如果你想對我表達感謝,只需要在接下來的戰鬥時全力以赴就好。我很好奇,你那柄傳說中的聖劍是否能傷到我。”
“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呆毛王鄭重其事的保證道。
通過那雙明亮漂亮的碧綠色眼睛不難看出,她內心之中的陰鬱似乎消散了許多。
“呵呵,這樣就好。別忘了,你除了王者這個身份之外,還是一名戰士。而戰士在上戰場的時候,不應該去思考太多無用的東西,那樣會讓你揮劍的速度變慢、變遲鈍。”
說完這句話,艾倫眨了下眼睛,然後瞬間化作一道電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地上那道被雷霆劈出來的坑,愛麗絲菲爾立刻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道:“奇怪!這種胸襟,這種氣度,這種思想,怎麽看都應該是在歷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的英靈才對。我現在對Berserker的身份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哦?你發現了什麽嗎?”呆毛王一臉好奇的問。
愛麗絲菲爾輕輕點了點頭:“有一點!首先,他對於現代社會的一切都太熟悉了。要知道即便是聖杯在召喚的時候,儀式會給從者灌輸一些現代社會的知識和常識,但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不適應。可Berserker卻好像對一切都習以為常。其次,他的觀念要比你們這些上千年前的英靈要開放得多,今天晚上的幾次發言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我覺得,他極有可能是來自某個平行時空的現代。”
“什麽?!”
呆毛王明顯被這個結論嚇了一跳,但仔細一想的確有那麽點道理。
隨後,這兩個女人就艾倫是否來自現代社會做了一系列的討論和猜測。
……
與此同時,不久之前剛剛把間桐家及其血脈徹底毀掉的遠阪時臣,正坐在自家的魔術工房內,聆聽言峰綺禮的匯報。
畢竟這一次可是派出了所有的Assassin,而且連一點戰果都沒有取得就全滅了。
透過那台擺放在桌子上,看起來跟留聲機十分相似的魔術裝置,他直截了當的問:“對Rider的寶具評價如何?”
“恐怕與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王之財寶相當。也就是無法衡量。”言峰綺禮馬上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時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確實是我們所預想的結論。要是不知道這些情報就貿然跟Rider對決的話,恐怕短時間內很難找出應對那個寶具的辦法呢。除此之外還有Berserker。雖然他也展示了一柄威力驚人的火焰之劍,可我們並不知道那是否就是他最後的底牌。”
說到這,時臣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起放置在旁邊的寶石手杖宣布道:“從現在起是第二階段!根據Assassin搜集到的情報,動員Archer殲滅敵人。應對Rider和Berserker的辦法,想必會自然在這個過程中找到。”
“明白!”
言峰綺禮如同工具人一樣馬上答應下來。
“禦主的工作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可憐的時臣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那位看上去沒有任何主觀意願的弟子,現在已經開始沉浸在某種語言無法形容的愉悅中。
很可能用不了多久,言峰綺禮就會在金閃閃的教唆下發動對師寶具。
當然,這些跟艾倫都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他剛剛回到住處,就發現小櫻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捆著雨生龍之介的繩子,正在拿這個變態殺人狂來練習自己的格鬥技巧。
只見雨生龍之介一臉興奮的揮舞著兩把短刀,試圖靠近並劃開女孩嬌嫩的皮膚與血管,讓猩紅色的鮮血流出來。
如果換成普通的小蘿莉,恐怕早就已經嚇得動彈不得,被他得手了。
可遺憾的是,小櫻顯然並不是普通的女孩。
相比起間桐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蟲室,區區兩把普通的短刀,以及一個變態殺人狂,根本連讓她感到驚訝都做不到。
短短一瞬間!
女孩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任由鋒利的刀鋒貼著自己的臉頰劃過,留下一條淡淡的血線,而自己則猛地揮出右拳,狠狠打在對方毫無防備的小腹。
砰!
在魔術刻印、職業面板和裝備屬性的多重加持下,她這一擊打出了堪比世界拳王的破壞力。
“哇!!!”
雨生龍之介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轟的一聲撞在後邊的牆壁上,面部朝下栽倒在地。
不用問也知道,這家夥肯定已經內髒大出血,而且肋骨至少斷了四五根都不止。
一旁負責觀戰的“銀醬”看到這一幕,立刻衝過去給“陪練”喂下一瓶最低級的治療藥水。
沒過一會兒功夫,雨生龍之介就再次原地復活。
從熟練程度,還有地上大片殘留的血漬判斷,這顯然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打成重傷了。
就在雨生龍之介撿起兩把刀想要再次衝上去的時候,艾倫直接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啪!
瞬間!
地上那條被解開的繩子直接飛起來,在不到兩秒鍾的時間內再次將這個變態殺人狂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
“艾倫?你回來了!”
小櫻瞪大眼睛,緊跟著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張開雙臂徑直衝了過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該不會是一直都在折磨和虐待那個家夥吧?”艾倫輕輕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詢問道。
女孩害羞的點了點頭:“嗯!是的!因為艾倫討厭他,所以我也討厭他,想要好好教訓一下他。”
“下次別這樣了!要知道那家夥可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殺人狂,根本不害怕死亡和疼痛,你這樣做只會讓他變得興奮。”艾倫十分耐心的解釋道。
他之所以敢把雨生龍之介留在家裡,就是認定了這家夥根本不可能對小櫻造成任何威脅。
剛才短暫的交鋒也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但問題是,女孩現在的心理狀態似乎出了一點小問題。
“唉?你不喜歡我這樣做嗎?”小櫻歪著腦袋十分疑惑的問。
“不是不喜歡,而是沒有必要。因為在我的眼裡,他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對於死人,沒有必要生氣。更何況,你沒必要事事都站在我這一邊,要學會有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和分辨能力。畢竟就算是我,也不敢保證自己做出的每一個決定與選擇都是對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艾倫下意識浮現出了憐愛的眼神,抬起手釋放生命能量,讓小蘿莉臉上那道血線迅速愈合。
“噢,明白了。只要是艾倫說的,我一定會照做。”小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哈!看來你沒能理解我想要表達的意思呢。不過沒關系,反正你還小,總有一天會懂的。現在,快點去洗個澡上床睡覺吧。女孩子如果睡眠不足,眼睛可是會有黑眼圈,同時皮膚也會變得很差。”艾倫大笑著推了女孩一把。
一聽到晚睡會有黑眼圈,並且影響到皮膚,小櫻立刻嚇得跑進浴室,以最快速度洗完澡,穿著睡衣鑽進被窩。
等女孩徹底睡著後,艾倫這才走到雨生龍之介的身邊,摸著下巴用充滿惡意的語氣問:“我現在該怎麽處理你這個人渣呢?”
“嗚嗚嗚嗚……”
雨生龍之介劇烈的掙扎, 試圖從繩子裡掙脫出來。
可遺憾的是,這些繩子早就已經被魔術加固過,而且還會根據主人的指令進行調整。
哪怕是現在掙脫了,也會在幾秒鍾之內被再次捆上。
“啊!我想到了!既然你跟Caster的相性那麽好,相信他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飽受折磨和虐待。既然如此,那我為何不以你作為誘餌,設置一個用來捕捉Caster的陷阱呢。”
艾倫拍打著對方的臉頰,完全無視了那雙充滿憤怒和怨毒的眼睛。
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惡人自有惡人磨。
在對待Caster和雨生龍之介這對喪心病狂組合的時候,根本不必在意手段是否殘忍、是否泯滅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