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啊,這是咋回事啊?你說……說啥清清白白的姑娘?」汪氏被剛才許小福的話給驚著了,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白的有些嚇人,嘴唇也哆哆嗦嗦的。
許小福瞧著花嬸子走出院子,上前幾步關了院門,轉身握住汪氏的手道:「娘,你也是知曉鄭老婆子跟小蓮是什麼性子,鄭老婆子怎麼會把她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姑娘嫁給我二哥?小蓮喜歡我們那條巷子裡陳家的二郎陳慶生,前幾日婆婆跟相公小叔他們帶著小蓮去了陳家,您想想看,這能有什麼好事不成?」
汪氏嚇的面色白髮,嘴裡念了幾句佛號。
許小福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感覺蹲在廚房門口的許老爹歎了口氣。許小福心中也有些不好受,二哥如今都二十一了,卻還沒姑娘肯嫁給他,不是二哥不好,而是許家太窮了。
「娘,大哥可是去山中打獵了?」許小福四下看了一圈沒瞧見許青山。
汪氏嗯了一聲,「青山說過幾天要下雪了,這幾日往深山裡走些,看看能不能獵到頭大獵物,大概這幾日都不能回來了。」
許小福去看了青飛,青飛面色好了些,精神也好多了。那偏方依舊每天都吃著,剩下的蚌肉都用來煮湯了。接著又幫著把湯給煮了,幫著汪氏拉去碼頭去賣了湯,沒多時三罐子湯就全部賣了出去。
許小福在許家吃了晚飯才帶著荷花回去了。
出門的時候被汪氏拉住了,汪氏往許小福懷中塞了一個荷包,「小福啊,娘知道你在鄭家過的不容易,娘對不起你啊,當初就不應該應了這門親事的,這些日子賣湯也賺了些銀錢,我知道你婆婆跟你相公……哎,算了,不說了,這幾個錢你拿去花,荷花也是個可憐的,沒事就多帶她出去逛逛,她喜歡吃什麼就給她買些。」
許小福笑了笑,眼睛有些苦澀,「娘,我曉得。」
許小福這才揣著荷包回了鄭家,她知曉回去後鄭老婆子肯定不會放過她的。果不其然,回到鄭家,鄭老婆子正在院子裡跳腳罵人,指桑罵槐,看著許小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殺千刀的賤蹄子,竟敢敗壞我家小蓮的名聲,有娘生沒娘教的賤蹄子……」
許小福沒理會她,直接回房休息去了,現如今她根本不怕跟鄭家撕破臉皮了。
接下來的幾日天一亮許小福就帶著荷花回了許家,直到天黑才回來。鄭老婆子根本就不給她開門,所以通常情況下許小福都會繞到後面的院子,後面是住的鄭家老二鄭世華跟年氏。
頭一次許小福敲門的時候是鄭世華開的門,瞧見許小福倒是一愣,啥話也沒說直接側身讓許小福進去了。許小福小聲的說了聲謝謝。鄭家,她唯一不討厭的就是這老二兩夫妻了,鄭家老二性子耿直,不像鄭老婆子,性子大概是隨她去世的公公。
之後的幾日都是鄭世華幫她開的門。
這幾日在許家,許小福一直在教汪氏怎麼做蚌肉,汪氏的火候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
一早許小福帶著荷花來到了許家,沒多時,天空中飄飄揚揚的下起了雪,許小福躲在廚房裡頭看著外頭飄的雪花,擔憂的道:「娘,二哥這都出去幾天的,怎得還沒回家?這都下雪了……」
汪氏也擔憂的抬頭看了一眼天上飄的雪花,「應該沒啥事的,你二哥做事有分寸,怕是快回來了。」
正說著外頭想起隔壁老王的聲音,「喲,青山獵這麼大一頭野豬啊,好傢伙真有你的啊……」
許家人聞言,急忙開了院門往外看了過去,就瞧見許青山肩膀上扛著一頭野豬往這邊走著,隔壁的老王頭正圍著那頭野豬轉悠著,「好傢伙,這野豬怕有一兩百斤吧,青山你可真有本事啊。」
青山笑了笑沒說話,瞧見汪氏跟許小福正站在門口等著他,忙衝她們露了個笑臉。
直到許青山進了屋子,隔壁的老王頭才意猶未盡的回去了。
許青山除了肩膀上扛著的一頭野豬,手上還領著一隻顏色灰撲撲的動物,精神有些不濟,焉了吧唧的被許青山拎著。
「呀,大哥你咋還撿了一隻狗崽子回來?」許小福對許青山手中的狗崽子很感興趣,圍著它轉悠的起來。許青山聽聞自家妹子的話,糾結的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隨後把肩膀上扛著的野豬丟在了雪地上,又把手中拎著的狗崽子往廚房門口一丟,那狗崽子順勢一滾,滾了一身的白雪,又焉了吧唧的趴在了地上。
許老爹也從屋子裡出來了,又把隨身攜帶的煙斗點上,圍著那頭野豬轉悠了一圈,滿是皺紋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笑容,「這野豬大……」隨後看了一眼許小福口中說的狗崽子,皺了皺眉頭,「咋撿了這麼個東西回來?」
許青山笑了笑,「抗野豬下山的路上,瞧著它凍得不行了,這才順便帶了回來,指不定還能賣兩個錢……」
許老爹便不再說話了。
許青山又道:「爹,娘,這野豬咱們賣一大半,留些自己家裡吃吧,到時候熏干,過年的時候還能待客。」
要在以前汪氏或許不會同意,不過現如今賣湯水能賺些銀錢,在加上青飛生病需要營養,便同意了。
許小福如今還圍著那頭狗崽子轉悠著,伸手逗了逗那無精打采的狗崽子,許小福回頭樂道:「二哥,爹娘,這狗崽子咱們就養著吧,反正家裡也需要養個看家護院的。」
許青山看了那狗崽子幾眼,終究是點了點頭,「小妹說養著咱們就養著吧。」
許小福只是覺得她離開鄭家後肯定要回許家,要為許家著想,養頭狗崽子也挺好的,以後看家護院什麼的。想到不知何時才能離開鄭家,許小福在心底歎了口氣。
接著,許青山跟許老爹在院子裡忙著處理野豬,許小福跟汪氏忙著燒水。
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將整頭野豬處理好,留下一隻後腿,還留了三十來斤的豬排肉,豬下水也沒人要,許小福收拾了一豬大腸,晚上準備弄個爆炒豬場,剩下的豬腸留下來灌灌腸。當晚,許青山就扛著處理好的野豬肉去了酒樓,還剩下百來斤的野豬肉,差不多賣了一兩銀子。
第二日汪氏打了些豆腐,又把豬血處理乾淨,把豆腐跟豬血混在一起灌了血腸,隨後掛在屋簷下風乾。
雪越下越大,因下了雪,許青山便不再去山中打獵了,去了碼頭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