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疼痛中,她四肢百骸內的藍條略回復一些,枯竭的能量又能發揮出一點點了。
然後,安然看著面前的一株百合花又振作了起來,一個花球分了兩個,矮枝也分了多頭,那“吃”喪屍的速度比方才快了幾分,很快,分了頭的百合花替安然擋住了第二、第三隻喪屍。
數個花球長了根須,彎彎繞繞的扎進了喪屍的屍體裡,將喪屍的屍體當成了土地,吸收著它們的血肉,沒一會兒,百合花就開始在喪屍的屍體上長成了好大的一簇。
那一顆晶核還握在安然的手裡,她早已忘了自己的手心裡還握著一顆晶核,花球分離中,根須纏纏繞繞的,一簇簇百合花,盛開在綠色的枝葉中,守住了木門。
安然撐不住了,就直接蹲在了地上,渾身開始打著擺子。
她的胸前抱著有氣無力的在哼唧中的娃娃,身後,是女孩兒抱住了她的脊背,三個人,相互依偎著,等待著命運給她們的最後審判。
安然卻是依然宛若機械般,持續輸送著她那已經枯竭過頭了的異能,催生著那百合根須和花朵便去主動纏著別的喪屍。
很快,試衣間的門口,長出了一片小小的百合花田,綠油油的枝葉下,是一具具森森的白骨,白骨之中,是一根根銀色的根須。
那顏色,看起來詭異的純潔!
這片小小的百合花田,就這麽張牙舞爪的,宛若一個大怪物般,橫著生長,很快就將試衣間門前給鋪滿了,外面的喪屍來的勤快,但進不來,一靠近百合花田,不是被小嘴巴一樣的百合花給吃掉,就是被蔓延的根須纏住,扎入身體,充當百合花泥。
這些花兒吃完了喪屍,就吐掉晶核,沒一會兒,筆直的花莖下面,就落了一地的晶核。
安然卻是渾身抖得就像是篩子一樣,她覺得太痛苦了。
沒錯,雖然命保住了,神奇的事情也發生了,但是安然卻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痛苦。
她隻覺得渾身,就如數萬隻螞蟻在咬她一樣,安然皺著眉頭,又痛又麻的跪在了地上,見百合花田已經堵住了試衣間的門,她顫抖著手,摸了摸懷裡娃娃的腦袋,娃娃已經哭得聲音都啞了。
一股悲傷,在安然的心裡蔓延,是那麽無奈,一股能量,自另一隻攢緊了的拳頭裡,穿進了安然的身體,她體會到了些舒暢感。
悲傷的感覺更深重了些,安然提了提神,伸出了另一隻拳頭,張開五指來看,手掌上是一片白色的粉末。
就是在這麽一瞬間,她的腦海裡想起了醫院,想起了陽光湖的家,想起了她做夢,夢裡吃撐了的場景,以及醒了之後,手裡宛若石灰一樣的白色粉末,以及胃裡的飽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