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了?
師兄弟三人錯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盯在了那具狼屍上,打量著,琢磨著。
有些情況三人是知道的,如果那位胸口有“戟”紋身的黑衣人沒有說謊的話,長久以來的妖怪襲擊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襲擊本就是裂谷山莊自導自演的障眼法。
從一些跡象來看,黑衣人應該隱瞞了很多事情,但說出的話大概率是真的,那這眼前的狼屍算怎麽回事?
三枝花,賊鴛鴦,放羊人,這六位也顯得很沉默,也都靜靜盯著那具狼屍。
滿臉喜色通告的吳和運漸無語,因眾人的反應,也忍不住回頭看狼屍,不知是不是狼屍有什麽問題。
庾慶忽冒出一句,“三莊主,以後是不是就不會再出現妖怪為禍了?”
面對這個問題,吳和運的反應很慎重,沉吟道:“類似這樣來來回回的打殺,已經持續了很多年,能這樣結束自然最好。”
走哪都抱著或背著琴的寧朝乙忽接話道:“三莊主,還有別的事嗎?”
“呃…”吳和運沉吟,目光打量大家的反應,其實希望一群客人辭行,然而沒有趕客人走的道理,只能是陪笑道:“沒有了,就是想把這事告知大家一聲,免得大家繼續發生什麽誤會。”
寧朝乙站了起來,“既然真凶已誅,我個人的嫌疑已洗清,那就勞煩三莊主今天幫我把酒備好,明天一早我就走。”
吳和運眉開眼笑道:“來一趟不容易,寧先生何必急著回去,不妨多住幾天。”
寧朝乙摸著小胡子淡淡微笑,“離家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家裡的羊群,也不知下人們看顧的怎樣,沒什麽事也該回了。三莊主,還是那句話,美酒佳釀,該多少錢就多少錢,我不喜歡欠人情。”
吳和運頓時一臉苦笑,“先生不用反覆提醒,就照先生說的辦。”
寧朝乙轉身就走了,三枝花中淺綠裙裳的沈傾城也起身快步跟上了,很自然地伸手挽上了寧朝乙的胳膊走了,看起來還挺般配的樣子。
吳和運拱手不送,他很清楚,沈傾城昨晚就是在寧朝乙房間裡過的夜。
“帶我一起走嗎?”
“我可沒錢養你。”
“有本事,錢就不重要了,帶我一起走吧。”
“你願跟就跟吧,我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你跟著我可佔不到什麽便宜。”
這就是寧朝乙和沈傾城之間漸漸遠去的談話,把庾慶幾人給看懵了,也聽懵了。
南竹忍不住嘖嘖豔羨一聲,“寧先生好一身灑脫的江湖豪情。”
牧傲鐵瞥了他一眼,昨天那個沈傾城也來敲過他們的房門,他相當懷疑,若不是他在場導致房間裡不方便,鬼知道老七這胖子會乾出什麽事來,現在就從老七的話裡聽出了蠻可惜的味道。
此時,三枝花中的婁玉淑忽又盯向庾慶,喊了聲,“小胡子。”
眾人聞聲看去,庾慶自然也是其中一個,見對方盯著自己,不由左右看了看,最終發現確實是盯著自己,下意識指了指自己,反問:“我?”
婁玉淑咯咯笑道:“除了你和寧先生,這裡還有其他人留小胡子的嗎?”
庾慶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發現還真是,要麽蓄了長胡子,要麽就沒留胡子,只是這稱呼怎麽感覺有點別扭。
婁玉淑又道:“真凶找到了,昨晚是我誤會你了,回頭有空來我房間,有件禮物送你,就當是跟你賠禮道歉了。”搔首弄姿的手順勢在胸口半露的白膩上滑過,嬌媚誘人。
庾慶看的呆了呆,忍不住盯著多看了看。
喬且兒臉色都變了,上前一步,胳膊肘無意中撞了庾慶一下,然後冷冷盯著婁玉淑,沉聲給了句,“不用了,禮物你還是留著送別人吧。”
庾慶賊心虛地看了眼喬且兒,尷尬,連忙偏頭一旁當做沒看見,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就盯著看了。
除了賊鴛鴦中的朱寬鎮第一時間偏頭了,在場的其他男人也都下意識盯上了婁玉淑的舉動。
面對喬且兒那充滿敵意的眼神,婁玉淑掩嘴咯咯一笑,回頭對吳和運嬌媚道:“三莊主,那我們也不過多打擾了,明早也離開。”說罷扭著腰肢走了,其女陸星雲跟著去了。
“既然已經來了,今天不如到處逛逛看看,明天我們也走?”
賊鴛鴦聶品蘭問了下丈夫的意見。
朱寬鎮:“好。”
兩人定了意見就離開了現場,連句多話都沒有,也沒有對庾慶說聲道歉,聶品蘭只是對吳和運點了點頭而已。
再看庾慶等人,吳和運未能等到他們給出離去的時間,幾人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還不走,看來這幾人確實有問題。”吳和運自言自語嘀咕了一聲,回頭對吳安輕聲說道:“重點盯緊這幾個,尤其是這姓林的。”
吳安嗯聲點頭,“這幾人本就來路不明,至今不肯透露真實來歷。”
……
回到自己房間,喬且兒把門一關,才略咬了嘴唇跟在庾慶後面冒出一句,“那個婁玉淑很好看嗎?”
“呃…”庾慶無語轉身,兩人四目相對,他若無其事的樣子道:“年紀一大把了,能有什麽好看的。”
喬且兒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起來還是挺年輕的,能有那麽多男人喜歡,可見還是好看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她比我好看。”
庾慶莫名變得警覺了,伸手揪了她的鼻子晃動:“你眼睛有問題嗎?一百歲的老妖婆了在那裝嫩,看了都惡心,哪點能比得上你?僅憑姿色而言,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喬且兒噗嗤一笑,撥開了他的手,“胡說八道什麽,背後說人家,小心被人聽到。”
庾慶無所謂的樣子轉了身翻白眼,嘴上沒說,心裡嘀咕,明明是你先在背後說人家……
一群客人,果然是來都來了,順便逛逛,一個白天就這樣過去了。
夜晚的陽台上,庾慶和喬且兒膩在一起看月亮,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小日子過的滋潤。
庾慶也不急,和黑衣人談過後,心裡知道,目標物不是什麽時候都能下手的,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慢慢摸情況,真下手也要等到沉睡者飲了心頭血才行,否則幾乎是不可能拿到東西的。
然就在這時,村莊裡的燈火都還未熄滅,山體內突然傳來一陣轟隆打鬥動靜。
背靠在一起的男女二人驟然一驚,迅速閃身入內,抓了武器在手,門一開就閃了出去。
外面樓道裡,南竹和牧傲鐵也被驚了出來,還有其他客人。
庾慶腦中念頭電光火石般一閃,目光迅速將人員畫面定格在腦海中。
住在樓道拐角處的吳安,也同樣被驚了出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寧朝乙等人已經嗖嗖閃身而去,朝打鬥動靜的地方去了。
“站住!”
吳安高喊一聲,然而沒人理他,一群人已一窩蜂似的跑了。
他立馬閃身飛掠而來,從庾慶四人身邊一閃而過,見四人都在,也就不管了,帶著人迅速追那些人去了。
南竹和牧傲鐵看向庾慶。
庾慶沉聲道:“你們也去。”
師兄弟二人立馬急速閃身而去,搞的剩下的一個山莊看守人員左右為難,不得不也跟著去了。
喬且兒卻守在了庾慶身邊沒動,似乎想知道他要幹什麽,庾慶也沒強行趕她,迅速閃身落在了一間客房門口。
樓道裡前後看了看,他竟一把推開了房門,閃身進了婁玉淑的房間。
喬且兒驚訝,也閃身過去進了房間,入內一看,只見庾慶正單膝跪在榻旁,俯身往榻下查看。
起身的庾慶又迅速將箱櫃之類的打開看了看,連陽台也跑出去看了看,隨後又快速退出了婁玉淑的房間。
跟出來的喬且兒怔怔看著他,問:“怎麽了?”
庾慶沉聲道:“這女人不在房間。”話落一個閃身而去,也趕去現場了。
喬且兒一臉迷惑,旋即也追了去,總之有點被庾慶給搞糊塗了,人出去了,一群人都跑去現場了,自然不在房間, 有什麽稀奇的?
不怕找不到地方,朝有人跑去的方向去就不會有錯。
事發現場又跟上次差不多,凶手似乎因為不熟悉地形,又闖到了死路上,地上又有幾具屍體。現場已經是亂哄哄一片,大莊主吳刀、二莊主吳謝山、三莊主吳和運也都緊急趕到了。
一群客人也被隔離到了邊上,現場正在嚴密搜查。
姍姍來遲的庾慶盯上了一群客人中的婁玉淑。
似乎也感應到了有人在盯著自己,婁玉淑回頭一看,略怔,旋即朝他拋了個眉眼。
庾慶湊了過去,問南、牧二人,“什麽情況?”
南竹:“現在還不清楚,反正死了幾個人。”
庾慶:“沒看到凶手嗎?”
南竹:“沒有,反正我們趕到時,打鬥動靜已經沒了。通道已經封鎖了,看這次能不能查出點什麽名堂。”
庾慶特意偏頭示意了一下,將南竹叫開,二人站遠了些,他才在南竹耳邊嘀咕道:“你們來到時,事發現場山莊的人手是不是已經趕到了?”
南竹:“那自然,他們人手遍布,距離近,到達自然也快。”
庾慶:“放羊的那些人來到後,是不是不管不顧硬闖了進去幫忙捉拿凶手?”
南竹一愣,看著他,似乎在問,你怎麽知道?旋即點頭,微聲道:“是,怕凶手跑了,想出把力,沒管山莊人員的喝阻,硬闖了過去,不過很快被趕來的三位莊主勒令退開了。怎麽,有什麽問題不成?”
庾慶在他耳邊嘀咕了一句,“媽的,那三撥人把咱們都給蒙了,十有**還真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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