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後面已經跑來了一人,在他身後稟報道:“青爺,小孩已經到手了,不過魁子說,前面進去的老狗已經死了,被人殺了。”
青牙驟然回頭,“被人殺了?看到凶手沒有?”
來人道:“沒看到,魁子說,他懷疑凶手就是小孩,因小孩身上有不少濺到的鮮血。”
“這麽個小孩能殺掉老狗?”
“魁子說那小孩有那麽彪,一點都不怕大人,狠起來滿眼的野性,是能乾出殺人的事的,老狗可能是大意了。還有,屋內並沒有看到其他人,若能攻擊老狗,不攻擊他,有點說不過去。”
青牙:“現在計較凶手沒了意義,回去問問那小孩就知道了,通知所有人立刻撤離。”
來人忙道:“老狗的屍體還在屋內。”
青牙:“人家已經回來了,現在跑去收屍,你想大打出手鬧個人盡皆知嗎?”
來人道:“認出了老狗,肯定就要查到我們身上。”
青牙:“那是老狗個人的事,和我們無關,這次牽連不到我們。一點小事居然能鬧成這樣,還能把自己的命給丟了,是個蠢死的,這個黑鍋他不背誰背?”
這次的事情背後有人兜底的事他不會告訴下面人,那也不是下面人該知道的,話畢轉身而去,同時又從褲兜裡抓了把花生出來,邊走邊剝邊吃,花生殼走到哪扔到哪,腳下的木屐噠噠響個不停……
進入樓上的房間的牧傲鐵看到了以竹節蟲形態攀爬在牆上的大棒,一看這跟小黑形影不離的東西落了單,加之大棒身上染的血跡,他立馬意識到小黑出事了。
進入樓下廳內的南竹看到了地上的屍體,大驚,上前一看,發現不是胡尤麗的,更不是小黑的,尤其是屍體上的一些傷口,明顯是被砸出來的。
把廳內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又第一時間打開了胡尤麗的私人房間。
入眼便是滿屋的女人用品不說,他要搜查的是不是有人在,床下,櫃子裡,小心警惕著查看。
牧傲鐵下了樓,往這邊屋內瞅了一眼後,也到了屍體旁查看。
南竹從胡尤麗屋內出來後,問道:“下面沒人,樓上呢?”
牧傲鐵站了起來,“沒人,樓上沒有發生過打鬥的痕跡。”
南竹環顧,“屍體還在,要麽是行事失敗,胡尤麗帶著小黑脫身了,要麽是凶手同夥沒能來得及把屍體給轉移走。”
牧傲鐵:“小黑脫身的可能性不大。”
南竹:“為何?”
牧傲鐵:“大棒在上面。死者應該是不知大棒是活物,不小心栽在了大棒的手上。死者身上的痕跡,結合大棒身上的血跡,應該是被人操持大棒亂砸過,這般使用大棒的手法除了小黑應該沒別人,應該是被小黑硬生生砸斷了氣。”
南竹懂了他的意思,大棒還在,那就說明小黑被人抓走了,否則大棒肯定會跟小黑一起跑了。
突然,兩人雙雙警覺回頭,看向陽台。
只見一條人影閃了上來,不是別人,正是胡尤麗,她臉上有可見的焦慮。
見是她,南竹立問:“小黑呢?”
胡尤麗一聽這話就緊張了,也看到了地上的屍體,一顆心越發揪住了,緊咬著嘴唇,一個勁的在那搖頭。
南竹忍不住喝斥了一聲,“你搖什麽頭,問你話呢!”
胡尤麗眼裡閃現悲憤,“我不知道,我被姚嬸給騙了,你們走後,姚嬸就來了,說看到你們被人打傷了。我著急之下就留下了小黑,跟了她去,後來她始終說不清目的地在那,我才發現不對,問她怎麽回事,她不肯說,我就趕緊跑回來了。我真的沒想到姚嬸會騙我。”
師兄弟二人相視一眼,都明白了,如果這狐女沒說謊的話,那麽作案者的目標便是衝小黑來的,為什麽要對付一個小孩?
南竹對胡尤麗道:“我們去找人,你在這裡等老十五。”
胡尤麗連連點頭,緊張問了句,“小黑不會有事吧?”
“不知道。”南竹扔下話,立刻領著牧傲鐵離開了。
兩人飛身下樓後,看到了街道兩旁依然在指著這邊指指點點的人,顯然是看到了什麽,兩人當即走了過去請教和詢問。果然,從附近人員的口中得知了小黑從屋內逃出來後被抓走的情形。
獲悉了小黑被帶走的方向後,南竹拉住了要去追的牧傲鐵,提醒道:“現在追也晚了,先去找那個姚嬸。”
牧傲鐵想想也是,兩人當即直奔姚嬸的鋪子。
姚記商鋪只是一家不大的雜貨鋪,老板就是姚嬸,鋪裡只有一名年輕夥計,是姚嬸的兒子。
此時的姚嬸也回到了鋪子裡,也是剛回來沒多久,一轉頭看到了鋪外聯袂而來的師兄弟二人,頓有些緊張,卻也強作鎮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但裝作若無其事,還主動笑語道:“喲,兩位大兄弟來了。”
南竹不跟她繞彎子,直接問:“人被抓去哪了?”
姚嬸呵呵道:“胖兄弟,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南竹再問:“是誰把人給抓走了?”
姚嬸擺弄著櫃台上的算盤,“胖兄弟,我笑臉迎客,你再說些沒頭沒腦的話,我可就不奉陪了。”
南竹眉頭一挑,雙手抱住了大肚子,冷笑一聲,“姚嬸,好好做你的生意,別摻和不該摻和的事,真把老子給惹火了,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兒子著想吧?”說著冷眼斜睨其子。
出山後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一些派頭已經是不知不覺的有了,至少於他經歷的那些人物來說,姚嬸母子在他眼裡實在是不算什麽,因而說這話時儼然有了一種氣勢。
結果姚嬸的兒子年輕氣盛,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立馬走了過來嘲諷,“幾個連客棧都住不起的東西,還敢來我家鋪子撒野,看清這是什麽地方,這裡是海市,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南竹冷哼一聲,“年輕人,不懂事就別亂說話,非要說的話,開口前最好先長點腦子。看你們的樣子,似乎知道是什麽人動的手,既然知道是什麽樣的人物跟我們幾個作對,就該有點腦子衡量一下我們為何有資格做他們的對手,你真以為我們不住客棧就好招惹了?真活得不耐煩了,老子成全你!”
此話一出,年輕人似乎瞬間懂事了,眼神中已閃現莫名的慌亂。
南竹明白了,果然不是一般人動的手。
姚嬸臉色也瞬間變了,變得難看,再也無法淡定下去了,態度也快速服軟了,低聲求饒道:“二位,求求你們了,他們拿我兒子威脅我,如今你們又威脅我兒子,讓我怎麽辦?是誰乾的,我真的不敢說,你們就算殺了我們,我們也不能說,只要說了,海市就沒了我們母子的立足之地,我們母子也一定會死的很慘。看在我們還要幫你們找妹妹的份上,你們就放過我們吧!”
南竹寒著一張臉,略帶煞氣的目光在母子兩個的臉上轉來轉去一陣,最終偏頭給了牧傲鐵一句,“走!”
就此轉身而去,沒有對母子二人硬逼到底,也實在是除了說點嚇唬人的話外,他們也不好硬逼人家,難道要在海市公然動手嗎?
目送兩人離開後,姚嬸手扶心口,心有余悸的嘀咕自語,“尤麗這是招了些什麽人呐,竟讓那些人如此費盡心思對付。”
其子哼哼兩句,“欺人太甚!”
似依然有些不服氣。
南、牧兩人出了鋪子後,並沒有歇下,立刻直奔小黑被人抓走的方向,一路向路人打聽,問有沒有看到人往哪去了。
結果小黑沒找到,反倒撞見了裹在一襲黑鬥篷裡的庾慶。
兩人一開始並未認出,差點與之擦身而過,是庾慶主動一把撈住了南竹的胳膊,“你們兩個神叨叨的一路打探什麽?”
兩人這才發現是他,南竹立馬低聲道:“出事了,小黑被人抓走了。”
庾慶愣了愣,反問:“小黑?抓他幹什麽?鐵面人背後的人又出手了不成?”
大街上人來人往,顯然不是談論這些的地方,南竹四處看了看, 迅速拉了他到了附近的巷子裡。
得了些許偏僻後,南竹立刻快速而低聲的把事情經過給講了遍。
庾慶聽的皺起了眉頭,狐疑自語,“趁我走了,再誘開你們,然後再抓走了小黑,到底想幹什麽?”
南竹:“難道真是鐵面人背後的人又出手了?”
庾慶答非所問:“柳飄飄那邊的人一直在盯著我們的住處,小黑被抓走,他們肯定看到了,沒出手追攔嗎?”
南竹:“沒有,至少我們詢問時,旁人看到的過程中再無第三者介入。”
庾慶:“那就不是鐵面人那邊的,鐵面人的背後非常謹慎,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綁架的可能性不大,而面對公然綁架,柳飄飄他們沒出手肯定有原因,在海市能摁住他們不動的,除了上峰大概也不會有別的,鐵面人的背後之人應該不敢這樣搞。媽的,前面剛拒絕了赴宴,立馬就出這樣的事,不會是王問天那傻鳥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