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沐聽罷,連忙將墨臨淵抱得很緊,緊接著,他們衝出叢林,身下的馬匹長鳴一聲,猛地朝前一躍!然後就越過了近三米的深淵!
他們身下騎的馬都是寶馬,加上他們個個騎術了得,所以越過來不費吹灰之力,但他們過來不久,他們身後就出現不少黑衣人,只是被深淵阻擋了去路,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策馬離開。
夜沐看著被甩在身後很不甘心的那些人,微微一笑,「這個遊戲還要繼續嗎?」
「當然要!」墨臨淵搭弓射箭,他身後的人,也都朝一個方向開始攻擊,慘叫聲,血脈噴薄的聲音,都叫人熱血沸騰!夜沐側頭看著墨臨淵冷靜指揮的模樣,不知不覺,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值得身邊人追隨信任的帝王,意氣風發,運籌帷幄,就好像書上描寫的千古一帝那般,不論何時何地,都擁有奪人的風采!
半個時辰後,等他們人人染血從林子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墨臨淵一揮手,三朵煙花在空中燃爆!這是夜獵結束的訊號,看到煙花,進入林子裏的那些人,就可以回來了。
但為了安全起見,墨臨淵先是帶夜沐去了林中一湖泊清洗,然後才慢慢的往回趕,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出去三百多名官員,先回來了四十幾個。
這四十幾個人各個臉色蒼白,也不知道在林子裏經歷了什麼,各個如驚弓之鳥一般站在一塊,被禁軍包圍著。
墨臨淵帶著夜沐在首座上坐下來,然後讓他們也坐,但他們一個個都站著,雙腿打顫,似乎邁不開腿。
他們不少人身上都沾染了鮮血,這些文人文官,只怕一輩子就沒有經歷過剛才那種場面,如今除了他們,過了這麼久都沒有其他人回來,稍稍一想,細思極恐!那些人該不會都死了吧?!
「怎麼都不肯坐?」墨臨淵戴著金冠,俊美的容顏在火把的照耀下,時明時暗。
他的話在這一片空地中迴轉,良久,才有人哆哆嗦嗦的跪了下來,跪了一個之後,登時又嘩啦啦跪了一片!
高高在上的龍椅上,少年神情似笑非笑,「這是怎麼了?朕之前不是說過麽?」
他手指敲了敲手邊的龍頭,「今晚沒有君臣之別,所以,你們又何必行此大禮?」
下面跪著的人鴉雀無聲,渾身顫抖,兩邊禁軍手中的長槍發出寒光,初秋的夜裏,林間有種刺骨的寒意。
這時,又一夥人回來了,這一批人有**十個,都是墨臨淵的死忠,他們被禁軍簇擁著回來,雖然各個臉色難看,但沒有一個人受傷。
他們回來之後,見地上跪了那麼多人,都不敢說話,在墨臨淵的示意下,靜悄悄的入座了。
看到他們,那些人哪裏還不明白?原來墨臨淵早就做好了血洗朝堂的準備,這些平安無事的人就是警告!
墨臨淵想告訴他們,順應他的人安然無恙,不聽話的人九死一生,這就是差距!
想到此,地上跪著的四十幾個人裡,突然有個人哭了!
他看上去已經有了五十幾歲,這一哭,實在是老淚縱橫,聞者生悲!
他跪著朝前爬了幾步,然後向墨臨淵深深叩拜!
「陛下,陛下!臣不敢,臣再也不敢了!」
一直以來,之所以有那麼多臣子敢光明正大的支持世家,就是因為料準了皇帝不敢的對世家出手,世家沿襲多年,歷代皇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自然不相信墨臨淵有什麼本事,能將他們剷除。
所以為了利益,他們一直都是各自報團,聽世家的話躲過聽皇帝的。
可是今天,墨臨淵不僅動了世家的人,而且一動就是動了全盤的棋子!三大世家的人一個都沒回來就已經說明了問題,而他們這些卒子,都是被犧牲的命!
「不敢?」墨臨淵笑了,「不敢什麼?你們的意思,朕不太清楚。」
有了第一個出頭鳥,接下來求饒的人就更多了,他們一個個不停的磕頭,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陛下,放過我們吧!我們不想死,我們日後一定聽話,唯命是從!」
他們這些人手裏都捏著不少實權的,有的得世家信任,手裏還捏著世家的把柄!
周圍一早就表示效忠的純臣看到這一幕都有些不忍,但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求情,戰戰兢兢的坐著,生怕殃及池魚。
「唔……唯命是從?」墨臨淵幽幽的看著他們,「你們每個人都這麼想麽?效忠我,如何證明呢?」
他們面面相覷,最後有一個文大夫叩拜後,五體投地的說。
「我們願意為陛下做任何事!」
「任何事,你們確定?」墨臨淵滿意了,挑眉一笑,「你們最好記住你們說的話。」
那些人一驚,墨臨淵就輕聲笑了。他指尖輕輕敲打著手柄,不懷好意的說,「因為,你們很快就可以兌現承諾了。」
這些人還不懂他意思,但沒關係,他們很快就明白了。
而這時,文豐走上前來,在墨臨淵耳邊耳語幾句,他說,第三批人馬上就要回來了。
墨臨淵輕輕一笑,不可置否。
眼前這一切,其實是墨臨淵使的一個計,他早在一年前就安排了很多禁軍躲藏在這裏,分批分次的潛伏進來,沒有驚動任何人。
然後今晚的煙花就是訊號,有這些禁軍攔著,什麼人會先回來,什麼人會晚回來,墨臨淵全權掌握。
畢竟,若是世家的人先回來,這些嚇破膽的人有了依靠,就不會那麼容易歸順,但若是世家的人後回來,這些受到驚嚇的臣子便會以為世家的人都死絕了,自然甘心情願的折服,不敢再造次。
只是怎麼可能?墨臨淵也希望能一舉消滅三大世家,但就是因為不可能,他才會選擇和文家人合作,才會使出這樣的障眼法,趁機先收服一批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