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墨臨淵反拍了他的手一下,用眼神示意,這才將夜小狼飄遠的思緒一下拉了回來,他連忙說道,「將軍,請您快走一遭吧!小姐真的有危險,我們也是沒辦法,所以才會強闖的啊!」
夜厲聞言,故作焦急的對眾人說道,「既然內宅有事,本將軍去去就來,還請諸位盡情享樂,不要客氣。」
說著,一招手,歌姬繼續起舞,管家也送來了的更多美女,供賓客挑選。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夜厲狠狠的瞪了墨臨淵一眼,然後就一馬當先的走在了最前面。
墨臨淵安撫的拍了拍夜小狼的手,帶著他跟了上去。
一出來,夜厲再也維持不了笑臉,不過他沒有立即興師問罪,趙王離開之前,他都會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是招了招手,讓墨臨淵上前。
「你倒是很鎮定,一點都不像個孩子。」夜厲眼神很危險,語氣卻很隨和的樣子。
墨臨淵是個「啞巴」,自然不會開口,只是急匆匆的走,夜沐離開那麼久,千萬不要有事啊!
可他不回答,夜厲就停了下來,他不走,墨臨淵自然也不能走,他回頭皺眉看著夜厲,那半點都不畏懼的樣子,莫名讓夜厲想笑。
「你倒是一點都不怕死。」
墨臨淵心急如焚,明明是他的「女兒」,可他卻一點都不著急!不詢問緣由,不關心她在哪,反而盯著他一個奴隸不放,簡直沒有人性到了極點!
墨臨淵手握成拳,而夜小狼則在一邊跪下了。
「將軍饒命!我們也只是太擔心小姐了,小姐被夫人叫去,生死未卜,請您快去救她吧!」
「荒唐,被夫人叫去能有什麼危險?」夜厲沉下臉來,實在不相信對方為了這麼個原因就敢來找他。
夜小狼不知道該怎麼說,而墨臨淵拉了他一把,將他拽了起來,沒有說什麼,只是做了一個指引手勢。
夜小狼明白他的意思,一咬牙說道,「請將軍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咱們說謊,甘願受任何責罰!」
夜厲聽他們這麼說,才一甩袖子,朝夫人所在院落大步而去。
老遠……就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夜沐被抓住綁在板凳上,打她板子的人一下比一下狠,直打得她皮開肉綻!
溫如高坐在亭子裏,聽著那一聲聲打擊到肉的聲音,滿臉笑容。
「倒是個硬骨頭,居然這樣都不肯求饒,還真是遺憾啊……」
夜沐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下半身都是鮮血,對一個孩子都能下此毒手,這個女人……最好不要落在她的手裏!
「好了,別玩了。」溫如看了看偏西的太陽,哼道,「直接打死吧。」
「是。」施杖的人聞言,高高舉起了木板,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不用想,這一板子落下來,夜沐必死無疑!
夜沐微微抬眼看著緊閉的院門,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失望……沒有人權的世界果然到處都是危機,她……就要死了麽?
她緩緩道閉上眼睛,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院子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了!
「住手!」
夜沐聽到夜厲的聲音,身體一震,下一秒,她眼前一暗,一股帶著葯香的清爽氣息包圍了她,墨臨淵攔在了她面前,擋住了施杖人剎不住的一板子!只聽一聲悶響,墨臨淵背脊被狠狠打中,單膝跪了下來,而手,卻還小心的護著夜沐的頭。
「別怕……」
「……我來了!」
只有夜沐能聽到的聲音響在耳邊,一向不喜歡哭,不喜歡依靠別人的她,突然感到鼻尖一酸……
她雙眼通紅,用一種難言的眼神看向墨臨淵,彷彿能看到他靈魂最深處。
若說原本,夜沐對穿越到這裏,和他綁在一起,還有一絲怨言,可是這一刻,她很慶幸她能和他綁在一起。
墨臨淵被她的眼神攝住,深深凝望,然後就聽她氣若遊絲的說。
「……有你在,真好。」
說完,她閉上眼睛,嘴角卻莫名帶著一絲笑意。
夜厲看著夜沐此時的慘狀,怒不可遏!
「混帳!誰允許你這麼做的!嗯?!」
夜厲一發怒,院子裏所有人就好像鵪鶉一樣跪了一地,溫如更是大驚失色!將軍不是在宴請貴客嗎?通常這種宴會都是通宵達旦,今天怎麼……
「溫如!」
夜厲雙眼盯著跪在他腳邊的柔弱女子,「你當初殺了小素我已經網開一面了,但你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你以為你能糊弄我?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從這個位置上滾下去?!」
「夫君!!」
夜厲的話讓溫如臉色瞬間煞白,「夫君息怒,夫君息怒!臣妾,臣妾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哦?」夜厲熊一樣高大的身體微微躬下來,盯著她,「那你倒是說說,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溫如絞盡腦汁,突然靈機一動!
「是因為,因為沐兒她妄圖偷盜!她想偷臣妾放在妝台上的東珠……被臣妾發現還不承認,臣妾一怒之下就……臣妾其實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啊!」
「東珠……」夜厲眼神意味不明,而溫如卻抓著他的腿說,「對!就是那顆舉世無雙,世間最大的一顆東珠!」
夜厲笑了,他笑過之後,突然一腳將溫如踢開了!
夜沐連寶藏都可以眼都不眨的交出來,又怎麼可能看得上她那什麼東珠?真是可笑!
溫如被踢了一個倒仰,若不是被婢女扶著,只怕還要摔到臉,她不知道自己的謊言已經被拆穿了,被踢之後,還錯愕的看著夜厲。
夜厲也不可能解釋什麼,只是看著她冷笑。
「溫如,你最好記住,在我面前耍心機的人,都已經死了!不想做下一個,你最好像以前一樣,給我老實點!」
說完,他對身邊人喝道,「帶上七小姐,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