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解釋!
於是不等夜厲靠近,他先一步撲了過去,大聲喊道,「將軍!將軍冤枉啊!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是被冤枉的,有人算計了我!」
此時溫如坐在馬車上,渾身已經僵硬了,她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不敢動,甚至不敢呼吸,她聽著趙玉求饒的聲音,字字句句就好像催命一樣!
「將軍,真的!您相信我!而且就算我犯了錯,我也是相爺的人,您應該把我交給……」
趙玉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噌——」的一聲刀鋒出鞘的聲音,趙玉的頭就被夜厲一刀砍飛了出去!
「啊!!!」人頭滾地,不少婢女剋製不住驚呼一聲,那尖銳的聲音讓在場眾人都皮肉一緊!
殺人了!而且看這個架勢,似乎殺一個人遠不能結束,這該如何是好?!
血濺出來的時候,夜沐離得很近,而墨臨淵先一步攔在她前面擋住了飛濺的血滴。
夜沐聞到血腥味,神情立馬就變了,死人了……
「你——!」
夜厲殺了人之後,停頓片刻,手中染血的刀突然指向墨臨淵。
墨臨淵側著臉看過去,清俊的少年臉龐被點點嫣紅漬染,顯得有些猙獰,可他神情依舊沉著,他的冷靜,彷彿不曾變過。
這讓夜厲更加憤怒!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對不對?!對不對?!」
在離開之前,送他這麼一份大禮,這小子分明是故意的!果然,他早就該殺了這個奴隸!
夜沐見夜厲找墨臨淵發難了,連忙想上前,卻被墨臨淵攔住了。
他眼神從地上的屍體上,慢慢轉向安靜的馬車,溫如隔著簾子都彷彿能感覺到墨臨淵的視線,渾身一顫!
還不止如此。
墨臨淵笑了,用眼神示意馬車,這不只是他想看到的,隻死一個趙玉?那也太簡單了!
夜厲顯然讀懂了墨臨淵的視線,被血絲充滿的雙眼慢慢看向馬車。是啊!他差點忘記正主了,若不是他不怎麼喜歡這個妻子,最近沒碰她,不然自己也要遭殃了,只是沒想到……他這個妻子出了名的端莊溫柔,其實內裡也是那樣不堪麽?
夜厲冷冷一笑,他手中的刀高高舉起,猛地揮下的瞬間,帶著內力,瞬間讓馬車四分五裂!
「啊!!!」只聽一聲驚叫,驚慌中馬兒高高揚起了前蹄,若不是被馬夫死死拉住,那馬或許就瘋跑出去了!
夜厲一刀削掉了馬車車頂,三面車廂爆裂開來,露出了坐在其中抱頭尖叫的溫如!此時她再也維持不了半點端莊大方,溫柔高貴,就好像一個鵪鶉一樣渾身發顫的坐在那裡,眼中,更是被驚恐填滿!
「賤婦!」夜厲手中的刀指著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我我……」溫如被嚇破了膽,嘴唇發白,半點都看不出血色,她從馬車上連滾帶爬的滾下來,跪在夜厲腳邊,哆哆嗦嗦的說。
「不……不是我……那個趙玉,他喜歡的是我身邊的丫頭,我跟他沒有半點關係!真的沒有!」
此時溫如還不知道那葯是下在她洗澡水裡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中的招,但卻下意識的禍水東引!
可是夜厲會信麽?墨臨淵在信中寫得清清楚楚,主母溫如,她每一次沐浴,都要用都城十裡外秀碧山上的山泉水才行,那泉水侵染了花香,燒熱之後更是芬芳迷人,很好分辨,墨臨淵就將葯下在泉水裡,那水又稀少,誰敢挪用?
「不是你?」夜厲冷笑,手中刀刃一滴一滴往下淌血,「那你說,這個男人和你哪個婢女有染?」
念及溫如的背景,夜厲很想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她說的是真的的話。
溫如一聽,以為有機會,手中的手指朝身邊一指,但她指到誰,誰就下意識的躲開,最後溫如一咬牙,指了一個穿綠長裙的女孩,那女孩一驚,腿一軟就跪在地上!
「是你?」夜厲雙眼盯著她。
那婢女連連搖頭,但是觸及溫如警告的眼神,她雙眼含淚,支支吾吾半天,卻半個字都沒有解釋。
夜厲沒什麼耐心,大手一揮,就要人去扒那個女孩的衣服!
「不!不要啊,夫人救救奴婢!」
可溫如自顧不暇,哪有心思救她?
見那可憐的婢女馬上就要被當場撕開衣服,夜沐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父親!她還沒嫁人呢!」
「你閉嘴!!」
夜厲怒聲打斷她,若不是她身邊的人挑撥,怎麼會有今天的事?但夜沐依舊要強!
「父親!您向來賞罰分明,何必平白害人性命?那邊就有馬房,叫嬤嬤去那邊檢查也不耽誤!」
她說得那樣快,那樣擲地有聲,墨臨淵想拉她都來不及。
不是夜沐想逞強,而是真看不下去,這裡的女孩子,被人當場扒光肯定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去馬房多耽擱一兩分鐘她就不用死了,她為什麼不開這個口?
夜厲很狂躁,任由哪個男人知道自己被帶了綠帽子都不會冷靜,他想殺人,想活生生將和他作對的人撕成兩半!包括前面這個奶娃娃!
可是在夜沐堅定的視線下,他竟然沒有那麼做,被那雙黝黑明亮的眼睛盯著,那雙瞳孔清澈的倒映著他的影子,她態度是那樣堅決,沒有半點閃躲。
夜厲胸口劇烈起伏兩下,一甩衣袍,對身邊的管家怒吼道,「還不帶她去馬房檢查?!」
「啊?!是,是是!!」管家連忙答應,但心裡卻對夜沐高看了不止一眼!能讓暴怒中的將軍改變主意,這小女孩真不簡單啊!
後面的事情就快多了,那婢女被拖進去檢查之後,很快,嬤嬤就出來告訴了管家,管家朝夜厲搖了搖頭。
溫如意識到自己的謊言就這麼被戳穿了,她甚至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不等她再想些自救方法,她的頭髮就被夜厲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