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原因,她現在特別嗜睡,也很容易睡著。
墨臨淵頓了頓,才輕聲問,「晚安是什麼意思?」
夜沐迷迷糊糊的想起一個段子,「晚安……晚安就是……我愛你,愛你……」
「我……愛你?」墨臨淵沒有聽太清楚,而且「我愛你」這樣的片語方式也很奇怪。
不過……雖然他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反覆念幾遍,竟然會覺得心裡甜甜的,等想再問時,她已經睡著了。
好吧……墨臨淵看著她的臉,凝視半響,最後猶豫了片刻,他突然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親了一下之後,他愣住了,因為他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親她!但是……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壞,反而……
他摸著自己的心臟,反而……比之前跳得更快了?
墨臨淵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再想了,睡意襲來,他躺下去和夜沐攜手而眠,她身上暖暖的奶香味真的很好入眠,他閉上眼,笑著說道。
「你也晚安。」
接著就是一夜好眠,這個生辰,讓他感覺無比舒適,希望,以後每一次生辰,她都能在身邊。
*
不過平靜的小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當夜沐的內功剛達到無上心經第一重的時候,皇帝陷入了昏迷。
一直以來,皇帝生病,都是由六位德高望重的內閣大臣共同輔政,而現在,皇帝昏迷不醒,朝堂上下都知道他這一睡凶多吉少,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如何還能坐得住?
最開始有動作的就是大皇子,他集齊私軍從城東開始發難,但是還沒到宮門口,就被趙王給滅了。
皇后之子趁機行動,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朝趙王發起攻擊,雖然聲勢浩大,但最後還是被趙王斬於馬下。
趙王身為皇帝的弟弟,也是擁有皇位繼承權的,加上他手握重兵,手段很辣,現在又連斬兩位皇子,朝中大臣人人自危,不少人都倒戈了他。
總之,趙王憑藉絕對的實力和狠辣的手段,短短一個多月就成了登第的不二人選!雖然別的皇子還有一些殘餘勢力在阻撓,不過大多不成氣候,唯一比較頭疼的二皇子,也沒有表現出太強的奪嫡意願。
這場風波看似驚險,但結局彷彿已經註定了。只是有一句話說的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是不知道誰是螳螂,誰是黃雀了。
皇宮內,夜沐正在練武。
而墨臨淵則不見了蹤影,皇帝病倒後,就再也沒有人來找過墨臨淵了,似乎將他遺忘了,墨臨淵也很忙,經常潛出宮去。
夜沐知道他是在幫夜厲謀反,丞相倒台,趙王失了很大助力,而且聽說,「劉太尉」也和夜厲秘密達成了協議。
如今夜厲有人有財有謀,再加上禁軍圖在手,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趙王也只有挨打的份,所以這場戰役沒有任何懸念,夜沐也就隨他去了。
如今唯一擔心會發生變故的,似乎只有一個人……
這時,一個石頭朝她砸過來,夜沐反射性接住了,扭頭就看到了坐在圍牆上的嚴許。
……現在唯一會有變故的,也就只有他了。
夜沐捏著石頭輕輕一笑,挑眉揚聲道,「你在皇宮存在感是有多低啊?現在外面你的哥哥弟弟都快打翻天了,你還能這麼悠閑來找我玩?」
嚴許神情依舊嚴肅,不,應該說是比以前更嚴肅,明明才十七歲,但是他一直都像三十歲一樣老成,此時更是有些心煩意亂的模樣。
他從圍牆上跳下來,沉聲道,「或許是因為我沒有威脅吧,手握最多兵馬的三人,王叔趙王,二哥,將軍夜厲,光他們三個想拚出勝負還有點難,所以哪有心思管我這種無關緊要的人?」
夜沐丟掉石頭,擦了擦額頭的汗,「無關緊要,不至於吧?」
她仰頭半開玩笑的說,「說不定你二哥會聽你的呢?」
嚴許神情一變,「不要亂說話。」
夜沐做了個鬼臉,「我有沒有亂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咯!」
她說完走近一些,悄聲問道,「說來我很好奇,你二哥要人有人,要身份有身份,為什麼會聽你的?」
嚴許看著她的臉,原本還想否認,但是見她神情篤定,良久才皺著眉問,「這些,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啊!」夜沐笑得沒心沒肺,「上次你讓你二哥娶我,他都乖乖答應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收手吧,因為這一次,夜厲勝出的機會會比較大,你們祁家的江山,只怕要結束了。」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由她說出來,竟是那樣的輕巧,似乎改朝換代,也只是尋常事一般。
嚴許沉默良久,冷哼一聲。
「你倒是很相信夜厲?但我祁家的江山,也不是那麼好奪的!」
夜沐聳聳肩,「反正我話已經說出來了,聽不聽由你,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多告訴你一個秘密,夜厲手上的人和錢財,比你和趙王加起來都多,你現在收手,或許還能保命。」
奇怪的是,她這麼說嚴許竟然沒有露出絲毫詫異的表情,他盯著夜沐半響,突然笑道。
「或許還有第二條路,那就是抓你做人質,威脅夜厲,或許夜厲會為了救你的命,而收手呢?」
「你可別開玩笑了。」夜沐連連擺手,想到什麼,有些自嘲的說,「他才不會為了我而放棄江山呢!畢竟,我只是一個小小小小的庶女。」
「看來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嚴許忍不住譏諷一句,「你明知道他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為什麼還要幫他?」
他頓了頓,「為什麼從一開始,你不選擇幫我?你明明知道我的意圖。」
幫他?
夜沐看著他不苟言笑的俊臉,突然就想到史書上有關他的結局,他做了皇帝後,沒過多少年,墨臨淵平定了墨國,就開始攻打其他七國,第一個就是越國,他也就成了第一個被墨臨淵斬殺的皇帝,死的時候,才二十八歲。
所以她楞了一下才笑著說,「……你又怎麼知道,我這麼做,不是在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