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不地道,但是,你為什麼不找一夥人,假冒是太皇太后的人,去抓他,然後再出面救下他呢?以他對太皇太后的陰影,你這樣做,保準嚇得他再也不敢出去亂跑了。」
她壞壞的笑了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了墨世文驚慌失措的模樣,如今是非常時期,墨世文還是別出來添亂了。
墨臨淵聽罷,雙眼微微一亮,「你這個主意不錯!」
他想了想,便找來文豐,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夜沐在一邊看著墨臨淵的側臉,十二歲半,原本只是個孩子,但是他的眼睛裏已經多了太多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深沉,而那微微揚起的精緻下顎,還有斜勾上挑的鳳眸,卻依舊令人賞心悅目。
夜沐不禁想,這樣一個從小就風華絕代的人物,為什麼會四十幾歲就鬱鬱而終呢?
墨臨淵吩咐完之後,就見夜沐愣愣的看著自己,那若有所思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在想什麼?」他看著夜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夜沐的小鼻子。
「哦,沒有,我只是……最近感覺胸口有點悶,可能又快到滿月了。」夜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聲道。
墨臨淵聞言,眼神微暗,自從夜沐醒了之後,每次滿月,會變得非常暴躁難受,雖然天授寺的無聲和尚能幫她鎮壓,但控制權在別人手裏,墨臨淵總有些不安。
「那我這就送你去天授寺,記住,雖然無聲和尚是已故大僧的親傳弟子,但你對他還是要防備一點,不要輕易相信。」
夜沐點點頭,「放心吧,沒事的,我很快就回來。」
墨臨淵點頭,親自送夜沐到了城門口。
從皇宮到天授寺這一路都有重兵把手,所有人都知道墨臨淵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孩非常看重,每一次她去的時候,看守的兵力都要多加一倍!
「你來了?」
一入寺院,從叢林深處,走出來一個背著葯筐的和尚,作為和尚來說,他的相貌實在太過令人驚艷,上挑的眉梢和悲憫的神情,組成了一副至清至妖的相貌,讓人見之難忘。
夜沐點點頭,「又要麻煩你了,不知為何,我感覺我體內的殺氣越來越重,每一次發作,都比上一次更加強烈。」
她說完,緊緊盯著無聲,而無聲放下背簍之後,才嘆了口氣道,「因為你體內積攢的內力太多太雜,貧僧注入你體內的內力,也只能起到鎮定作用,但堵肯定不如疏,所以,你有這種感覺很正常……」
他頓了頓,冷清的聲音又道,「當然,你現在經脈還未完全修復,不可動用內力,隨貧僧去後院吧,貧僧這就幫你凝神靜氣。」
夜沐點點頭,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僧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師傅,師傅,不好了!有位懷孕的香客在佛堂裡暈倒了!」
「什麼?」無聲神情一變,下意識的看了夜沐一眼。
夜沐擺擺手,「沒事,你先去看看她,我暫時還能忍。」
「嗯。」無聲和尚匆匆跑了,夜沐想了想,也跟過去看。
佛堂內,此時已經聚滿了人,其中一個年輕女子跪坐在地上,肚子很大,估計有七八個月了。
她這種情況,本應該立即移往內院,但卻有一夥人攔在了佛堂門口,擋住了僧人們。一盆水潑下去之後,那懷孕的女人悠悠醒來,就聽為首的貴婦人冷笑道。
「好啊,終於找到你了!瞧瞧,這肚子都這麼大了?看來要弄死他,少不得要費點功夫。」
旁邊的香客看不下去,捏著佛珠道,「阿彌陀佛,不管有什麼恩怨,也不該禍及孩童,你這是造孽啊!」
「呸!」鬧事的貴婦人站在家奴面前,趾高氣揚,「她是我們家偷跑出去的妾,還和別人搞大了肚子,這個孽種,留下來也是個汙穢!」
她這麼一說,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來這上香的女客居多,但是往往,越是女人,對女人的要求就越苛刻,所以聽說那個懷孕的女人是逃妾,神情都有點不齒。故而看著她被貴婦人拖走,周圍的人都默默的轉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那懷孕的女子額頭冒汗,腹部的疼痛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用渴求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人,但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住手!」而就在這個時候,無聲來了,他微微氣喘,看著面前這夥人,眉心深深顰在一起。
「無聲大師?」
「無聲大師來了……」
周圍的香客對他都很敬重,紛紛讓開一條道,讓他走入佛堂。
看著滿屋子的人,無聲手一揮,皺著眉問,「是誰在此鬧事?」
鑒於無聲大師的好聲望,鬧事的貴婦人不耐的皺了皺眉,「大師,本夫人也不是故意鬧事,本夫人只是想將這個逃妾給抓回去而已。」
無聲看了那痛得臉色蒼白的女子一眼,悶聲道,「可她快生了。」
「生?」那貴婦人臉色一變!「她和人私奔,懷了姦夫的孩子,這個孩子不能生!若是生了,就是打了我鍾家的臉!」
她這樣說,那個懷孕的女子突然悶哼一聲,蜷縮起來,經過刺激,雖然還沒到生產期,但她羊水還是破了,面臨孩子被殺的危機,她忍著劇痛掙扎著跪下來,像貓兒一樣哀求周圍的人,嘴張張合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發出悲鳴。
其他的僧人見狀,卻有些避諱的後退一步,畢竟佛堂聖地,不可能讓這個女人在這生孩子。
那貴婦人見狀更是皺眉,「大師!本夫人這就帶人走,不然她玷汙了這佛堂聖地,還請大師讓路!」
一直與人為善的無聲大師,此時卻有些固執的不肯讓,「她羊水破了,不處理,那個孩子會死……」
「他本來也不該存在在這世上!」那貴婦人眼中閃過寒光,「而且大師要搞清楚,雖然您德高望重,但不是什麼都可以插手的!妾是財產,怎麼處理都是我鍾家的事!還請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