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酩遠被熱鬧的氣氛圍繞其中,並不顯得突兀,竟然也能和那幾個大男生偶爾聊上幾句了。
看見舒鷂下樓, 周酩遠指了指桌上的保溫袋:“小籠包還是雞蛋灌餅?”
舒鷂歡呼一聲:“都要都要, 吃剩的你吃。”
“好。”
32歲還沒有談戀愛的趙雅, 還有正值大好年齡、又一個個都沒女朋友的6個大男生,同時端著燕窩偏過頭,無聲吐槽, 咽下這口狗糧。
舒鷂每天饞的東西花樣百出,昨天不知道夢到什麽, 大半夜起來喝水, 還叫醒了周酩遠, 說自己想吃雞蛋灌餅夾小鹹菜。
周酩遠帶著些睡意的鼻音,對這種接地氣的食物並不十分了解:“夾小鹹菜?”
“對啊, 昨天早晨路過的那個什麽中學, 門口就有, 等紅燈時候我聽見了, 幾個學生說夾了小鹹菜的雞蛋灌餅最好吃。”
那時候大概是夜裡2點多,暮色四合,可提起吃的,舒鷂的眼睛格外亮。
她那種皺著鼻子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樣子,實在可愛。
周酩遠身體裡最原始的男性衝動, 忽然蘇醒,他掩飾似的偏過頭,用手揉了兩下舒鷂頭髮:“睡吧,明天給你買。”
舒鷂入睡很快,苦了周酩遠又下樓拿了一瓶冰礦泉水喝。
冬天北方天亮得晚些,6點多天色還朦朧,周酩遠穿了一件修身款的毛呢大衣,裹著羊絨圍巾,坐進舒鷂那輛米老鼠造型的紅色小轎車。
一路尋覓著中學和雞蛋灌餅,終於在某個紅綠燈路口找見。
學生們還沒到上學的時間,雞蛋灌餅的推車顯得有些孤零零,只有旁邊的小籠包車陪著。
周酩遠以前工作時間佔據了生活的九成以上,正裝也就多一些,除去西裝,冬季的外套也都是偏正式的風格。
他下車站到好雞蛋灌餅的攤位前,老板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城管的頭頭直接下來罰款了。
結果這位氣質冷漠的帥哥往攤前一戳,在寒冬裡開口,嘴邊團團白霧,他說:“老板,麻煩您給做一份雞蛋灌餅。”
老板愣了愣:“……啊,灌餅是吧?這就做這就做。”
周酩遠沉吟片刻,又補充道:“要夾小鹹菜。”
雞蛋灌餅的老板,做好了一份夾小鹹菜的灌餅,眼看著高大的背影拎著灌餅揚長而去,又折回來在隔壁攤位裝走了一份肉餡小籠包,才心滿意足地走到一輛非常mini的卡通小紅車前,鑽了進去。
老板:“……”
雞蛋灌餅被舒鷂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塞進了周酩遠手裡。
她最近總是迷戀這些小吃,家裡之前屯著的燕窩存貨都投喂給了Healer。
幾個大男生可會拍馬匹了,喝著周酩遠煮的燕窩,“周哥”長“周哥”短地叫著,然後一臉幸福地喝掉整碗燕窩。
周酩遠願意對他們幾個家夥好,是因為他們對舒鷂好。
吃過早餐,還是要去面對外面的疾風的。
陸欣站在門口,抖開一件非常厚的仿貂皮鬥篷,正往舒鷂身上披:“舒老師,這是粉絲送我的,今天風大,你披著點,別著涼了。”
“趙姐還給你沏了薑茶在車上。”
大琛從兜裡掏出個暖手寶,塞進舒鷂手裡。
門廊風重,幾個男孩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幫舒鷂擋著風雪,擁護她上車。
張士澤沒大沒小:“趙姐!你怎不把車子停得靠門口近一些,吹壞舒老師怎麽辦!”
趙雅從駕駛位下來,踩著高跟鞋捏起張士澤的耳朵:“造反啊?早晨四點起來挨個接你們的我,也是女人!知道不!”
“我錯了,哎呦趙姐,耳朵要掉啦!”
眾人站在寒風裡,一起笑著。
周酩遠跟在後面,剛關好房門,眼角瞥見保姆車車位處凹進去一個坑,他蹙了下眉,問趙雅:“趙姐,車後面撞到了?”
“不知道怎麽弄的,早晨起來就有了,昨晚停公司樓下,保安說沒看見什麽異常,可能是我倒車不小心碰的,我這車技實在是不行。”
趙雅笑得有些無奈,“要不是司機請假了,我才不充當這個苦力。”
話是這麽說,周酩遠還是有些顧慮。
他們這段時間把舒鷂保護得太好了,保姆車後面的腳印,更像是某些人無法得逞,而惱羞成怒的發泄。
周酩遠眉心微籠,正思索著,舒鷂從車子裡探出頭:“周酩遠,怎麽啦?”
周酩遠瞬間收斂了所有神色,轉過頭,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淡淡回應:“沒事。”
演出前一天大家都很忙,演唱會在帝都市東城區最繁華的地域,昨天開始後台工作人員就在布置,今天舒鷂他們要在場館裡彩排。
幾乎忙了一整天,一直到第二天正式演出,忙得團團轉。
演唱會當天,場館門外熙熙攘攘、
下午4點開始進場,剛過中午,就有人站在寒風裡,滿臉喜氣洋洋,戴著發光發舉著各式各樣的應援牌子等在寒風裡。
周酩遠的座位是舒鷂公司給安排的特別位置,離舞台很近,他坐在場館裡,看著人群興奮地擁入,感受著這種從未有過的熙攘和吵鬧。
旁邊兩個女孩子從入場開始就很興奮,高舉著手裡的燈牌,一聲一聲地尖叫,仿佛下一秒Healer和舒鷂就會從舞台後面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