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上的葉片被晚霞染成暖色,周酩遠一身淺灰色西裝走在暖色的樹影裡,其實這一幕拍下來會很棒,像是文藝電影的宣傳片。
但舒鷂的目光隻盯著周酩遠西褲的臀部看,還在心裡默默地畫了個“十”字。
瞄準方位後,她快步走過去,對著周酩遠的屁股就是一下。
一瞬間萬籟俱寂,周酩遠的步子停住了,緩緩扭頭,表情並沒有舒鷂意料的那樣扭曲。
咦?
不管用的麽?
舒鷂覺得自己手勁兒可能不夠大,又試探著使勁兒掐了一把。
別的沒感覺到,就覺得周酩遠這臀……還挺有料的。
這手感。
嘖嘖嘖。
周酩遠眉心擰起來,聲音淡淡:“舒鷂,解釋你的行為。”
舒鷂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後,換上一張笑眯眯的表情:“酩遠哥哥,剛才你屁股上有個蚊子,我幫你捏死了,我是不是很貼心?”
作者有話要說: 周酩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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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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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天
掐死蚊子這種蹩腳的理由周酩遠顯然是不信的, 但他也沒過多跟舒鷂計較,一言不發地帶著她走出研究所。
停在外面的黑色車子前後燈同時一亮,周酩遠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
“上車。”
天色已經愈漸朦朧, 舒鷂還以為周酩遠只是帶她出來吃個飯, 沒想到吃過南非特有的燉菜之後, 他並沒有往回去的路上開。
舒鷂也沒問去哪,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靠在座椅裡。
南非的黃昏給人感覺很長,漫漫無盡的感覺。
舒鷂坐在副駕駛位置裡, 每次看著天邊那輪暖橘色的殘陽, 都覺得它快要墜進地平線裡, 但每次它都只是動了那麽一點,細微得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
路兩旁是熱帶植物,這些在北方城市被當成盆栽的綠植, 在這裡蓬勃生長成了參天大樹,連仙人掌都跟人差不多高。
周酩遠走的這條路不是市區內, 燈光熹微, 不像帝都市那樣, 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那些繁燈就迫不及待地點亮了樓群。
這裡只有滿目被籠在越發昏暗光線下植物, 在黃昏裡朦朧得像是夢裡的場景。讓舒鷂有種感覺, 她坐的這輛不是周酩遠的奔弛, 而是穿梭進夢境的飛船。
這種感覺很奇妙。
也很美好。
最舒心的是, 周酩遠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不會像Healer那群大男孩一樣吵得她頭疼,她可以隨心所欲地享受這一刻……
舒鷂這個還沒在心裡感歎完,旁邊開著車子的周酩遠突然出聲了。
“那是巨型二歧蘆薈。”
“……啊?”
舒鷂扭過頭,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周酩遠。
誰問他了?
這人突突然地, 在這兒介紹什麽呢?
過於迷茫的舒鷂不得不從她幻想的“夢境飛船”上下來,扭頭去看窗外,路旁的有一堆像長了長腿的西蘭花似的樹,被映成夕陽的暖色。
番茄炒西蘭花即視感。
“這種蘆薈是南非特有的,最早長在沙漠裡。”
舒鷂隨口應了一句:“哦。”
“前面的植物是金合歡,帝都的合歡花是粉色的,這邊的是另一個品種。”
“那個樹乾很粗的是猴麵包樹,葉子可以吃,有些南非當地人用這種樹葉煮湯喝……”
不是,誰問你了!
舒鷂瞪著周酩遠的側臉,心說,你不是冰山麽!怎麽突然間話這麽多?
“周酩遠,”舒鷂乾脆直說了,“你能不能讓我安靜地看一會兒。”
車裡回歸安靜,仔細聽應該還能聽見周酩遠咬牙切齒的磨牙聲。
小周總氣得想把某舒姓女子丟出去。
別人給她科普她就一臉崇拜,他給科普,就讓他閉嘴。
很好!
路過加油站,周酩遠停下車子加油。
舒鷂從小包包裡翻了一副墨鏡出來,動作非常自然地把墨鏡戴在了周酩遠臉上。
舒鷂的想法挺簡單,夕陽這個位置正好晃眼。
她晃不晃的倒是無所謂,晃到開車的周酩遠,真撞到哪兒出個車禍,他倆都得完。
但周酩遠冷了一路的臉色忽然就緩和了。
他想,她還是很喜歡我的,只有一副墨鏡都給我戴。
從加油站出來,車子重新上路。
舒鷂也看出來了,周酩遠估計是怕她在研究中心裡憋著悶,想帶她出來走走,但他那個性子,不會直說,就這麽悶聲開車,也不告訴她目的地是哪兒。
想明白後舒鷂安心地靠在副駕駛座位裡,等著目的地。
她想象中,周酩遠帶她去的地方可能是去看星空的山頂,或者是飛滿螢火蟲的叢林,畢竟天色晚了,其他的什麽也看不見了。
車子一直勻速行駛著,中途舒鷂睡了一會兒,等她感受到車子停下來再睜開眼睛,已經是3個多小時以後了。
夜裡11點多,周酩遠把車子熄火。
面前沒有什麽能看星空的山頂,也沒有一隻螢火蟲飛過。
舒鷂捂著嘴打了個呵欠,揉著眼角的淚花問:“我們這是去哪兒?”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