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青年完全不受波及,保持著雙眼睜開的狀態,準備踏進這間馬戲團。
就在他即將臨近時……唰!
又是一張撲克牌以高速旋轉的狀態扔來,不同於前幾張撲克牌只是插在地上,這張撲克牌居然朝著青年的脖頸切割而來。
撲克牌表面還散發著一股極度難聞的腐肉臭味,甚至還遍布著大量的肉塊小點,提供著鎖定目標的作用。
見難以躲開,青年便不再躲避。
待到撲克牌臨近脖頸之時,青年的脖頸皮膚居然主動向外凸出,一柄銀亮的手術刀破皮而出……唰!
撲克牌被切成兩半,散落在地面。
只不過,殘留在撲克牌表面的威脅氣息卻不減反增,一團團腐敗肉質於卡牌背面不斷增生。
青年一個墊步,拉開數十米的距離。
同時將月眸透向撲克牌,如同聚光燈般照射在撲克牌表面,不同於之前的花色牌,被切成兩半的是【大鬼牌】。
鬼牌上所繪製的Joker呈現出一種惡性姿態,
似乎早就預料到會被切成兩半,大鬼圖案做出手掌捂肚,避免血腸掉落出來的動作。
「急速增生」
大量腫脹流膿的肉塊錯亂堆疊,甚至還能看見一張張人臉於肉塊表面凸顯。
最終掛上一層寬松的小醜服,
當不協調的巨大鷹鉤鼻出現時,
個體構造便全部完成。
遍布黑色牙漬的黃色板牙與沾染鮮血的牙齦完全暴露在外,同時還吐露出一條布滿豆粒腫瘤的舌頭。
右手彎曲著舉過肩膀,五根手指有規律地浮動,
“你好啊,陌生人!”
沒有警告,沒有任何語氣上的威脅,只是單純地打招呼。
這樣的舉動卻讓青年感覺強烈不適,遠超撲克臉小隊帶來的威脅感,肉體與精神均產生厭惡感。
一種密集恐懼症的效果席卷侵襲而來,迫使青年想要嘔吐。
伴隨著一根銀針插進手背,連接上一瓶吊水,青年的情況便恢復正常。
“您是?”青年也是很好奇對方的身份,他遊歷舊世界這麽長的時間,還從未見過這樣極具威脅的怪人。
“恐懼馬戲團首席小醜-亞特,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怎麽樣?
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很高的潛力,完全可以訓練一下而成為備用小醜。一旦現任副小醜死去,伱就能上位哦!
畢竟我可不想出現副小醜空缺的情況,不然會有大量繁瑣的事情堆在我的身上。
願意加入嗎?備用小醜也算是馬戲團的半正式成員,能享受很不錯的待遇。”
“不好意思,暫時沒興趣。我只是感覺到與我相似的月亮屬性,所以才會過來看看。”
“哎呀……真不好辦呢!這樣如何,我們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切磋一下。如果我贏了,你就來當備用小醜,如果我輸了我就告訴你裡面的具體情況。
畢竟你沒有受到邀請,即便是我也沒有資格將你這樣的外人帶進去。
否則,不但我會受到懲罰,你還會遭到各種變態的圍攻哦~哈哈哈!”
“好啊,在哪裡切磋?”
“稍等。”
亞特將手臂插進自己那臃腫且滑稽的小醜服間,嘶啦~能清晰聽見一大塊肉體被撕掉的聲音,經過揉搓後,一團肉球被捏在亞特手中。
隨後他做出一個投球動作,嗖!
肉球直接擊破音障,飛出視野可及的邊界,
亞特則將手掌立於耳側,直至他聽見肉球落地的聲音。
“好了!落地點就是我們的切磋地點,快來吧,我已經等不及與你這樣的月亮後裔進行切磋了。”
嗡!一陣讓人不適的肉體瞬移聲,像是肉質在砧板上用力碾磨所發出的聲音。
轉眼間亞特已出現在百米外,並持續這樣移動著。
青年也則是閑庭信步,月光所及之處,他便能抵達。
待到兩人抵達預定地點時,落在這裡的肉球居然已經增生出一道深紅色澤,滿是小醜面容的馬戲團帳篷,入口處還是一張巨大的小醜嘴口。
青年想要踏足其中時,一隻踩著紅色高跟鞋、網襪的長腿從月光縫隙間踏出,擋住去路。
“洛裡安,眼前這人危險至極,我們還是離開比較好。”
“沒事……給我準備好輪椅和吊瓶,事後恢復一段時間即可,玩一下吧!”
……
馬戲團內部。
站於月球道具之上,主動彰顯肉體的威廉也隱約感覺到一種「月的共鳴」,但因馬戲團帳篷的空間隔離以及專注於眼下表演,他並未在意。
觀眾席上,凱瑟琳不由得回頭看向帳篷出口,震驚無比。
“居然有外人能窺探馬戲團,甚至能無視「撲克臉」的守備,不過亞特老大親自出面的話,問題應該能直接解決了。”
“專注於威廉的表演吧,這場表演的精彩程度應該不亞於一些正式節目,別分神凱瑟琳。”
“好的,賈恩叔叔。”
這時,站於月球之上的威廉也緩緩落於前門。
隨著銀發的搖晃以及服裝對月光的反射,他竟然化作一位面容和藹的中年女人,跨步走向其中。
表演的本質很簡單,他就是想讓觀眾體驗一番自己的童年經歷。
只不過,威廉會在原本孤兒院的基礎上進行誇張化的更改,添加更多規則,使其變得更加完美、能帶來更直觀的恐懼。
讓觀眾在短短幾個小時的表演間經歷整個人生,
從出生到死亡,從幸福到絕望。
威廉將在這個過程中分飾多角,出演所有類型的老師,以‘演員’的身份來最大程度提高觀眾的代入感,讓他們沉浸其中。
最終呈現出一場無可挑剔的全場互動式、沉浸式演出。
觀眾最初被引向新生兒溫室,他們雖然外表沒有變化,都是成人的體型,但在他們自己看來卻是孩童形態。
前三年(表演三十分鍾)的時間,威廉所扮演的老師給予最貼心的關懷,讓參演觀眾為老師們貼上‘依靠者’、‘好人’、‘善良’等等優質標簽。
達到三歲以後,這份常規打破,
日常的課程變得極端殘暴、毫無人性可言,
平易近人的老師也會露出非人的表情,放大並扭曲往日的姿態動作、外貌情感。
站立行走變成快速爬行,甚至是逆轉爬行,
平時那和藹近人的微笑,變成用刀切割嘴巴的物理笑容,
平日裡的關懷變成一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跟蹤,甚至於睡覺的時候都會出現在窗口、床下甚至被褥間。
美味可口的飯菜會藏有驚喜,如斷指、昆蟲、刀片甚至餐盤內僅有一張寫有克數的紙條,要求他們以自身為食。
各種課程也充滿隨機性,經常會給予希望,再將這份希望完全打破,
在這樣的環境下,觀眾一個個由內心深處滋生出最原始的恐懼,在孤兒院的生活中被不斷放大。
由於太過沉浸,他們根本不會懷疑真實性,將孤兒院的生活視作他們的真實人生。
僅表演一小時後便開始出現自殺的情況,
但每一次的自殺都會在醫務室醒來,由威廉扮演的女醫生予以最貼心的照顧,給予希望,直到他們完全康復而再次開始孤兒院的生活。
表演持續,孤兒院的恐懼逐漸溢滿,甚至向外溢出。
威廉作為唯一的演員,需要飾演所有的老師,
偶爾還需要通過月光投影讓自己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場景, 即便如此,依舊是零失誤……癲腦的強大功能讓整個表演過程相當順暢。
最終,
當所有觀眾都麻木不仁地生活於孤兒院,
威廉將全員召集至室內廣場,切去自己的頭顱,展開雙臂而展露死亡之相,將「死亡的概念」傳遞出去。
利用人生最後必須面對的死亡,去榨乾觀眾體內最後一絲的本能恐懼,完成名為「新生與死亡」的壓軸表演。
場景拆除,
舞台木板的下方,用於盛裝恐懼的玻璃瓶全部溢滿,「Max Awesome」恐懼最大化達成。
威廉也是回歸原貌,向觀眾席做出一個紳士的鞠躬姿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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