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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病嬌男主後我哭了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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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日成晶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09:58 来源:搜书1

這實在太驚悚了, 安笙被嚇的「媽呀」一聲,費軒抓住了安笙,從地上坐起來,那根咬了一口的串串在衣服上印上了油漬, 但是竹簽幷沒有戳到他一絲一毫。

「別怕, 我逗你玩的。」費軒摸索了兩下安笙的手腕。

「你晚上還沒吃吧?」費軒說,「這家是新開的,就是有次咱們倆路過的正在裝修的那家,你當時不是說, 等到他家開了, 一定要嘗嘗嗎?」

安笙掙了一下手腕, 費軒幷沒有堅持抓著不放,安笙站起來, 後退了一點點,費軒也從地上爬起來, 「我很想你。」

費軒認真的看著安笙, 朝著她走近了一點,又說了一遍, 「我很想你, 特別的想你, 最開始你搬走的那段時間, 我整夜整夜的在出租屋坐著, 睡不著……」

「我……」費軒說著又向前一步, 安笙則是又後退了一步, 靠在墻上,神色幷沒有因爲費軒說的這些甜言蜜語,有什麽動容。

她抬起手,隔空做出一個攔截的動作,費軒停住,一雙眼殷切的看著安笙。

安笙抿了下嘴唇,她現在頭髮披散著,隨便一身家居服,嬌小可愛,嘴唇因爲緊抿後鬆開,紅的像熟透的櫻桃,勾人品嘗,費軒知道那雙唇的滋味,知道安笙化在懷裡的軟綿,他抑制不住的想要把她抱進懷裡,再不鬆開。

可是剛才還緊張的出來看他的人,現在臉上的神色,不是費軒預想中的那種,費軒第一次發現,他竟然看不出安笙在想什麽。

他預想中安笙知道被騙了之後,可能會因爲自己的一再糾纏歇斯底裡,或許也會急著逃回屋子裡,再或者露出無奈又憎恨的樣子,那樣費軒就能毫無顧忌的把她抱進懷裡。

可是安笙現在既沒有回屋,也沒有歇斯底裡,更沒像前兩次和剛才那樣,展露出攻擊性。

她只是保持著一點距離,用一種抗拒的姿態,仔仔細細的看著費軒,像知道真相的那天晚上一樣,情緒堪稱平靜。

剛才那種慌亂和害怕,都因爲費軒幷沒有受傷漸漸的散去了。

安笙背靠著墻壁,面對著一直糾纏不清,或許後面還不知道要糾纏多久的已分手愛人,用午夜這把刀,沿著自己的回避和懦弱,像她爛熟於心收拾魚的步驟一樣,把自己剝皮掏腮,再一刀刨開肚腹,細數里面的幾彎心腸。

再掰開了揉碎的,把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都一一的陳列出來。

憤怒,攻擊性,躲避、心慌、不安、等等等等這些情緒,這種現在費軒帶給她的情緒,無非就因爲三個字,還在乎。

爲什麽還在乎?

因爲費軒曾經呈給她的那一面,實在是太具有迷惑性,驟然聽到那些真相,她的理智知道必須從這種狀態中抽離,因爲她不是受虐狂,不可能做費軒的依附品。

但是理智這個東西,經常性的不在綫,有時候還會消極怠工,所安笙總是會恍惚,因爲費軒呈現給她的美好,和她後來知道的狠毒,一樣讓她覺得不真實。

她好好的嗲嗲精,怎麽就會是那樣讓人毛骨悚然的混蛋呢?

因爲不敢相信,不想去相信,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逃離,從那個出租屋裡面逃出來,剛巧原曲來了,給她提供了幫助,以便她逃的更方便。

哪怕她知道費軒會找來,還是選擇了逃,而等費軒真的糾纏上來,她第一個反應,還是逃。

她如果今晚有電話,她會要原曲給她再安排一個住處,如果有地方可去,一定會再次逃跑。

可是她爲什麽要跑呢?安笙把自己的情緒慢慢解刨開,抽筋剝骨,找到了原由,她怕費軒。

不是因爲恐懼,甚至不是因爲憎恨,她對於費軒,唯一的憎恨,就是先前她想要過平凡的生活,費軒偏偏對她執著。

可是除那之外,哪怕知道費軒對她做的那些事,她也沒能恨的起來,只是想逃。

而怕費軒,是因爲她的理智告訴她必須要斬斷這一切,可是內心却還在愛著這個人。

不怎麽受她支配的,違背著她的意願的,還在愛著他。

因爲愛著,所以會展現出攻擊性,恐慌,會想躲開,以至於像剛才,又上了費軒的當。

費軒死了,這個世界會崩塌,這是她和原曲討論過的問題,而男主會不會意外死掉,也會的,所以才有那麽多需要穿越者修復的世界。

可是除此之外,安笙和原曲也討論過別的,比如男主是氣運之子,他不太可能輕易的死掉。

那她剛才那種慌張驚懼,就找到了根本原由,她選擇性的忽視這點,看不得費軒有一點意外的可能,歸根結底,害怕世界崩塌不是唯一的理由,甚至不占據大的比重,只因爲她愛費軒,不想讓他死。

安笙刨析結束之後,在心裡駡了句粗口。

她很確認自己沒有受虐傾向,人生觀也相對正常,不可能做「匣子裡的娃娃」,那麽知道了那一切,還愛著費軒的原因,只能是因爲貪戀他的好,甚至貪戀他的皮相。

看啊,人性就是這麽膚淺的東西,女孩子千萬別受苦,要不然隨便誰對她好一點,她就泥足深陷,自拔艱難……

「笙笙……」費軒站了好半晌,讓安笙看的都有點發毛,嘗試著朝前走了一步,發現安笙沒有再表現出抗拒的姿勢,心裡一喜,正要得寸進尺伸手抱人,就聽安笙說話了。

「你被人騙過嗎?」安笙突兀的問了這麽一句話。

費軒楞了一下,還真的認真想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

費軒長這麽大,還真的沒人騙過他,主要是小的時候,費羅銘不屑於騙,其他孩子不敢,長大了費軒心眼多的能嚇死密集恐懼,誰也騙不了了。

安笙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被人强制限制過人身自由嗎?」

費軒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沒有,笙笙,你問這個幹什麽?」

安笙垂下眼抿緊嘴唇,隔了一會,又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輕笑了一下,然後對費軒說,「回屋去吧,別在搞這種把戲了。」

說著,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徑直進屋了。

費軒要伸手抓一下都沒來得及,差點被門給夾了,趕緊把手給縮回來。

安笙進屋之後,坐在沙發上楞了一會,想通了很多事情之後,渾身舒暢,洗了個澡,之後很快睡著了,沒有亂七八糟的夢,一覺睡到第二天,踏實的很。

第二天一早上,照常去店裡,很快要開業了,這幾天已經開始限量送小份糕點,都是安笙在店裡沒事的時候做的,用透明的小塑料盒子裝著,還貼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很受附近小區的小孩子,還有不遠處大學裡面的女孩子喜歡。

早上隨便弄了點吃的,安笙打開房門,沒什麽意外的,又在電梯裡面遇見的費軒。

安笙沒看到一樣進去,甚至沒有刻意去躲,很自然的站在費軒的旁邊,伸手按了一下電梯按鈕。

費軒輕聲叫了安笙一聲,安笙毫無反應,連睫毛都沒閃一下。

要是安笙躲,安笙動手,安笙駡人,費軒都知道怎麽應對,偏偏安笙把他當空氣,費軒却不知道怎麽辦。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費軒最開始追求安笙的原點,安笙視而不見,冷漠致死,無論他做什麽她都不給一點的反應。

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一隻脚伸進來,門又打開,秦舒予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拎著一個包進來,看了安笙和看著安笙的費軒的一眼,有些詫异的挑了下眉,隨即很快的恢復正常,和安笙打了個招呼。

「早,」秦舒予彬彬有禮。

安笙側頭看他,不吝嗇的揚起一個笑,點頭道,「早,送孩子去幼兒園嗎?」

秦舒予點頭,又看了一眼費軒,和懷裡的小不點說了什麽,把她放在地上,結果一抬頭,對上費軒充滿敵意的視綫。

秦舒予他也算是認識費軒,畢竟當過他的主治醫生。他扶了扶眼鏡,看著費軒這幅隨時準備鬥鶏的樣子,本來到嘴邊的禮貌招呼咽回去,轉身習慣性的伸手去腿邊摸自家閨女的頭,却摸了個空。

一看,小閨女又貼到安笙的身邊去了。

秦舒予伸手要把她圈回來,小姑娘小手碰了碰安笙的腿,很小聲的叫了一聲,「媽媽……」

秦舒予他這兩天已經和閨女說了很多次了不能亂叫媽媽,她見了別人也不這樣,實在是安笙太像他妻子幾年前的樣子。

都是嬌小可愛型,都圓圓的眼睛,笑起來像是能把天上的太陽都盛進眼睛裡……

可是自從沾染上毒.品,性格就開始大變,把孩子關在衣櫃,動輒破口大駡,還把孩子帶去毒.品交易的地方,差點讓人當成帶毒的……

秦舒予知道,孩子實在是太想念她媽媽從前的好,第一次看到安笙,他其實也震驚的很,只不過那時候她有男朋友,而他還沒有徹底和妻子離婚。

他原諒過太多次了,可是最後的結果,每一次都讓他痛心疾首,別說是孩子,連他也想找回最初那種,一家和睦的幸福日子,可是這種幸福,顯然在他前妻那裡是絕對不可能了,她已經因爲反復吸.毒,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開始,安笙搬過來,秦舒予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是接觸了一下,她竟然真的很溫柔,而且對他的女兒堪稱冒犯的亂叫媽媽,也沒表現出任何的反感,在滑梯那裡「救」了女兒一次,還請他們父女喝了東西,秦舒予不得不承認,他有點動心。

當然不是因爲她長的像自己的前妻,他是個理智成年人,幷不會犯那種誰替代誰的錯誤,只是恰好,他喜歡的就是這一款的而已。

他準備再觀察一段日子,反正安笙在對面,近水樓臺,想要創造什麽見面接觸的機會很容易,等到再瞭解一些她的品行,要是真的合適,他是準備下手的。

他雖然在離婚的時候,把大部分的積蓄給了前妻,但是他還能算是富裕的那類,有些小投資,工資很穩定,也絕對不是胡亂混日子的那一類,追求人來說,他還是有個底氣的。

今天掐著時間聽著聲音出來,沒想到竟然費軒也在,秦舒予能確認,兩人是分手了的,他去過安笙的家,按照先前住院兩人的那個粘糊勁兒,沒分手,不可能整個家什麽都是單的。

他不動聲色的扶了扶眼鏡,把孩子拽回來,嚴厲的呵斥了一聲,接著溫聲對安笙道歉,安笙笑了笑,還沒等說話,費軒却先開口了。

他沒看秦舒予,沒看安笙,而是對小不點說的。

「你叫誰媽媽呢?」費軒神色沉下來,眼角眉梢都冷氣四溢,盯著小孩子的眼睛,還微微的彎腰,語氣惡劣,「你自己沒有媽媽嗎?亂叫什麽?!叫阿姨!」

安笙楞了一下,秦舒予微微皺眉看向費軒,小姑娘一雙大眼睛,對著費軒眨巴的兩下,一直無論秦舒予怎麽說都不哭的孩子,嘴突然一癟,豆大的眼泪嘩啦啦的朝下掉,張開嘴哇的哭了。

秦舒予的慍怒因爲這哭聲,陡然轉爲錯愕,連忙低頭去抱孩子,却幷沒有說讓她別哭了,而是抱著摩挲她的後背。

因爲這孩子在一年多以前,被她媽媽帶去酒吧買毒.品,被陌生的男人用刀威脅著不准哭給他們背娃娃之後,就再也沒哭過。

安笙綳不住,要去哄孩子,被費軒一把掐住胳膊,「你管她幹什麽?叫你幾回媽媽,你就真當自己是她媽了?還是你想當她的媽媽?!」

安笙甩了下手,沒甩開,她被費軒輕易的激起情緒,臉色慢慢紅了起來。

這時候電梯到了一樓,安笙甩開費軒,把滑下來的小包包朝上甩了一下,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費軒緊跟在她的身後,還不依不饒,「你喜歡那種類型的吧?斯文敗類,呵,可是你瞭解他怎麽回事嗎」

安笙加快脚步,出了小區,費軒小碎步跟上。

又說,「他老婆吸毒,四進戒毒所,都是他親手送進去的,第一次送進去,孩子才幾個月,這種人的心多狠,你跟他,你能玩的過他麽?」

安笙在街邊站定,剛才那點情緒,已經迅速消下去了,她回頭看和費軒,語氣十分和緩,說出的話却讓費軒心凉。

「我就算當那孩子的媽媽,有什麽不好呢?」

安笙說,「我又不吸.毒,他不可能無緣故的把我送進去吧,過日子而已,什麽玩不玩的。」

「你知道我喜歡小孩子的,打算生兩個,有了個現成的,就可以隻生一個,再說秦醫生也是我喜歡的類型,他要是真的追求,我準備考慮……」

安笙淺淺的笑了下,「再說這和你沒什麽關係吧,我們現在只是鄰居而已。」

費軒從拈酸吃醋,變成山雨欲來,安笙却像是看不見,招手打車,費軒快走兩步,抓住安笙的手腕,眯起眼睛,整個人像出竅的長刀,鋒利又危險,「你敢和他有什麽,我保證……」

「我有什麽不敢?」安笙保持著淺笑打斷費軒的話,戳了下費軒的肋下,迫使他鬆手,自己轉了轉被攥疼的手腕,不急著走,也不疾言厲色。

「你要殺人嗎?」安笙說,「殺了他還是殺了我?」

費軒的臉色難看至極,安笙繼續道,「你要是殺了他,我還可以找別人啊。」

安笙說,「我忘了告訴你,除了斯文禁欲的,我還喜歡的陽光活力的,沉穩老成,木訥無趣,甚至傻乎乎的也成……」安笙頓了頓,嘴角的帶上點諷刺,「不過我最喜歡又粘人,又聽話,又會發嗲的。」

安笙看著費軒,一臉惋惜,「可惜,哪一個都不是你費軒,這世界上的男人你能都弄死嗎?」

安笙說著,伸手別了別頭髮,語調輕飄飄,「不過也有一勞永逸的辦法,你可以殺了我啊。」

說完抬手招了一輛車,施施然的上了車,留費軒在原地,看著安笙離開的方向,神情一會狂風暴雨,一會凄風苦雨。

費軒覺得他和安笙之間,有什麽正在失控,而他現在的心情,甚至比被安笙抓包的當晚,還要恐慌。

安笙的意思很明顯,費軒心有七竅,聽的明明白白,她已經明確的告訴了費軒,他盡可以作,在意算她輸,想要她再回頭,也只有一種辦法,除非她死了……

這一天之後,事情如費軒預料的失控了,他堂而皇之的住在安笙的隔壁,一天出現在安笙面前起碼三次,安笙却一眼都不看他,不和他說一句話,就算他控制不住的抓住安笙,她要是掙扎不開,也就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他,看到他自動鬆手爲止。

費軒爲了引起安笙的在意,什麽辦法都用了,甚至讓人弄壞了電梯,故意在安笙的前面滾下樓梯,真的摔到爬不起來,安笙却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然後從他的身上跨過去。

費軒機關算盡,每天像一個小丑一樣在安笙的身邊表演,却別說「演出費」,根本連點注意力都吸引不到。

當初追求安笙的時候,費軒覺得她像一塊冰裂石,看著全都是裂縫,但是凑近看都是假的,可是現在費軒發現,當時那冰裂,也是安笙願意展示給他的,至少他後來循著紋路,真的鑽進了縫隙,觸碰到了她的柔軟。

可現在安笙不像是一塊石頭,成了一簇棉花,一拳頭打上去不管用多大的力氣,都只會陷入一片軟綿綿中,無處著力。

揉搓後會恢復原樣,拿在手裡甚至會有溫暖的錯覺,看上去也能抓在手裡,可是只要一鬆手,一陣風來,就跟著走了。

費軒看著她和秦舒予笑,和附近體育大學來買蛋糕的小男孩們眉來眼去,每天嫉妒的腸穿肚爛,却只能輕輕的捧著,不敢真的把這塊棉花「燒著」。

因爲費軒知道,安笙也明確的告訴了他,「燒著」的後果,他只能得到一捧連攥都攥不住的飛灰。

安笙的蛋糕店開業那天,費軒送了一大堆的花籃,從店門口擺到街邊,公司裡面的事情除了必要的都交給費師,自己整天圍著蛋糕店轉悠,哪怕被安笙當成了透明人,也跟著忙裡忙外。

橱櫃上面落點灰,都搶著擦,搞得安笙雇傭的小姑娘,整天都被要被搶工作的恐懼支配。

而費軒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追求安笙的時候,照樣是公司和安笙的店裡連軸轉,起得比鶏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多,關鍵是主人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費軒早上剛開完一個會,中午匆匆的趕過來,連口吃的都沒吃,一見安笙手裡捏著塊抹布,正站在落地窗前比劃,擦了半天也擦不到正經地方,樣子懶洋洋,看到他連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哪怕是費軒隔著玻璃就站在她的對面,安笙也確實正在朝著他的方向看,可是她的眼神不知道怎麽,就好像能够透過費軒看到街景,眼睛裡面都是空的。

這個店的地址是原曲選的,鄰近一個市場,兩個小區,還有一個體育大學,生意居然還不錯,各種各樣的甜點,在玻璃橱窗裡面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和氣味。

門是玻璃的,挨著玻璃門的就是巨大的落地窗,從外面一眼就能看到精美的甜品,屋子裡面養了很多的綠植,燈光暖黃色,店內還有臨窗的小桌子和座椅,長長的一排,在這初冬的寒風裡,尤其的引人想要進來坐一坐。

自從開店之後,生意一直很不錯,趕上節假日,還會有一對一對的小情侶過來,經常是在這裡吃一些,然後還要拿走一些。

安笙做的甜點都很小塊,幾口就能吃光,價格也相對實惠,這樣以來,同樣的價錢就能嘗到好幾種口味,連小學生都很喜歡。

唯一點有些惱人,就是這些玻璃每一天都擦,有時候人多了一天要擦上好幾遍,連落地窗也不例外,有小朋友扒著窗戶朝裡看的時候,或者是在屋裡扒著窗戶朝外看的時候,總會落下手印。

店裡面有買東西的人,安笙雇的小姑娘正在招待客人,她反正待著也無聊,拿著一塊抹布東擦擦西擦擦。

該做的東西今天都已經做好了,每天的花樣都會變,但是賣完之後就不會再重新做。

如果是賣不完的,不能够留到第二天,當天晚上會送到附近的飯店,低價賣給飯店,再由飯店賣,或者送給客人,以免隔夜不新鮮。

費軒每一天都會來,兩人之間變成了一種很詭异的相處模式,幾乎沒有交流,但是每天一起上班下班。

費軒總是能掐準時間,無論安笙早或晚,都準時在安笙出門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

哪怕安笙坐公交車,回頭也能看到費軒開著車在車窗外,繞著圈跟在車外頭。

蛋糕店和費軒公司正是相反的方向,費軒每天下班都要開車繞過來,或者中午的時候就會過來,但安笙一次都沒有坐過他的車。

費軒在外面站了一會兒,隔著橱窗看安笙,他覺得兩人現在,就像如今這種狀態,他能够看得見安笙,但是伸出手,却只能觸碰到冰冷的玻璃。

而阻截兩人之間的這一面玻璃,是他親手裝上的,他想要打碎,却奈何赤手空拳,而玻璃是防彈的。

費軒最近一些日子,時常都會想,如果他這麽一直糾纏下去,安笙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心軟。

如果安笙一直都不心軟,他就要一直趕走安笙身邊圍過來的蜂蝶,不勝其煩。

離開安笙之後,一直到現在,費軒才真正意識到安笙有多麽吸引人,開業到現在一個多月,對面體育大學他起碼解决了四個有明確目的小男生,就每天來這裡晃來晃去,目的却不在買東西,而是勾引老闆娘。

用那些年輕鮮嫩的肉.體,整天在安笙眼前晃來晃去,時不時的對安笙露齒一笑,正是安笙嘴裡說的那種青春和陽光。

每當這個時候,費軒就特別想拿把鉗子,把那些代表陽光和青春的小白牙,一顆一顆的掰下來彈著玩,把他們總是亂飄的眼珠子摳下來當泡踩。

這種陰暗的想法時常都會冒出來,爲了捍衛他的「領地」,還親身上陣打了兩次架,可是即便他故意帶傷回來,故意自言自語的跟安笙說明情况,安笙也只當沒聽見沒看見,冷漠的讓費軒覺得窒息。

這種日子久了,費軒的心就越來越焦躁,他在窗外楞够了,無奈的打開門進來。

一身筆挺的西裝,劍眉星目棱角鋒利,還有一種不容忽視的上位者氣場,而且主要是,費軒的氣質和那些久經商場的老東西又不一樣,他不內斂,不知道自己身上也有一種讓人無法逼視的青春飛揚,飛揚到跋扈。

他一進屋,就吸引了挑選甜品的小姑娘們的視綫,但費軒對此毫無所覺,他把西裝的扣子解開一顆,邊朝著安笙走,邊把領帶拉鬆,甩到背上,然後一句話也沒說,拿過安笙手裡的抹布。

在小姑娘們冒星星眼的視綫中,穿著這一身緊綳的西裝,直接半跪在地上,撅著屁股擦著玻璃窗底部,不知道哪個熊孩子按的手印子。

安笙手裡的抹布被搶了,習以爲常的轉身走回櫃檯,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挑選動作放慢了數倍,眼睛一直在費軒因爲西裝還有動作,綳緊的背部腰部和臀部綫條上溜來溜去小姑娘們。

而費軒一邊擦著玻璃,一邊透過玻璃的反光看安笙,見安笙的眼睛寧可停留在那些小姑娘的身上,也不肯偷偷看自己一眼,手越擦越重,擦地抹布貼著玻璃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他必須要想辦法改變現狀,不同於先前追求安笙的時候,費軒能够感覺到安笙漸漸軟化,這一次,無論他做到什麽程度,安笙的態度都冰冷堅硬的像一塊金剛石。

又是一整個下午,費軒一整個下午都在幹活,主要是他不幹活,閒下來就更難受,安笙真的是讓費軒領會到了一個女孩子,到底能硬到什麽程度。

而安笙其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無所謂,費軒整天晃在眼前,像頭牛一樣悶頭幹活,時不時用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從各種角度偷偷的看她。

一開始還試圖上前跟她搭話,這幾天乾脆什麽都不說了,來了就幹活,一直幹到跟著她回家,屋子裡的犄角旮旯都被費軒弄得光可鑒人。

安笙最受不了這個,她要是能受得了,一開始就不會被費軒軟磨硬泡到。

當然知道費軒真正的德行是什麽樣,安笙不至於就這樣對他心軟,可是他總在眼前晃來晃去,連點空閒的時間都不給,把她的桃花都擋掉了,安笙一天就算是再不願意,也能不小心看到他好多眼,這樣就會導致一種十分操蛋的情况。

安笙別說是忘了他,她甚至發現最近費軒可能健身了,臉見瘦,腰綫越來越細,往那一跪真的正宗公狗腰,還有屁股似乎也……

呸!

安笙心裡啐了一口自己一時沒控制住的腦子,索性到後厨去準備晚上附近飯店要來取的小點心。

收工之後,安笙準備照常坐就近的公交車,她的車票還沒下來,車不能開,原曲也依舊沒回來,天氣又開始冷了不方便騎小電瓶,所以除了著急的時候會打車,平時都坐公交車。

今天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下午的時候,天就陰下來,刮起了小北風,氣溫開始驟降。

店員安笙還有費軒一起出來,鎖好了捲簾門,店員家是附近的,跟安笙打了招呼之後就走了。

她走了之後就剩費軒和安笙,安笙徑直朝著公交站牌的地方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公交車應該快到了。

才走了沒兩步,身後的脚步聲跟上來,安笙懶得理,但是很快肩頭披上了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

安笙連頭都沒回,手肘稍微一動,衣服就從肩頭上滑下去了,不過又沒等走兩步,衣服又被披上肩頭,安笙故伎重施,這一次費軒直接伸手接住了,然後快走兩步,把衣服和自己,一塊兒攏在安笙的肩膀上。

天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了小雪,霓虹初上,路燈光照著不遠處的公交站牌,地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隨著風一吹,雪沫就帶著凜冽的寒氣劈頭蓋臉的糊過來。

安笙終於站定,身前的冷,和身後費軒同衣服一起貼上來的溫熱胸膛,讓她有那麽瞬間,覺得時間被拉得無限漫長。

時隔十幾天,費軒終於又嘗試跟安笙說話,聲音低低的,悶悶的,「笙笙,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好不好?」

安笙微微張開嘴,吸進一口迎面吹過來的凉氣,給自己鎮定了一下,然後繼續朝前邁步,一句話都沒說,無視費軒和衣服一起挂在她的身上。

「要怎麽樣才能原諒我?」費軒說著,扳過安笙的肩膀,直視著她的眼睛,「你跟我說句話,你已經17天零14個小時沒有跟我說過話,你想讓我死嗎?」

費軒聲音有些哽咽,「我快想死你了,每天看著你,好像看不到一樣,你別這樣對我……」

費軒深呼吸一口,側頭像是不敢面對什麽,舌尖狠狠抵著腮肉。

狠狠瞪了一會眼睛,再轉過來的時候,輕輕呼出那口氣,眼睛,鼻尖還有臉,都因爲他脫了這一路的衣服,還有他死命瞪眼睛,很凄美的紅透了。

他穿的很單薄,這幾天爲了搞出消瘦的感覺,節食加健身瘦了好幾斤,這一會兒總算看出了效果,輪廓深邃的臉,在霓虹燈光還有小清雪的映襯下,如夢似幻,簡直像是畫上走下來的。

安笙要不是瞭解他,要不是知道他的狗德性,還真的被他給糊弄住了。

費軒有一點自己不知道,自從他的事情敗露之後,他看安笙的眼神就有了變化,一開始是自暴自弃的,毫不掩飾,後來即便是掩飾,即便是像現在這樣說著認錯的話,眼睛裡面的瘋勁兒,却還是藏不住。

當然,不知道費軒幹的那些事之前,安笙即便是看到這種眼神,也當成費軒對她炙熱如火的愛情,但現在她知道了,這種東西要沒有被盲目的愛情糊住眼睛,又怎麽可能還藏得住?

安笙也輕輕呼了一口,感受自己肩膀上費軒的顫栗,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個氣溫不肯穿衣服,就一件薄薄的襯衫,就一件外套還一直往她身上按,活生生凍哆嗦了,凍的臉通紅,然後裝可憐多麽方便,顫抖的多麽真實。

安笙也有點顫抖,不過她是因爲冷,還有就是佩服費軒,她仰著頭看了一眼漫天飄灑的小雪,懷疑費軒搞這一出是提前看了天氣預報。

在兩個人相對著顫抖這個當口,費軒以爲有希望了,正準備再進一步,好死不死公交車的汽笛拉響,安笙一把推開費軒,把外套朝費軒一甩,顛兒顛兒的朝著公交車跑過去。

費軒的頭上蓋著外套,站在嗖嗖的小凉風裡,心情下降到極點,陰暗的情緒又開始四處蔓延,配上凍得牙齒咯咯打顫的背景音樂,心灰意冷的十分有節奏。

等到公交車開走,費軒才把頭頂的衣服拽下來,哆哆嗦嗦的披到身上,邊磕牙邊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你給我……咯噔咯噔,咯噔咯噔…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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