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傻往尤蠍的下半身看去,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尤蠍眼睛裡像是藏著勾子,“怎麼,傻了?”
阿傻楞楞地抬頭,然後膝蓋一抬——
“啊!”尤蠍立刻捂著自己的私密之處倒在了床上。
阿傻立刻爬起來,雙手捂臉做小媳婦狀態逃之夭夭了。
尤蠍臉色極其難看,被這傢伙一踢比當初被趙于歸逃了還難堪。
他一定要把那個傢伙治得服服帖帖才行!
尤蠍在和阿傻鬥智鬥勇的過程中,似乎已經忘了自己初衷。
尤蠍坐在塌上,把一頭小辮子都高高束了起來,左腿半屈,一雙美目緊緊盯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屁股下的凳子似乎有針。
尤蠍搖晃了下手裡的酒杯,然後說,“過來。”
對面的人立刻搖了搖頭。
尤蠍臉一沉,“小銀。”
“我過來。”那人立刻坐到了尤蠍的旁邊,末了,對尤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幹出一個異常膽大的舉動——
尤蠍臉上的表情有些維持不住了,他看著特意擠過來坐在自己懷裡的某人,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太主動的?”
阿傻啊了一聲,然後偏過頭看著尤蠍,“不主動啊,我不是暗戀你嘛。”
尤蠍怒,“你見過良家婦女坐別人腿上的嗎?”
這幾天尤蠍動不動就給阿傻洗腦,“其實你是個女人”,並且要求這個寨子都這樣說。
阿傻見的人不多,可是他們都叫阿傻為“傻姑娘”。
……
……
……
阿傻剛開始還反駁,後來誰叫他“傻姑娘”,他就把人拖到無人之處,然後……就準備脫褲子。
這事自然被尤蠍知道了,尤蠍直接把人捉回房,壓倒在床上,直接把人褲子扒了,惡狠狠地說,“你不是想露嗎?我今天讓你露個夠。”
秋意漸深,溫度已經低了下去。
阿傻風中凍鳥沒凍一會,就抱著尤蠍哭著說自己知道錯了。
後來,再有人叫阿傻“傻姑娘”,倒沒見他有什麼反應了。
阿傻眼睛微微一彎,“小蠍子不是別人,再說,我怎麼算是良家婦女,我都給很多人看過我那裡了,就算是女人,我也是個壞女人。”
尤蠍,“……”
阿傻偷偷觀察尤蠍的表情,看對方暫時不準備召喚寵物,小銀在窗臺那裡睡覺,便伸手摟住對方脖子,兩人一下子變得更加親密無間。
尤蠍閉了閉眼,聲音很冷,“下去。”
阿傻卻是哼了一聲,還故意嬌聲嬌氣地說,“死鬼,你當人家是什麼人,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嗎?我就不下去。”
尤蠍本來直接把人從自己身上扯下去,但看到對方暗藏得意的眼睛,也不扯了,老神在在地抱著懷裡的“傻姑娘”。
阿傻看尤蠍沒什麼太大反應地抱著他,立刻狐疑地皺起了眉。
尤蠍表面平靜心裡卻在冷哼,讓這個討嫌鬼裝,他倒看看這個傢伙能在他懷裡坐多久。
阿傻果然坐了一會就坐不住,把摟住尤蠍脖子的手放下來,準備逃離。
尤蠍一把把人捉回來,鈴鐺叮叮噹當,“去哪?”
阿傻說,“我出去玩會。”
“外面有什麼好玩的?全是蛇,你不是最怕蛇嗎?”尤蠍話音剛落,就見到某人又再次擠到他懷裡坐下,還一臉感動,“小蠍子,你真的對我太好了,連我怕蛇都知道。”
尤蠍終於忍不住,起身把人丟在地上,嫌棄地拍了拍衣擺,鈴鐺響響地走了。
阿傻跌坐在地上,看著尤蠍遠去的背影,勾唇一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往窗臺那邊看了一眼,然後走了過去,看著盤著睡覺的小銀蛇,意味不明地看著,然後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臭蛇。”
趙于歸來了。
因為有左垣之的原因,一行人成功突破了那些毒物和障氣,不過尤蠍早就做好等他們來的準備,所以一行人剛進來就被請到寨子裡的主樓。
趙于歸被人壓著進來,就紅了眼眶,原因無他,他捨不得碰撞一下的阿席居然被人踩在腳下。
趙于歸的眼睛瞬間盯上坐在主位的人,這個人,他一定不會那麼簡單地放過他的。
鳳禾眼睛瞪圓,然後也瞪向尤蠍,“你對他做了什麼?”
尤蠍紅唇一勾,他一腳踩在地上,但是另外一腳卻是踩在阿傻的背上,不,應該稱為席灯。席灯規規矩矩地跪在尤蠍身邊,似乎安心充當一個腳踏板。
“于歸,你終於來了。”尤蠍露出懷念的表情。
趙于歸眼神盯著尤蠍,一字一句地說,“放開他。”
尤蠍哈哈大笑,身上的鈴鐺也叮叮噹當,“你喜歡的這個傢伙已經變成我養的一條狗了,我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這樣的傢伙,你還喜歡?”說到這,他微微彎下腰,伸出手撓了撓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的下巴,“阿傻,來學聲狗叫。”
席灯微微抬頭,眼睛很亮,他臉上有點委屈,聲音很低,“小蠍子,他們是誰啊?為什麼我還要學狗叫?”
尤蠍也低聲回,“不是說他們是壞人嘛,來這裡是要把你搶走的。”
席灯聽到這句話,就扭頭去看,尤蠍迅速摁住席灯的頭,把人給扭回來,眼神帶上不爽,“聽話,快學。”
席灯張了張口,最後還是輕輕“汪”的一聲。
尤蠍對上對方委屈的眼神,只當沒看見,不過卻是不自覺把腿放下了。
恭覓陵沉聲道,“尤蠱主真是好手段,你給他吃了什麼?或者說也下了蠱?”
尤蠍冷冷撩他一眼,“我差點忘了你跟阿傻有一腿呢,不過阿傻只聽我的話。”
趙于歸皺了皺眉,看到還跪在尤蠍身邊的席灯,聲音就有哽咽,“阿席,我是于歸。”
席灯聽到這句話,卻是想扭頭去看,尤蠍自然注意到了,手又伸過去摁住席灯的頭,凶道,“看什麼看,他也是你可以看的?”
左垣之在旁邊不聲不響看了很久,終於說道,“你給他喂了失心丸。”他的語氣很肯定,“這種藥會讓人在短短時間內就失去記憶,你給席灯下這種藥,就是在等著這一天?”
尤蠍很無所謂的樣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們能拿我如何?這種藥沒有解藥,無論你們再怎麼努力,他這輩子也只能是這個樣子了。”
鳳禾罵道,“你比席賤人還卑鄙,還賤。”
跪在那裡的席灯突然動了,他伸手把摁在自己頭上的手打掉,直接站了起來,然後轉身看著底下那四個人。
席灯皺了皺眉,“你們要把我帶走?”
趙于歸立刻說,“阿席,你不能呆在尤蠍身邊。”
席灯的眼神在趙于歸停留了一會,然後就收回了眼神,他麻利地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
尤蠍眼睛一瞪,立刻站起來,捉住席灯的手,“你脫什麼衣服?”
席灯嗔怒地看了尤蠍一眼,“你都把我衣服踩那麼髒,還有,我在地上跪了那麼久,你都不心疼,還吼我。”他指著地,完全一副生氣的表情。
大廳的人被這一轉折驚呆了。
尤蠍白了席灯一眼,“竹子的地板跪得有多疼?我看你是越來越欠揍了。”
尤蠍本來是想在那一行人好好毀一毀席灯的形象,半逼半哄讓人跪了,現在,就知道這位主不是好伺候。
席灯聲音很清脆,“我不管這群人是誰,反正他們一來,你就對我特別差,說,你是不是看中其中一個人了?”說著,他扭頭去看趙于歸一行人,最後把視線停留在鳳禾身上,“是不是那個小妖精?”
尤蠍,“……”
趙于歸,“……”
鳳禾說,“席賤人,你傻成這樣,還能罵我,倒也是厲害。”
席灯沒理鳳禾,而是皺著眉看著尤蠍,等了一會,才說,“你居然不說話,我猜對了。哼,我告訴你,我要離家出走,還帶著小銀走,到時候你就孤家寡人吧。”
尤蠍有些無力,“你可以消停下嗎?”
席灯說,“不,當然不,任性不是女人的特權嗎?”
尤蠍受不了,把站在底下的那兩個少女喊了過來,“把人給我帶走,關起來,不給飯吃。”
眼不見為淨。
趙于歸怒,“你敢!”
席灯也怒,“死負心漢小蠍子,你昨天還哄我說要我給你生寶寶呢,現在就要餓死我和肚子裡的寶寶。”
尤蠍眼神微變,上前一步掐住了席灯的下巴,“阿傻,你再無理取鬧你知道後果的。”
席灯楞了下,然後眼淚就掉了下來,他沒有說話,就無聲掉著眼淚。
尤蠍的脖子上小銀動了,順著尤蠍的手爬到了席灯的肩膀處,還安慰性地用蛇頭蹭了蹭席灯的臉。
人哭得更凶了。
說實話,一張很俊的臉哭起來並不楚楚可憐,可是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席灯哭了一下,見都沒人說話,連站在他面前的尤蠍都是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席灯更傷心了,帶著一條蛇走了。
趙于歸想去追,卻被後面的人死死地給壓制住了。
尤蠍低頭看了眼剛才掉在自己手背上的眼淚,紅唇微微一動,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是寫嚴謹武俠風,但好像……
咳咳,下兩個副本都想好了,一個是現代關於神經質談戀愛的,一個是古代宮廷的,兩個副本都不輕鬆,一個黑暗系,一個沉悶,喜歡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