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皖一聽腳步聲不對, 敏感的坐了起來, 看到是宗赫, 不爽的哼了一聲, 本來想起來的, 乾脆又躺下了,把兩隻貓往懷裡一揣, 繼續睡!
宗赫坐到床邊, 戳了戳唐皖的背,兩隻貓聞到了他身上的氣息, 敏感的從唐皖的懷裡跳出去, 爬到了窗檯上, 躲了起來,連金小胖的動作都很麻利。
唐皖抱緊枕頭,氣悶的不想跟背後的人說話。
宗赫是第一次,把態度放這麼低的跟一個人說話, 「還難受嗎?」
唐皖微微歪了歪頭, 依舊不想吱聲。
宗赫又戳了戳他, 「今天害怕了嗎?」
唐皖氣悶的抿著嘴角,被宗赫這樣的態度哄的有點心軟, 宗赫這個樣子, 他應該是第一個見到的,說真的, 有點小高興。
宗赫見唐皖依舊不搭理自己, 無奈的又戳了戳他, 「我想跟你說來著,沒來得及。」
唐皖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放屁,明明很多次都可以說,你就是不說!騙我很有意思?」
宗赫沉下臉,沒得說了。
唐皖翻了個身,正視著宗赫的眼睛,「你不就是要面子嗎,你是覺得告訴我你只能變成奶貓的樣子,還那麼虛弱很丟面子對不對?」
宗赫眼睛一亮,趕緊點頭。
唐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那你有沒有想過把你當兒子養的我是什麼心情,現在我兒子沒了,你拿什麼賠我?我這個心理落差你想過沒有?我以後再也見不到大壯了!」
宗赫深吸一口氣,看著唐皖這張嘴叭叭叭的,怎麼說怎麼有理,他是真的說不過他,「那你說怎麼辦吧。」
唐皖語塞,他就是生氣,還真沒想把宗赫怎麼樣,讓他誠懇的道個歉就完了,知道以後不能這麼瞞著他,畢竟當初他倆不熟,他還一心想離婚,宗赫也是不得已變成那樣的,不信任他,不能告訴他實情。
他生氣的是後來他們的感情已經發展的很好了,宗赫還是瞞著他。這就讓他心裡堵了,再加上以後見不到大壯了,唐皖才難受。
宗赫反問:「你也不知道怎麼辦,你還生什麼氣?」
「我……」唐皖氣的乾脆坐起來了,心說這是什麼歪理由?
宗赫的眼神很認真,他是真的覺得你都不知道怎麼辦你生什麼氣?做任何事情都要提前想好要達到什麼目的,這一貫是元帥大人的作戰標準,沒有目標就沒有行動。他看唐皖的眼神還是包容的,好像在說你坐起來了,你高了,你也得講理啊。
唐皖無語,「你這麼說,生氣還是我的不對了?」
宗赫沉下臉,「你要是想算賬的話,其實我也想跟你算算。」
唐皖賭氣的問:「你算啊,你還有臉算的,呵!不就是離婚的時候那點破事嗎?」
宗赫站起來,單膝跪在床上,上半身整個壓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唐皖,特別在意的問:「你是誰爸爸?你讓我叫你多少個爸爸,你還記得嗎?」
唐皖被對方這個動作嚇到了,往後仰著脖子,氣勢瞬間矮了半截,「你能不能坐好說話?」
宗赫又想起了被唐皖摁在床上不讓他動,逼著他乖乖認錯叫爸爸的時候,反而比剛才更強硬了,「你說完我再坐下。」
唐皖緊張的推了推上方的人,發現推不動,氣勢再一次變低,「你變成小奶貓的樣子,我只能把你當兒子養啊,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叫我也不會叫的。」
宗赫沉著臉,直接壓上去,把唐皖給摁倒了,反過來,壓在他背上,「你這麼摁著我的時候,我也沒生氣,你現在還跟我生氣。」
唐皖氣的捶枕頭,「你這是純粹來報復的吧!」
感覺到身上的人不安分的手,唐皖直接紅了臉,他確實也這麼揉過大壯……可是!當時當成幼崽兒,當成一個手腳不利落的孩子,絕對沒有這麼色情!
「你不是也沒叫我爸爸嗎?」唐皖紅著臉,已經不敢跟對方計較大壯的問題了,感覺自己已經成了對方盤子裡的一塊點心,可以隨時吃掉的那種,「我叫你爸爸行了吧,爸爸,求放過!」
宗赫沒想到唐皖還能這樣,都無語了,手僵硬的摁在他肩膀上,都沒地方下爪子。
唐皖才不是宗赫這種死要面子的人,「反正今晚就是要算賬了,還有什麼仇,你說,咱們一起算,反正你把我兒子弄沒了,最後一塊清算!」
生意人,絕不吃虧,時刻提醒對方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弄沒了「兒子」這個,宗赫是真的沒得解釋,本來還有點氣的,現在倆人這個樣子,反而變了味道,宗赫乾脆摟緊唐皖,親了親他的耳朵,「我賠給你一個一模一樣的。」
唐皖嫌棄,「不,兒子可能隨我,是個人類,沒有毛,是個禿子。」
宗赫說不過他,直接閉嘴。
唐皖還有理由了,「你沒叫過我爸爸,我叫你爸爸了,你還把我兒子弄沒了,現在是不是你欠我的?你都沒反省,你回來幹什麼?」
宗赫被他這一套一套的話說的咬口無言,氣悶的把他翻過來,直接親上去。
唐皖頓時噤聲,武力值是短板,嘴巴再利落也沒用。
長長的一吻結束,唐皖嫌棄的瞪著身上的人,所以說,這就是軍人的作風,說不過就用親的,講不講道理?
宗赫又湊過去親了他一口,戀戀不捨的道:「我不想睡書房。」
唐皖被逗笑了,氣也消了大半,能看到元帥大人這麼委屈巴巴的樣子,也是出了一口氣,「以後還死要面子嗎?改了沒?」
宗赫湊過去親了親唐皖的嘴角,深沉的保證:「改。」
唐皖瞪了他一會兒,見他眼神裡的認真,這才真的笑了,「知道錯就好,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來,你這樣壓得我喘氣都費勁。」
「鍛鍊一下就習慣了。」本來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哪裡不行鍛鍊哪裡,軍人就是這麼乾脆直接,沒想到這種情況下說出來,味道就變了。唐皖紅著臉,無語的看著宗赫把流氓耍的這麼一本正經。宗赫也意識到話裡有歧義,倆人對視了幾秒鐘,宗赫乾脆又親上去,今晚不僅不睡書房,還要把該辦的都辦了。
唐皖下意識的掙紮了幾下,掙扎不開也就沒辦法了,乾脆把心一橫,做就做吧,結婚這麼久了,還能清水過一輩子?倆人情到濃時,本來順水推舟的事情,沒想到桌旁「啪」的一聲,緊接著一聲貓的慘叫,唐皖心裡咯登一聲,「金小胖!」
金小胖嚇得縮在桌子底下,抱著自己的尾巴舔毛,看著被自己推倒在地上,撒了一地湯,還忍不住伸出爪子,去蘸了蘸,舔了舔,舔完了吧唧吧唧嘴,對那碗湯戀戀不捨。
唐皖看著宗赫這慾求不滿的眼神,忍笑,這一地的湯,不收拾一下實在是沒興致。
宗赫無奈的坐起來,這時候,林伯來敲了敲門,「這麼早應該還沒睡吧,元帥,顧少將來了。」
宗赫氣悶的在唐皖的臉上捏了一把,「我一會兒……」
「你不用回來了,」唐皖現在也冷靜下來了,深沉的道:「我覺得,為了加深一下印象,你還是要回去睡書房比較好。對,我不能這麼簡單的就放過你,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宗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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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把所有問題都查清了,有關皇室,咱們還是秘密一點比較好。我擔心信息會被截取,親自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氣質穩重,絲毫沒有軍人的鋒芒與戾氣,說話也是不急不緩,穿著一身沒有軍銜的軍裝,坐在宗赫的書房,見到宗赫來了,也沒站起來,說話的時候也是含著笑。
「沒想到這身份牽著了這麼多,唐公爵確實看中家族傳承,沒想到看重到連這種事都敢做,為了護著唐家三百年的榮耀,夫人也是吃了不少苦。」顧彥凱見宗赫關了門,這才開始說:「唐皖,原名唐煜,六歲的時候因為S級別的精神力在貴族中首屈一指,再加上唐公爵家族文化底蘊豐厚,被定為太子妃。」
宗赫冷著臉,這個他已經知道了。
顧彥凱感慨的道:「本來是別人羨慕嫉妒恨的完美人生,可惜,母親在他七歲的時候去世,他同胞弟弟唐廷葉只有兩歲,厄運就降臨在這小哥倆身上了。唐公爵在外面養了個小情人,這本來在貴族中不是什麼新鮮事,養小情人的多了,偏偏,這個情人是他管家唐廉年輕時拋棄的女人為他生的女兒,利用唐廉的愧疚心裡,小情人在唐廉的保護下,悄悄為唐公爵生了個兒子,精神力還繼承了唐家的天賦,一出生就是s級。」
顧彥凱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之後的事情就比較有意思了,唐夫人死後,唐公爵就把小情人接回了家,二少爺因為超高的精神力,也被唐公爵認可,貴族這點事情,無可厚非。新的唐夫人也對唐煜和唐廷葉這兩兄弟視如己出,照顧有加,唐公爵也很滿意。
有意思的來了,大少爺唐煜,精神力卻越來越低,漸漸變成了一個廢人,為了保住和皇家的聯姻,保住公爵府幾百年的榮耀,唐公爵決定讓老二頂替大兒子,把唐煜關在後院,以一場大病無法見人為人,整整半年沒有見人,利用高科技的整容技術,把和唐煜同歲的老二,整成了唐煜的樣子,頂替了大兒子的人生。」
宗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之前確實查到了一些,不過沒有這麼細緻,「繼續說。」
「之後,真正的唐煜就被關了起來,公爵府對外稱老二夭折,這就少了個兒子,其實這件事做的並不高明,如果當初隱瞞老二存在會完美,可惜唐夫人為了進唐家,只能在兒子的天賦上做文章。當初之所以沒有被人發現掉包也是因為當時孩子年紀小,長得又是一模一樣,之前的記憶都可以說因為生病都忘記了,老二不需要記得別人,只需要記得和他見過一次面的玩伴,當時僅僅七歲的小太子就可以了。」
顧彥凱看了看兩個人的照片,「現在看的話,也沒有那麼相似了,大概是骨頭長開了,越來越像本來的自己了,好的是太子妃長得像他媽,不醜。」
說到這裡,顧彥凱還有點遺憾,「如果長丑了,那就更有意思了。」
宗赫蹙了蹙眉,聽煩了顧彥凱講故事,「後來他去了哪裡,假的身份是誰給他辦的?」
「這個也很有意思,他那個弟弟,唐廷葉,那個小公爵是真有心計,唐煜被關起來的時候他看見了,那時候他只有三歲,小孩兒的僕從也被滅口了,那時候他就知道,把這件事說出去他父親第一個饒不了他,所以他沒敢再求救,也沒敢找他外公,而是選擇乖巧的討好繼母,把假哥哥當成親哥哥一樣對待,慢慢收攏家裡的勢力,現在他十六歲,唐家上下都是在他暗中掌控。最厲害的是,唐家的生意網,百分之七十都在他手裡。」
顧彥凱很欣賞唐廷葉的樣子,含笑的道:「是他幫唐煜逃出去了,那些自保的手段也是唐廷葉偷偷教他的。唐廷葉本來派人把他哥哥送到偏遠星球暫避,改名唐皖,等到徹底掌控唐家之後再把他接回來。」顧彥凱越說越覺得唐廷葉是個人才,「這個唐廷葉的心機,當貴族真可惜了,他是個軍事天才,或者是個成功的政客。」
宗赫冷著臉,「也許,他會變成戰爭狂。」
顧彥凱臉色一頓,「確實,這小孩被壓抑的久了,有點嗜殺。我現在想的是,唐廉找人殺唐皖,他知不知道?」
宗赫嗤笑了一聲,「小東西!」
「噗!他應該是知道的,沒提前給你報信,這小孩兒膽子也夠大的啊。」顧彥凱笑著道:「這是在試探是有沒有保護他哥哥的能力吧。」
宗赫冷著臉,自己拿起了情報看。顧彥凱接著道:「唐廷葉雖然心機深,但畢竟才十幾歲,他沒想到的是唐煜不是一般的倒霉,在轉移途中遇到了星盜,失蹤了,而且連信號都搜索不到了。我懷疑,身份信號是唐煜,也就是唐皖在失憶之前自己抹去的,他是不想再跟唐家有牽扯,也不想再連累他弟弟吧,這樣唐廷葉也找不到他。按照他的槍法,自保肯定沒問題。」
這時候林伯敲了敲門,送了碗麵進來,顧彥凱趕緊站起來,親自接著,「謝謝林伯!」
宗赫打開自己的通訊器,在顧彥凱坐下的功夫叫人:「默文,跟我走一趟。」
顧彥凱剛拿起筷子,聽到宗赫的話趕忙停下手上的動作,「大晚上的你叫默文幹什麼?他跟得了狂犬病一樣,這陣子都快憋瘋了,見誰都想咬。」
宗赫掛了通訊器,淡定的道:「去唐公爵家轉一圈。」
「喂!」顧彥凱著急的站起來,「這可是關乎到皇家的顏面,我就是不想洩露才親自跑過來的,你去了不就等於告訴皇家人唐家換人的事了嗎?雇兇殺人這件事公爵沒出手,下毒的事他也不知道,你再冷靜一下唄?」
宗赫已經拿起了放在衣架上的軍裝大衣,「我已經趁著夜黑更高,沒人注意的時候去了。」
「你晚上帶著兵,親自去拜訪,還挑這麼個時候?」顧彥凱哭笑不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抄家呢。」
宗赫大衣穿上身,從口袋裡掏出軍銜扣在肩上,冷著臉寒聲道:「伴侶被欺負成這樣,不上門找回場子就不是男人!」
顧彥凱被這話說的無言以對,看了看桌子上的面,他趕緊扒了幾口,端起碗就跟上去,一直跟到出了大廳,一碗麵已經吃光了,軍人的吃飯速度也是超快。
唐皖收拾好了一地的湯,出來就看見宗赫要出門,大晚上的,穿這一身正式的軍裝,連肩章的戴上了,彷彿是要去打一場戰役。唐皖緊張的問:「出事了?」
宗赫腳步一頓,從飛行器那邊又走了回來,「出去辦點事,沒戰爭,別怕。」
唐皖乖巧的點了點頭,以為宗赫是在安慰他,「那你注意安全。」
宗赫臉色溫和的道:「真沒事,我書桌上擺著一份資料,有關你的,你可以去看一下。」
唐皖微微歪了歪頭,「你不會是去給我出氣吧?我之前很慘對不對?」再看宗赫的眼神,唐皖看出來了,自己猜對了。
「那辛苦你了,大壯……他叔!」唐皖憋著壞笑,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他也沒打算攔住宗赫,他相信宗赫這麼大個元帥不會衝動的做不靠譜的事情,既然他想去,就讓他去,有什麼後果他可以跟他一起扛著。
宗赫嘴角勾了勾,在唐皖鼻子上輕輕的刮了一下,「聰明!」
唐皖笑彎了眼睛,「都這麼誇我。」
把宗赫送上飛行器,看著對方離開,唐皖這才去了宗赫的書房,平時這扇門一直是關著的,唐皖看了眼指紋按鈕,猶豫了一下,把掌心貼上去,權限通過之後唐皖嘴角一勾,果然,宗赫給了他特權。
拿起宗赫桌上的資料,唐皖就坐在宗赫的椅子上,慢慢的看了起來。
看完後,唐皖一臉冷靜的坐在這裡,足足沉默了半個小時,隨後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叫季彥:「我要去唐公爵的府上。」
他也沒想到,原身會這麼慘。
有些事,是需要自己面對的,他不需要宗赫這麼保護他,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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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已經六十多歲的唐公爵剛剛躺下,現任的管家突然來報:「公爵大人,宗赫元帥來了,想見您。」
「宗赫?」唐振岐蹙著眉頭坐起來,「他怎麼突然來見我,這大晚上的。」不知道為什麼,唐振岐心裡有點不好的預感,跟在唐皖身邊的那個軍官,他一直沒查到是誰,肯定是有人從中干涉,莫非是宗赫在手下?
管家小聲提醒道:「還帶著兩大副官,顧彥凱少將和默文·加百列少將。」
唐振岐臉色嚴肅起來,趕緊換了衣服出來。
大廳之中,宗赫冷冷的站在正中央,身後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一個黑髮黑眸,溫文爾雅,看似無害。另一個卻是一頭白色短髮,一雙紫色的眼睛,異於常人的雙瞳,眸色妖冶卻也冷酷,看人的眼神仿似看個死物,讓人不寒而慄。宗赫手下的戰鬥狂魔,特戰部隊的隊長,帝**最鋒利的獠牙,默文·加百列少將,有他出現的地方,都會有流血和死亡。唐振岐一看到他,臉色更加嚴肅,說真的,沒有人願意看到默文·加百列這雙紫色的雙瞳。
對待宗赫,唐公爵還是客氣的,「不知道這麼晚了元帥怎麼突然來到我這裡,請上座,兩位少將,請坐。」
宗赫面無表情的坐下,都不正眼看對方的,更不屑跟對方說話,就對方做的那些事情,他沒有直接揍他就已經是在忍了,畢竟打了岳父,說出去不好聽。
顧彥凱笑呵呵的道:「這麼晚了打擾公爵先生休息,實在抱歉,不過沒辦法,今天白天有人刺殺元帥和元帥夫人,我們查了查,跟你們公爵府有關係,元帥就想來問問。」
唐振岐一聽「刺殺」兩個字,眸色一凜,還是鎮定的道:「和我們公爵府有關?那肯定要好好查一下。」
宗赫鄙夷的冷哼一聲,「把人帶上來吧。」
一個穿著黑色特殊作戰服的士兵拎著一個人,眨眼就來到大廳,直挺挺的摔地上,緊接著一隻腳踩住了後頸。
看清下面趴著的人,唐振岐瞳孔一縮,臉色冷下來,「元帥這是什麼意思?」
被踩在腳底下的,赫然是他的老管家,唐廉。
宗赫眸色冰冷的道:「公爵夫人聯合她的父親,僱人殺我的伴侶,公爵應該知道是什麼罪?」
唐公爵不解:「您的伴侶?」
站在宗赫身後的默文毫不留情的反問:「你們想殺誰自己心裡沒數嗎?唐夫人是自己出來,還是等我去抓?」這話說著,默文已經習慣性的摸上了腰上的匕首,他才不管是男是女,在他眼裡只有三種人,活的、死的、兄弟們。
唐公爵臉色難看的道:「我夫人性子柔和,和元帥夫人無冤無仇的,怎麼會雇兇殺人?這裡面怕是有什麼誤會。」
宗赫是懶得解釋的,證據面前他才懶得廢話,顧彥凱笑瞇瞇的道:「公爵大人先別急,您大概還不知道,您的老管家和您的夫人是什麼關係吧?唐廉,原名李克,正是您的夫人李茉的親生父親。」
唐公爵眸色一寒,冷冷的看向唐廉,接收到對方苦澀的眼神,他已經不用再問了,「那元帥夫人,是不是姓唐?」
宗赫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他安個罪名,事已至此,他已經明白唐廉想殺的是誰。宗赫既然選擇這個時間來,就是不想對外聲張,原太子妃變成了元帥的伴侶,這種事情傳出去宗赫也不好做人,所以唐公爵以為自己也拿捏住了宗赫的軟肋,冷靜的道:「廉叔,你是想替你女兒做什麼非法的勾當吧?」
「公爵大人不要著急,您不能一句話就把所有的責任推到老管家的身上,這也是您的岳父大人不是?夫人做的,還有更刺激的。」顧彥凱的臉色也冷下來,這當爹的沒有管過兒子是死是活,先替他夫人洗刷冤屈,甚至把所有的罪都推到老管家身上,心也夠狠的。
宗赫眼裡已經有了殺意,「今天就把所有的賬都算清楚,把唐夫人給我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