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喬景安起得有些晚,整個宅子裏的人都覺得有些不適應,畢竟都已經習慣看俊美的二少站在園子裏打拳,突然某天早上看不見,實在是說不出的彆扭。
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喬琛視線有意無意的往樓道瞥去,數次後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最終有些焦躁的把報紙翻了翻,覺得報紙上那黑色的字體怎麼看怎麼讓心情不好。
管家筆直的站在角落,非常聰明的不在這個時候打擾大少奔騰洶湧的情緒,想到昨夜大少以光線太強會打擾二少睡覺為由,讓人打著手電筒去收拾二少房間的花瓶碎片,他就覺得有些無力,難道大少就沒有想過打手電進去有可能讓二少誤以為家裏進了小偷麼?
將近八點,喬景安才衣著整齊的下樓,臉色有些白,看起來似乎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見到喬琛還打了一個哈欠,才笑著開口,“早上好,哥。”
把報紙扔到一邊,喬琛皺了皺眉,“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喬景安嘴角動了動,視線在喬琛身上掃過,終究沒有說什麼,昨天晚上他差一點就把悄悄進來打掃房間的人踢倒在地,後來才想起這裏不是他曾經生活的地方,而進自己房間的也不會是家族敵對勢力刺殺自己的人。
“睡得還好,”喬景安在沙發上坐下,“只是入了不算好的夢境,迷了些心。”他側頭看著身邊正一臉擔憂看著自己的男人,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哥,用早餐吧。”
喬琛挑眉,“餓了?”
喬景安笑著點頭,然後就看到站在角落的管家大叔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微微垂下眼瞼,掩去眼中的暖意,自己與這人不過異母兄弟,但是來了這裏後並沒有受到什麼刁難,反倒這個男人對自己非常關心,雖然有時候說起話來看起來凶巴巴的,但是對自己確實是極好的。
喝著不怎麼喜歡的牛奶,吃著煎得恰到好處的雞蛋,喬景安眯著眼睛看著窗外偷跑進來的一縷晨曦,現在的生活不是也挺好。雖然這個身子的前身做過很多不招人喜歡的事情,但是自己卻是因為他才能在這個全新的世界走一遭。
吃完早餐,休息了片刻喬景安便被喬琛帶出了門。
副駕駛座上,喬景安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哥,今日我們去什麼地方?”
“我幾個朋友邀請我去一個馬場騎馬,你若是不想去,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喬琛本想直接帶喬景安去馬場,但轉念一想,也不知道這小子會不會騎馬,若是不會,還不如自己帶他去別的地方玩。
至於昨天夜裏說去醫院檢查什麼的話,喬大少自然明智的選擇性失憶了,那小子身子好好的,自己若是真帶他去醫院算什麼事?
“騎馬?”喬景安在這個世界來了好些日子,但卻沒有見到有誰騎馬,本來以往平日常做的事情,如今卻開始懷念起來,“騎馬很好,我們就去騎馬。”
喬琛挑了挑眉,他們是去騎馬,又不是賭馬,至於高興成這個樣子,這小子自從失憶後什麼時候露出過這麼明顯的喜愛之情?
到了馬場,喬琛領著喬景安去換了騎裝才領著他往內場走,跟在他後面的喬景安有些不習慣的摸著護膝還有頭上的帽子,騎個馬而已,何須弄成這樣,又不是騎馬玩球。
馬場內,三男一女穿著騎裝手執馬鞭站在一起交談,整個馬場裏除了馴馬師再也沒有別人。
卓溪看了眼手錶,把玩著手中的馬鞭,“我說,喬琛那傢伙還來不來?”
站在他對面的漂亮女人嗤笑道,“溪溪,我發現自從上次你去了喬氏後,就一直對琛琛不滿,你又做什麼讓他不能忍受的事情了?”
卓溪嫌惡的皺起眉頭,“關琪,你不把我名字叫得這麼噁心會死啊?”
“不會,可是叫了也不會死,”關琪雙手抱胸,“而且叫了我的心情會很好。”
卓溪嘴角抽了抽,最終明智的決定不去與一個女人爭辯這種弱智問題,有一下沒一下的拋著馬鞭。
站在兩人旁邊的兩個人臉眼皮也不抬,已經懶得聽這些沒有營養的爭吵。
“來了,”關琪眯眼看著喬琛身後的人,“不過,他好像還帶了一個人來。”能被喬琛帶來同他們聚會的人,還真是讓她有些好奇。
卓溪回頭一看,頓時變了臉色,似乎自己的肚子隱隱作痛起來,“臥槽,那個禍害怎麼也來了?!”
“卓大少居然也會叫別人禍害?”關琪看著越走越近的兩人,嘴角彎了彎,“依我看,來的是個小美人。”
喬景安還沒走到四人身邊,就看到一個頗為熟悉的人,拉了拉喬琛的袖子,低聲道,“哥,那個撓我們家沙發的人也在。”
喬琛掃了眼面色僵硬的卓溪,“沒關係,哥叫他賠了。”說著,帶著喬景安走近了四人。
“你們今天來的好早,”喬琛臉上帶了些笑意,拍拍身邊喬景安的肩,“這是我弟弟喬景安,剛好今天學校週末,就帶他玩玩。”
除了卓溪,其他三人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愕然,他們沒有想到站在喬琛身邊乖乖巧巧的美少年便是傳聞中的喬家敗家子,見喬琛這個樣子,兩兄弟也不像有什麼不合的地方。
那麼,他們聽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喬家兄弟不得不說的恩怨兩三事”“喬家兄弟秘史”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喬景安乖乖的站在一邊,但是視線卻是一一掃過三人,至於那個撓沙發的傢伙自動忽略。一個一直笑眯眯的漂亮女子,她左邊站著一個帶著溫和笑意的男子,長相 雖然不是十分出彩,但是卻讓人看著十分的舒爽,另外一個男人長相很陽剛,俊勇,給人一種浩然正氣的感覺,但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這人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直 爽。
“小安,我給你介紹,”喬琛拉著喬景安又走近兩部,“這位大美女是我多年的同學,關琪。她左邊這位元是我認識多年的朋友,衛祁。旁邊這位也是我多年好友,顧循。”
“關姐,衛哥,顧哥好。”喬景安笑著頷首。
被他這麼一叫,三人突然嫌棄起自己的姓氏來,怎麼聽著這三個稱呼有著別的什麼意思呢。
被冷落在一旁的卓溪不甘寂寞的笑出聲,收到三人似有若無的眼刀,他乾咳一聲,“我去挑馬。”
關琪上下打量一番喬景安,“這孩子長得還真不錯,很對我胃口。”說著,拍拍喬景安的肩,臉上的笑意滿滿。
喬琛把喬景安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關琪,他是我弟弟。”誰叫你亂動手動腳了,什麼叫對你胃口?喬大少的眉頭起了幾道褶子。
收回手,關琪挑眉看著臉上帶了那麼點不高興的喬琛,“我說,喬琛啊,你這樣就不對了,作為兄長也不能對弟弟管教過嚴,現在的孩子會有叛逆心理的。”
“我會尊重哥哥的,”喬景安聽到這話,雖不明白叛逆心理具體意思,但是大體還是明白的,於是向來尊敬長輩的二少很認真的看著關琪道,“作為弟弟,尊重兄長是最基本的。”
關琪臉上的笑僵了僵,“啊,對,是最基本的。”若是教壞小孩子,她就罪孽深重了。
“啊,真是個乖巧的弟弟,”顧循贊許的笑著,“小安,以後你叫我哥哥,也要對我尊敬啊。”
喬景安微笑道,“這是自然,您是哥哥的朋友,自然便是我的哥哥。”
顧循又是一陣笑,不過看喬景安的眼神倒是帶了兩分親近,感慨道,“這麼聽話的弟弟,我怎麼就沒有。”
“這種物種起源問題,我覺得你問顧伯父更合適,”一直沒有說話的衛祁笑眯眯的看著一直微笑的喬景安,“小安,走,與祁哥一起挑馬去。”
聽到馬這個字,喬景安的笑容明顯的燦爛幾分,“好。”便跟在衛祁身後,往馬圈的方向走去。
喬琛看著衛祁的背影,在心中冷冷哼出四個字,多管閒事!
“小安的馬術如何?”衛祁一邊看著圈內的馬匹,一邊問視線幾乎全放在馬上的少年。
“還行,”喬景安抬頭對身邊的人笑了笑,注意力繼續放在一匹匹高頭大馬上,最後視線落在一匹棗紅色駿馬身上,頓住了腳步,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就這匹好了。”
居然挑這匹馬,衛祁嘴角彎了彎,隨意指了旁邊一隻馬。“那我就這匹好了。”
跟在後面的馴馬師忙把兩匹馬牽了出來,其中一位問道,“二位元先生需要指導教練嗎?”
衛祁搖頭,把視線投到喬景安身上,不出他所料,對方也搖著頭。
兩位馴馬師說了一些騎馬注意事項,等走到馬場,才把韁繩交給兩人,這個時候其他幾人已經牽著馬等著兩人。
喬琛見到喬景安身邊的棗紅色駿馬,對喬景安說了句多加小心,便翻身上了馬,動作很是俐落。穩穩坐在馬背上的他沒有驅馬前行,而是扭頭看著還站在地上的喬景安。
摸摸馬的脖子,喬景安熟練的翻身上馬,舉止間還帶上了些大家風範,引得顧循吹響了聲口哨。
喬琛看著穿著黑色騎裝的少年,得意的瞟了眼幾人,那得瑟的表情仿佛得到什麼了不起的寶貝般。
直到兩兄弟並肩騎馬離開後,衛祁才騎上馬背感慨道,“這個小安與傳聞中完全不同,乖乖巧巧又不窩囊,難怪喬琛得瑟成那個樣子。”
卓溪哼了哼,有本事你被他踢一腳再誇他乖巧看看,前幾天踹在自己肚子上的那一腳,他的臉色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