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人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我们可是纯爱。对吧,透先生?”
降谷零猛然回神,抱在怀中的切实的温度让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都想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雪瑚理所当然的演了下去,甚至还亲昵地叫了他的名字,就好像他们真的是恩爱的恋人一样。
“啊。”降谷零开了口,他感觉喉咙十分干涩,但身为卧底的本能让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
他低头看着雪瑚,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又像是在承诺着什么
“是啊,我不会做那种可怕的事情的,那就不像我了。”
雪瑚似乎是觉查到了什么,仰起头看他,湛蓝的眼眸中似乎有些担心。
——别看我了。
——停下。
和内心的悲鸣相反的,是他习惯性的假面。降谷零在金巴利的注视下,配合着雪瑚演完了这场戏。
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地亲吻了雪瑚的发顶,灰紫色的眼眸中仿佛隐藏着某种漩涡:“嗯,我们是纯爱。”
从声音到行为到表述的方式,降谷零都自信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他抬起头,挑衅地看向了金巴利。
雪瑚一瞬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只是像平时一样玩个全世界只有他懂什么意思的梗,降谷零的反应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隐约的,他突然觉得波本在那个瞬间好像非常难过。
……怎么,难道之前波本真有个纯爱的恋人,因为被派遣到组织,所以不得不分开了?
那有什么啊,偷偷交往着不就是了,波本他又不是什么PLC48(police)的成员,粉丝会禁止他恋爱。
再说了,也不是没有小偶像偷偷交往小男友……
唉,他们派遣员工的道德感实在是太高了,只要不影响工作,谈恋爱又没有什么影响。
如果担心危险,保护好自己的爱人、甘愿为喜欢的人付出生命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嘛。
雪瑚就很羡慕,他要是也有喜欢的人,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一个漂亮的死法了。
为爱而死实在是太浪漫了,而且这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永远不会忘记自己。
如果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只要有人还记得,只要有记忆,就不算彻底消亡,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东西。
雪瑚为不解风情的波本叹了口气,带着几分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背,感觉波本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也没太在意。
因为他刚刚挑起了波本的不幸回忆了,作为一个有同理心的普通人,雪瑚决定给波本一点伤心的余地。
“雪瑚大人!”
正在这时,加藤也小跑着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气喘吁吁地样子,连发型都有些乱了。
看到金巴利的时候稍微有些拘谨,似乎想要打招呼的样子,雪瑚却根本不管那么多,直接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就是了吗?”
加藤立刻猛点头,带着雪瑚到一旁的吧台坐了下来,打开盒子给他讲解自己设计上的巧思。
“因为很少见这种纯度的宝石,我干脆就没做什么多余的装饰,仅仅是宝石就够漂亮了。”
降谷零还坐在沙发上,身边突然少了个人,也许是冬天的缘故,一瞬间有些凉意。
“你就是他的新搭档啊。”
金巴利忽然靠近了些,瞳孔中仍旧带着笑意,却蕴藏着某种强烈的压迫感:“波本……是吗?”
降谷零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眼神说不上友善,但金巴利却浑然不觉,仍旧挂着微笑,却用一种令人感到寒毛直竖的视线审视着他。
“嗯,果然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的,那孩子到底是看上你哪点呢?不,比起来,我还是更好奇继承了他代号的那个男人,能让他认同的人,大概也是相当美味的猎物吧。”
“别痴心妄想了,金巴利。”降谷零几乎是立刻就反击道,“他现在是我的恋人,你最好有些分寸,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是你单方面认定的恋人吧——别急着否定,雪瑚是什么性格我比你了解的多。明明只是演戏,有人入戏太深了啊。”
金巴利有些忍俊不禁,压低了些声音:
“那孩子是不是很狡猾?总是做些容易误会的事情,让人心中烦躁不安……更过分的是,他是真的没有这个意识,哪怕被闹得心烦意乱,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原谅他,毕竟就是这点特别可爱啊。”
降谷零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情异常的平静:“入戏?是你还不懂吧,我是他的搭档,哪怕认识他的时间没有你长,但我才是他信任的人……至少,在面对你这位旧识时,他更愿意选择我。”
“啧。”金巴利被他这一板一眼的回复搞得有些无趣,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雪瑚已经结束了和加藤的对话,抱着那个盒子,远远地朝着降谷零招手。
“波本,走了!”
降谷零站了起来,最后看了金巴利一眼,朝着雪瑚的身边走去。
金巴利撑着脸看着两人的背影,十分自然地靠近,在门口的位置,降谷零先一步推开了门,和雪瑚一起离开了这里。
“……金巴利大人?”
加藤小心地凑了过来,他在组织里本就是个边缘人,不管是谁都能随便使唤他,这几个人他都开罪不起。
金巴利轻轻叹了口气,将前额的头发用手指梳了上去:“今天到这里吧,我也先回去了。明天是工作日,还要上班呢。”
加藤也不知道他是卧底的事情,也不会唐突的问什么,只是恭敬地应了是。
……
离开了装潢的十分高雅安静的HOST店,一到歌舞伎町的街上,又重新回到了喧闹之中。
无论是声音还是味道,都混乱的不行,就像此时此刻降谷零的心情一样。
那个叫金巴利的男人,果然是个危险的家伙,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如此的心神不宁——
降谷零的身体一顿,他感觉雪瑚抱住了他的胳膊,他低头看过去,这位让他不安心的罪魁祸首朝他露出笑容:
“满足你的愿望,出去的时候让我来侍奉你吧。”
那笑容不带任何阴霾,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含义,单纯就是辅助他说出的话,表达了相同的意味。
满足他的愿望……?
降谷零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他们过来的时候,关于究竟要谁扮演失足人群的那个讨论。
倒是很公平,进来的时候他扮演HOST,出去的时候就轮到雪瑚了。
他的胳膊被雪瑚抱在怀里,雪瑚则是毫不客气的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但是雪瑚很轻,就像他的名字那样,如同一片雪花般,轻柔冰凉地贴着他。
他也只能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知道了,也要避开其他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