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的任青山卻在巔峰狀態,那方家的弟子心裡面也是沒底,他還在猶豫著自己這一戰究竟是直接認輸呢,還是先戰一場再認輸?
還沒等他過多思索,任青山那邊就已經動手了。
無邊的魔氣在任青山手中凝聚,化作數丈大小的魔刃撕裂空氣,向著那方家的弟子斬來。
任青山一出手顧誠立刻便看出來,任青山所修練的功法竟然跟他的須彌陀鎮世經一樣,都是屬於武道煉氣合一的功法,可以將罡氣之雄渾厚重跟靈氣之千變萬化融合在一起的雙修功法。
感受到那股魔刃所帶來的極致衝擊,那方家的弟子面色驟然一變,連忙匯聚真氣攔在自己面前,同時他也是想要伺機騰挪逃離,跟任青山周旋一陣後再認輸,否則直接認輸的話他多沒有面子?
當那魔刃臨身的一瞬間,任青山卻是手捏印決,低喝道:“天魔妙法,幻化無形!”
刹那之間,魔刃崩潰瓦解,化作無邊的魔氣鎖鏈將那方家弟子禁錮在其中,同時那魔氣當中一個個虛無的魔影咆哮著衝來,撕裂著他的護體罡氣。
這一下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那些魔影的力量猶如鬼魅,陰厲至極,已經開始不短的侵蝕著他的護體罡氣。
就在那方家的弟子已經擋不住想要投降的時候,任青山卻從口中低喝著,吐出了幾個奇異的音節來。
這些音節好像帶著某種奇妙的韻律一般,震攝著虛空,響徹在那方家弟子的心底、腦海中,竟然牽扯他體內經脈真氣開始亂竄逆行,最後他猛然間一口鮮血噴出,直接走火入魔暈了過去。
一連串的動手幾乎是堪稱碾壓一般,打的那方家的弟子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燕北宮帶著一臉的奇異之色道:“任兄弟這功法很奇特啊,竟然能以音律來牽動對方體內經脈,簡直防不勝防。”
周劍星道:“這應該便是天魔教的天魔八音了,乃是天魔教的煉氣秘法,以八字音節牽動天地之間的某種奇異韻律,實際上掌控的不是人體,而是天地元氣的律動。
不論是武者還是煉氣士,力量其實都是來源於天地之間的,自然也會被其影響,除非你主動封禁丹田經脈,以肉身對敵才能夠克制。
所以大威德金剛寺的一些煉體功法倒還比較克制天魔八音。
不過聽說這種功法極其難修練,甚至都沒有功法秘籍,想要修練只能進入天魔教先輩所留下的,銘刻了天魔八音的陣法中去接受天魔八音的洗禮,一點點的去感悟其中的力量。
但這種過程跟你被天魔八音攻擊沒什麽兩樣,輕則重創,重則嘛,走火入魔,丹田經脈盡毀。
這種自虐一般的秘法在整個天魔教都沒有幾人去修練的,斷代是經常的事情,甚至在任兄之前已經有一百多年沒人去修練這東西了,但任兄卻是硬生生將其修練成功了,嘖嘖,是個狠人。”
周劍星讚歎著,語氣當中很是佩服。
一般人還真沒這麽大的膽氣去修練這東西,都是大派的繼承人,功法這東西也不會少的,何苦去修練這麽危險的玩意?得不償失啊。
那邊任青山下台之後,又是幾輪過去,依舊沒人來挑戰顧誠,期間玄武真宗的人上去了,但卻沒選顧誠。
玄武真宗是想要找顧誠麻煩沒錯,但他們可沒有膽量去單獨找顧誠的麻煩,跟著其他人一起落井下石還差不多。
況且主要敵視顧誠的都是那些昔日白紫薇的師兄師弟們,而上台的卻是玄武真宗年輕一代的弟子。
他們願意當舔狗是他們的事情,人家死了還要拚著命幫其報仇,自己可沒那義務,畢竟命是自己的。
所以玄武真宗那名弟子果斷的跳過顧誠,挑選了別人。
而接下來上場的鄭天麟卻也是讓其他人矚目。
這麽多屆天書大會萬牘山莊從來都沒有參加過,這還是第一次萬牘山莊主動要參加天書大會,當然眾人也沒什麽看法。
多一個人競爭和多十個人競爭是沒多大區別的。
但萬牘山莊這麽一個不以戰力見長的宗門卻是培養出了鄭天麟這麽一個戰力不弱,還是武道煉氣雙修的修行者,這可以說是很不容易的。
幾輪過後,淘汰了大部分的人,剩下有資格爭奪無字天書的人選也是逐漸明朗了,只有四人而已。
這四人誰多勝一局,最後這無字天書的歸屬便是誰的。
顧誠和任青山,還有鄭天麟以及大威德金剛寺的一位年輕僧人。
周劍星的消息比較靈通,他也比較關注江湖上的一些八卦新聞,所以早就把那僧人的資料給了顧誠。
大威德金剛寺雲字輩的年輕僧人當中最為出彩的有兩位。
一位修法,參天龍禪,此時正在大威德金剛寺內閉關。
一位煉體,參金剛禪,便是眼前這位‘廣目金剛’雲行。
從一開始顧誠便已經注意到這位了,這雲行看其面相,只是一名二十多歲,英俊陽剛的僧人,並沒有特殊的。
他唯一異於常人的地方便是一直都閉著雙目,從來都沒有睜開過,哪怕是跟其他人動手的時候也是如此。
並且他所用的都是大威德金剛寺的一些尋常武技,根基厚重扎實無比,憑借其強悍到可以硬撼極品玄兵的肉身,就算是用這些尋常武技,那些人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神霄霹靂堂的陽謀失敗之後,這一位也並沒有直接去挑戰顧誠,而是去挑戰其他人,把自己的勝率給刷到了前列。
就在這時,那鄭天麟卻是繞到了顧誠這邊,臉上帶著掙扎之色,忽然道:“顧大人,之前我們有過一些誤會,還請顧大人不要在意。
等下擂台的時候,你若是肯讓我一局,將來我必有厚報!”
顧誠一臉的莫名其妙之色。
自己之前見他的時候,這鄭天麟的態度可是強勢的很,簡直都沒把靖夜司放在眼中。
結果現在他卻是不惜低下臉面,要讓自己放水,這無字天書就對他這般重要嗎?
顧誠搖搖頭道:“少莊主,這天書大會可是你萬牘山莊自己主持的,結果你現在卻讓我搞這種暗中的黑幕放你一局,你認為這可能嗎?”
鄭天麟咬牙道:“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顧大人,你想要什麽說出來便是了!我都給得起!”
顧誠似笑非笑道:“我要的東西你可給不起的,說句實話,無字天書中的功法我其實並不想要,那東西也是看運氣的,我也不敢說自己就能夠獲得其中的頂尖功法,況且我也不缺功法。
但這次我是代表靖夜司來的,是代表朝廷來的,來之前我的頂頭上司和我靖夜司的大都督便說了,讓我莫要丟靖夜司的臉面。
我要的可是靖夜司的臉面,所以我不能輸,這個臉面,你怎麽給我?”
眼看顧誠這邊沒有辦法,鄭天麟又將目光轉向了任青山,哀求道:“任兄,你讓我一次,各種修練資源和寶物,只要我能拿出來的,我絕對不推辭!”
任青山依舊是冷著一張臉淡淡道:“我好歹也是天魔教年輕一代第一人,沒你們想象的那般淒慘,修練資源什麽的,我不缺。
還有,我雖然在擂台上輸過很多次,甚至多到就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但是,我卻從來都沒有主動認輸過一次!”
看到任青山這幅模樣,鄭天麟咬著牙離去,竟然又跑去找雲行去了,結果自然也是無功而返。
顧誠看到鄭天麟這幅著急的模樣卻是有些疑惑,他對於這次天書大會也未免有些太熱切了吧?簡直都熱切到了有些不正常的地步了。
其實天書大會不是每屆都會出現那種極品功法的,有人統計過,出現極品功法的概率雖然不低, 但也只有三分之一而已,大部分勝者拿到的還是尋常功法。
就算是鄭天麟因為某種原因而知道這次肯定會開出極品功法來,他都已經在正一派和天劍門修行過了,不會這麽沒見過世面吧?
難不成是他有把握這次能夠開出那門七十二神通之一?
但也有些不合理,昔日各大派在把無字天書交給萬牘山莊保存時,自然也是留了個心眼的,放無字天書的那個台子其實也是一座陣法,只不過是一座禁鎖陣法。
各大派也是怕萬牘山莊拿著無字天書跑路或者是偷梁換柱動什麽手腳去研究,所以當初這禁鎖陣法是集合了當時幾十個勢力一起布置而成的,每個勢力都有一個解陣的鑰匙,只有鑰匙全部聚齊,才能夠打開陣法。
所以在沒有鑰匙之前,萬牘山莊也只是暫時保管無字天書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去研究它,鄭天麟也是不大可能知道無字天書下一部功法是什麽的。
但既然如此的話,他如此急切又是為了什麽呢?
顧誠摸了摸下巴,感覺有些看不懂。
就在這時,其他人都已經比完了,也終於該輪到他們四人上台了。
其他人其實已經沒有比的必要了,他們的勝局都要比顧誠等人少兩局以上,到了這種程度已經是追不上了。
這第一個上台的就是鄭天麟,眼下顧誠三人都拒絕了他放水的條件,左看右看,鄭天麟最後道:“我選擇挑戰任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