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夜玄微微頷首道。“你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張靖彤抬頭斜望著夜玄的臉龐,帶著疑惑。“大概是走過的路比較長吧。”夜玄笑道。“我以後也要走很長的路。”張靖彤俏皮一笑。“挺好。”夜玄揉了揉張靖彤的腦袋。看到張靖彤,夜玄不由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是他的一個女徒弟。那位女徒弟,名叫虞初冬,小名叫冬兒,十歲那年父母雙亡,獨自流浪,於戰亂之中被夜玄所救,收為弟子。那也是夜玄收下的第一位人族女弟子。單說這個名字可能沒有人知道,她有一個大名鼎鼎的稱號,喚做霸仙女帝。劍帝黃春秋之後的時代,便是屬於霸仙女帝的時代。之後,才是鎮天古帝的時代。不過霸仙女帝的時代並不長,因為她與明鏡大帝一樣,心有所執,志不在帝業。縱使如此,霸仙女帝依舊驚豔了那個時代。不過夜玄所想起的那段往事,並非是在霸仙女帝崛起之後的事情,而是在霸仙女帝年滿十六的那年。夜玄帶著她,走過名山大川,去見識人世間的疾苦。那天晚上,明月高掛,師徒二人在一棵大樹下。冬兒烤著肉,一邊詢問著夜玄。“師父,你想冬兒以後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冬兒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始終坐在離她三丈以外之地的師父夜帝。夜帝緩聲說道:“做你自己就好。”冬兒美眸中露出一絲狡黠,說道:“那萬一冬兒成為壞人呢?”夜帝笑了笑道:“這世間的所謂對錯,誰又能說得清呢,所以你做什麽,我都覺得可以。”“總而言之,不要學師父就好。”“為什麽?”冬兒不解。夜帝抬頭看著那皎潔明月,歎道:“因為師父不是人。”那一刻,冬兒看著自家師父夜帝,忽然覺得自家師父莫名的可憐。那是一種怎樣的孤獨,才會產生那種感覺。一種莫名的悲傷,在冬兒心間滋生。那時候,冬兒便在心中暗暗發誓, 一定要一直陪著師父。直到在她踏入聖境的那一天,師父忽然不辭而別。從此她的一生,便都是在尋找師父的旅途中渡過。她並不知道,自家師父夜帝其實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她,只是沒與她見面罷了。“夜玄,你幹嘛呢?”張靖彤的聲音,將夜玄從回憶中喚醒過來。夜玄嘴角那一絲笑意緩緩掩去,看向張靖彤,輕聲道:“怎麽了?”張靖彤一頭黑線,旋即是將剛剛自己的話再說一遍:“我說,你走過很長的路,那有沒有在路上遇到過那種讓你絕望到想要放棄的時候?”夜玄看著愈發接近的空古城城牆,說道:“自然是有的。”“想不到你居然都有這種時候,奇了個怪。”不知何時,姚月清也是來到旁邊偷聽,聽到夜玄的話後忍不住調笑道。夜玄倒是並不介意姚月清的調笑,緩聲道:“失敗並不可怕,能在失敗之中不斷站起來,一直走下去就可以了。”“人小鬼大,滿嘴屁話。”姚月清哼哼道。這個家夥,看上去明明才十六七歲,卻總是老氣橫秋,讓她著實不爽。夜玄乜了姚月清一眼,笑眯眯地道:“也就是我有家室,否則你現在就躺在地上求饒了。”姚月清哪裡不明白夜玄話裡的意思,頓時氣得滿臉羞紅,低罵道:“你個臭夜玄,就知道說這些!”說完,姚月清跺了跺腳,回到船艙中。乾坤老祖倒是一臉和藹地湊近姚月清,低聲說道:“其實能被我家主人調戲,那是一種天大的福氣。”“前輩,怎麽你也”姚月清氣急,很想說一聲老不羞。乾坤老祖正襟危坐,故作深沉地道:“你以後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