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符卡師 第105章

“可是這次的計畫明明是媽媽設計的！”何婷婷憤怒地為自己辯解，絲毫沒有考慮到坐在自己身邊的陸娜的感受。

何肖晨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一步步走到何婷婷面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母親之所以會這樣做，全都是為了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總在母親面前抱怨何奕書在學院裏羞辱你，你以為母親真的會這樣鋌而走險嗎？可是你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你自己！你甚至絲毫沒有考慮過，如果這件事敗露，母親將會受到什麼懲罰吧？終身監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以往何肖晨在面對何婷婷的時候，一向都是溫柔而包容的，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留任何情面，每句話都顯得格外咄咄逼人，逼得何婷婷不知所措。

“我……我根本不知道這樣！”何婷婷的語氣已經明顯變得底氣不足了。

“是呀，你從來都只考慮到自己的利益和感受，從來不知道為別人考慮，所以你當然不會知道！”何肖晨冷笑一聲，繼續冷著臉指責道，“母親是為了你才會做出這樣的計畫，在這整個計畫過程中，她早就想好了該怎麼把你摘出來，甚至什麼事都不讓你直接插手，怕的就是計畫敗露，會讓你受到影響。

可是你又是怎麼對待她的？何婷婷，你捫心自問，現在事情變成這樣，真的是母親的責任嗎？她冒著這樣巨大的風險，只為了幫你出氣，你卻還要反過來指責她，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太讓人感到心寒了嗎！”

坐在一旁的陸娜已經因為何肖晨的話而哽咽起來，低聲道：“肖晨，你別說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媽，這件事不是你的錯，要怪也只能怪你太寵愛婷婷了，才會為了她做出這樣冒險的計畫，”何肖晨轉頭看向陸娜，語氣也隨之變得柔軟起來，“你為她做出這麼多的犧牲，現在她卻只知道埋怨別人，從來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難道這樣你還要維護她嗎？”

此時何婷婷已經被何肖晨毫不留情的指責弄懵了，原本的底氣也全都被打散了，她之前確實只想著指責別人，從來沒有考慮過母親為什麼會制定這樣的計畫。

但就算是這樣，她也是這件事中的受害者，為什麼大哥要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種話？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聽了之後會很傷心嗎？

像是看穿了何婷婷的心思，何肖晨往這邊看了一眼，繼續道：“你現在感到傷心難過了？那你有沒有想過，在你說出那些指責的話語時，母親的心裏又有多難過、多傷心？說到底，你根本就是一個只顧著自己，從來不為別人考慮的自私鬼！”

“我沒有！”何婷婷大聲反駁，卻無法掩飾她語氣中的心虛。

“你沒有？你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你之前是用多麼惡毒的語言指責我和母親的吧？”何肖晨冷笑一聲，將何婷婷之前說過的話復述了出來，“說我們是害你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說這件事都怪母親，說是我們害了你，這些你親口說過的話不可能這麼快就忘了吧？”

何婷婷被堵得臉色難看，根本沒辦法反駁，但她也並不願意承認。

何肖晨也沒打算讓她親口承認，他今天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給何婷婷一個教訓，讓她認清楚自己現在的位置，不要再繼續做那些招惹麻煩的事情。

以前何肖晨覺得自己可以一直寵著何婷婷，就算她不夠聰明，不夠理智，也沒有關係，但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如果她繼續像以前那樣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又口無遮攔的話，只會給家裏帶來更大的麻煩。

何肖晨在心裏歎了口氣，口中突出的話卻越發冰冷無情了：“何婷婷，我現在認真和你說清楚，從現在開始，如果你再敢在家裏隨便亂發脾氣，或是做出任何對家裏不利的事情，就請你直接滾出去。”

這句話的殺傷力比剛剛那一連串的指責都要大，何婷婷直接愣在了那裏，然後眼淚先一步流了出來，她剛要開口發脾氣，就被何肖晨一個淩厲的眼神打了回去：“這個規則從現在開始生效，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如果你現在敢落一滴眼淚，或者多說一句不服氣的話，就可以直接從這裏滾出去了。”

一旁的陸娜也被何肖晨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兒子之所以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但看到他對何婷婷說這麼重的話，她又忍不住有些心疼女兒，正當她猶豫的時候，何肖晨遞過來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在這個時候開口，陸娜只好忍住了。

被這麼一嚇，已經落了一半的眼淚，頓時又被嚇回去了，何婷婷的嘴唇張開幾次，卻都沒有說出話來，她也聽得出自己的哥哥並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平時在家裏囂張慣了，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何婷婷還是很害怕何肖晨會真的把她趕出去的。

不過想要求助，也不一定非得用嘴巴，何婷婷在憤怒無助之下，只能把目光投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陸娜身上，然而在得到了兒子的示意之後，陸娜就算滿心為難和心疼，此時也顯然不可能開口打何肖晨的臉，只能無奈地移開了目光，看向別處。

何肖晨注意到何婷婷的眼神，嗤笑一聲道：“何婷婷，在之前狠狠傷害過母親之後，你怎麼有臉再去向母親求助？”

何婷婷聽了這話，渾身一僵，只得匆匆收回了目光，咬著唇低下頭去。

見何婷婷乖乖閉上了嘴巴，何肖晨的態度卻沒有絲毫軟化：“你也不要指望去向父親求助，如果讓父親知道了你之前做過的事情，恐怕不需要我多說，他就會直接把你趕出去了！”

說到這裏，何肖晨攥緊了拳頭，強迫自己說出更加冷酷無情的話：“現在你的精神域已經被毀了，等同於一個廢人，如果你不想最後一無所有的話，就乖乖聽話，別再給我們惹麻煩，否則就算我是你的親兄長，也絕對不會對你手軟！”

一個“廢人”，比剛剛那所有話的殺傷力都要大，何婷婷就算再倔強，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只是這一次何肖晨並沒有和她計較，而是拉起一旁的陸娜直接上樓去了，徒留何婷婷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淚奔。

上了樓之後，把門一關，何肖晨的臉色頓時被疲憊所取代：“母親，如果你現在繼續縱容婷婷，只會讓她變本加厲地給我們惹麻煩，到時候誰都救不了她。她現在雖然已經變成一個廢人，但只要她能徹底收斂起自己的脾氣，說不定還能好好活下去。”

何肖晨雖然對何奕書並不太瞭解，但他覺得以何奕書的惡趣味，一定不會真的要了何婷婷的性命，他可能會更希望看到已經變成廢物的何婷婷如何痛苦地活著。

聽了何肖晨的話，陸娜忍不住落下淚來：“但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計畫太過天真，也不會讓婷婷變成現在這樣。”

何肖晨伸手抹去陸娜眼角的淚水，雖然不忍心，但還是不得不開口道：“媽，我剛剛去求何奕書了，但是他並沒有答應我的請求。”

言下之意，接下來陸娜可能還是避免不了遭遇終身監禁的下場。

陸娜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他們當初曾經那樣傷害過何奕書，甚至還想直接毀了他，如果對方真的輕易放過他們的話，反而會讓陸娜覺得不可思議，只是想到被自己無辜牽連進來的兄長，她的眼淚頓時落得更凶了：“都是我的錯，為什麼我會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甚至還覺得自己的計畫天衣無縫？都是我害了你們……”

“母親，事已至此，再說這些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把事情對我們的影響降到最低，”何肖晨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把這件事仔細考慮過，因此不等陸娜反應過來，他已經直接道，“如果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會直接選擇和你離婚，甚至是把我和婷婷趕出去。”

提起何成坤，陸娜的臉上早已沒有當初的濃情蜜意，有的只是無盡的怨恨和失望：“你放心，就算他真的和我離婚，何奕書也絕不可能放過他的。”

“你對他……真的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嗎？”何肖晨問得有些遲疑，雖然知道一些父母不光彩的事情，但在何肖晨的記憶中，父親和母親的關係一向很好，尤其是母親，她對父親一直格外依賴。

陸娜擦了擦眼淚，冷笑一聲道：“當初我也覺得我和你父親之間一定是真愛，所以他才會為了我背叛自己的妻子，但現在回想起來，一個會在婚姻中背叛拋棄自己伴侶沒有任何責任感的人，又能有什麼真愛？說到底，這一切或許都是報應吧，如果我當時沒有一時鬼迷心竅，為了虛榮心和所謂的真愛，而去插足別人的家庭，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何肖晨沉默地聽著母親的話，心中莫名有幾分淒涼的感覺，但既然母親已經這樣說了，他也確實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

或許確實就是報應吧，此時竟然連他自己都產生了少許這樣的念頭。

之後的幾天時間裏，何肖晨一直沒有回第一學院，何婷婷也老老實實呆在家裏，沒有繼續發脾氣。

像是已經預知到了自己的未來，這幾天陸娜一直在想著法地做好吃的給兄妹兩人，又每每在兩人吃這些東西的時候忍不住落淚。

但是在此期間，何成坤一直沒有回過家，家裏的三個人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人。

直到五天后，軍部的人終於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