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就讀首都星第一學院的學生,多是家境優渥的孩子,並不需要自己賺錢,但第一學院還是給學生們提供了很多勤工儉學的機會。
例如,幫生活助手一起管理學生公寓,管理公共飛船的秩序,去食堂幫忙準備餐點食物,檢查和維護機甲訓練場的器材設備,以及幫忙檢測符卡資料。
何奕書把目光落在最後一個選項上,果斷點擊了申請。
何奕書之所以選擇這份兼職工作,一方面是為了賺錢,另一方面也是想親自瞭解檢測符卡資料的具體操作,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確認下自己之前的猜測。
在申請下來之前,何奕書還是正常上課,心無旁騖地學習知識,身為前學神,何奕書早就總結出了自己的一套學習方法,即便挪到現在這個時代也一樣有效。
知識總是能第一時間進行歸納吸收,甚至合理延伸,掌握的學習進度遠超過教授的授課內容,知識點的梳理甚至比教授還要精准恰當……不過現在的何奕書還不敢太高調,至少沒在其他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學神技能。
只有偶爾看著課程表,想到還要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開始進行實踐課程的時候,何奕書才會無奈地歎息,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呢?
在這樣無聊的歎息中,何奕書的申請結果終於下來了,上面明晃晃的三個大字,不通過。
【雖然您是符卡專業的學生,但因您剛剛入學,對於符卡檢測尚不瞭解,故不建議您參與這項工作。】
看著擺在面前的回復,前學神何奕書的腦袋裏瞬間閃過一行又一行的省略號,這種被人當門外漢拒絕的感覺還真是挺微妙的,雖然他現在確確實實就是個門外漢。
申請被拒絕,何奕書本就有些鬱悶,結果在這一天下課的時候,他還被不速之客攔住了去路。
“何奕書,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何肖晨微笑著站在何奕書面前,微笑著開口。
這還是何奕書來到這裏後,第一次見到這個曾經的同父異母的兄長,因為心情不佳,再加上其他一些原因,何奕書對這個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態度自然也就不太好了:“你有什麼事嗎?”
何肖晨看看四周,微皺起眉頭道:“我們不應該找個合適的地方好好聊聊嗎?”
現在兩人就站在路邊,路上雖然看不到幾個學生,但這裏畢竟是公共場所,總是不適合說些私密的話題的。
何奕書卻是擺明瞭不想挪地方,挑了挑眉道:“我覺得這裏就很合適,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時間有限,不能留給你太多時間。”
何肖晨用一種“你怎麼這麼不識趣”的表情看著何奕書,何奕書則用眼神坦率回應:“咱倆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識你的趣?”
對視良久後,最終還是何肖晨無奈地先收回目光,抬手揉了揉眉心,又看著何奕書道:“何奕書,我替婷婷為她之前的無心之舉道歉,希望你能不再和她計較。”
何奕書聽得心中冷笑不已,嗤笑道:“雖然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多問一句,你從之前的初級教育中畢業的時候,語言科目真的及格了嗎?”
這問題完全出乎何肖晨的預料,來得十分莫名其妙,讓他有一瞬間的反應不及:“你說什麼?”
“我確實不該這麼直白地打擊你的,但你的表達能力真的存在很大的問題,”何奕書正了正神色,以一種討論學術問題的態度條理清晰地分析起來,“第一,你顯然對‘無心之舉’這個詞有很深的誤解。之前何婷婷當著整個專業同學的面,大聲污蔑我,說我在入學考試的時候作弊,甚至還為此提出舉報。這件事無論從什麼角度考慮,都不可能是無心之舉。當然,如果你能證明她存在某些精神或心理問題,有時候會理不清自己的思緒,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這個問題我們倒是可以再討論一下。”
說到這裏,何奕書微微停頓了一下,沖何肖晨笑了一下後,才繼續道:“第二,既然犯錯的人是何婷婷,而她現在也已經成年,足夠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就不該像個膽小鬼似的去求自己的哥哥為自己承擔錯誤,這樣的行為不但毫無意義,還會讓別人覺得何婷婷是一個隻會做壞事,卻不敢承擔後果的懦夫。
當然,你也可以說這件事不是何婷婷讓你來的,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該好好批評一下你了。你既然是何婷婷的兄長,那應該比她的年紀要大,所以可以確定是已經成年了吧?作為一個成年人,你竟然在沒有得到妹妹允許的情況下,貿然跳出來替她承認錯誤,這不就等同於是在告訴大家,你的妹妹犯了錯,卻沒有任何擔當嗎?就算你討厭她,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方式來陷害她吧?而如果你不是為了故意陷害她,那麼只能說明你對很多常識性的道理完全不瞭解,這難道不是你語言科目學得不好的力證嗎?”
何肖晨完全沒料到自己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能被何奕書掰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時間臉都黑了:“我沒有這麼想,我只是……”
“你看,你竟然不等我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我,你的這種毫無禮貌的行為又讓你的身上多掛了一條不好的力證,”何奕書毫不客氣地打斷何肖晨解釋的話語,並一本正經地指責道,“還有最後一點,你說希望我不再和她計較,如果我沒理解錯,你的這句話已經很明顯地構成對我的污蔑了。現在事情已經結束了,何婷婷也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我為什麼還要和她計較?你這樣說,就好像篤定了我一定會因為這件事去找何婷婷的麻煩,這完全是在故意污蔑我斤斤計較、記仇,我已經可以就此事舉報你了。”
說完,何奕書瞥了已經快要氣得頭上冒煙的何肖晨一眼,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一點並不能證明你的語言科目學得不好就是了。”
何肖晨眼睛冒火地瞪視著何奕書,一時間卻被氣得有些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何奕書之前不是一直都很沉默寡言嗎?什麼時候他的口舌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只不過是客氣地說了句話而已,竟然也能被曲解到這種程度,何肖晨簡直快要被氣炸了!
更可怕的是,他現在竟然有些害怕再開口時,也會被對方揪著逐字逐句地進行分析評判,甚至因此都有些不敢開口了!
何奕書等了三秒鐘,見何肖晨只是黑著臉瞪著他,便禮貌地微微一笑道:“既然你已經無話可說,那麼再見了。”
說罷,何奕書便要繞過何肖晨,卻被對方抬臂攔住了,何奕書不禁挑眉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何肖晨死死盯著何奕書,聲音咬牙切齒:“何奕書,我們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何至於要這樣和我說話?”
“何肖晨同學,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現在和何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吧?”何奕書的聲音卻仍是從容淡定的,“從法律角度考慮,我已經和何家的所有人斷絕關係,以後再不相干;而從道德角度考慮,何家的人之前是怎麼對待我的,你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我只能說,你除了語言科目沒學好外,臉皮也特別地厚。”
“你!”何肖晨被氣得眼前發黑,他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何奕書,你不要太過分了!難道你真的以為從婷婷那裏騙走了5000信用點,就有資格徹底脫離何家了嗎?這根本不可能!”
何奕書並不把這些話當一回事兒,他現在確實只有這麼點兒信用點,但也只是現在而已:“如果你是擔心我會繼續糾纏著何家不放,那麼你大可放心,既然雙方已經簽訂了斷絕關係的協議,那麼就算我真的這樣做,你們也有權利直接把我趕走。當然,反之亦然。”
“明明沒有錢,竟然還能說得這麼有底氣,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賺錢?”何肖晨直直盯著何奕書,聲音裏帶著一絲快意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你覺得自己真的能成功嗎?”
何肖晨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這讓何奕書微微皺起眉頭,自己現在還什麼都沒做呢,對方應該不可能知道他的計畫吧?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何肖晨接下來的話便打消了何奕書的疑慮,同時也讓他終於有些不高興了。
“我知道你是想在學院裏找到一份兼職的工作,這個想法不錯,但實施起來可能會有些難度吧?你覺得呢?”何肖晨壓低了聲音,同時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幸災樂禍。
一瞬間,何奕書的腦海中跳出了一個念頭,他想到了自己之前被拒絕的那個兼職申請,雖然何肖晨並沒有說出任何與此相關的正面話語,但何奕書還是猜到了他言語下的潛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