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教室裏的那台符卡檢測儀本來就沒有問題。”巴頓回答。
“這樣就太好了,因為同學之間的切磋而驚動到您,我真的感到很不好意思,”何奕書微微一笑,是無意間回頭看了杜方平一眼,“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授幫忙評斷一下。”
這一眼看似平淡,但對杜方平來說卻充滿了**裸的嘲笑和譏諷,讓他滿腔的火氣一下子冒了出來,偏偏又無法發作,激得他一張臉都快紅到發紫了。
最可怕的是,他的心底好像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幾分不祥的預感。
因為這張不可思議的符卡,巴頓對何奕書的印象好了不止一點半點,聞言冷哼一聲道:“你還真以為這是普通的切磋?難道你不知道以你們兩個精神力的差距,這根本就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嗎?”
何奕書沒說話,只是看似難過地低下頭去,但他的嘴角卻已經慢慢勾了起來,這確實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但究竟是誰碾壓誰,可就說不準了。
巴頓歎了口氣,問道:“你要請我評斷什麼?”
“是這樣的,在剛剛我的符卡資料第一次檢測出來的時候,我記得杜方平同學很激動地說我的符卡效果根本不可能是真的,”何奕書想了一下,很認真地說道,“我在想,如果當時教授您沒有及時站出來幫忙的話,杜方平一定還是會繼續這麼認為吧,畢竟他當時的語氣那麼肯定。明明檢測結果已經擺在那裏,他的第一反應卻是說我的符卡檢測資料有問題,這讓我很難過。”
巴頓的目光微微一閃,顯然已經明白了何奕書的用意。
身後的杜方平聽了這番話,也顧不上心中的怒火了,連忙開口道:“教授,請你不要相信他的話!我剛剛只是對那張符卡的資料太驚訝了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
“你在那個時候說的話,我也聽到了,”巴頓回頭冷冷瞥了杜方平一眼,聲音嚴肅,“沒有任何憑證就去懷疑自己的同學,還用上那麼肯定的語氣和用詞,這可不像是在表達驚訝。”
“可是我真的……”杜方平還想辯解,卻被巴頓抬手打斷了。
“你放心,任何與學業有關的問題,都應該得到最公正的處理。”巴頓不管杜方平激得表情扭曲的樣子,轉頭對何奕書道。
何奕書立刻感覺地道:“謝謝教授。”
回到教室後,巴頓在所有同學眼巴巴的注視下,公佈了第二次的檢測結果:“教室裏的檢測儀器沒有任何問題,何奕書同學製作的符卡效果等級確實達到了C ,符卡品質也達到了精品。”
此話一出,整間教室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巴頓身邊的何奕書身上,雖然沒像剛剛那樣表現得太過誇張,但此刻他們的臉上仍然寫滿了震驚和濃濃的疑惑,以何奕書的精神力等級和符卡繪製水準,究竟是怎麼製作出這張符卡的?
接著巴頓說出了一個讓他們感到很意外的消息:“另外,我要公佈一項處分結果,杜方平無故否認何奕書的符卡檢測結果,行為惡劣,扣除0.5學分。同時,大家以後如果遇到此類問題,我支持你們從學術角度提出懷疑,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我不希望再看到誰用上‘不可能’這三個字,因為就算你們是學生,也必須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這番話讓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但他們對這個結果竟然並不感到意外?以及,幸好他們剛剛沒有開口符合杜方平的話啊,不然現在被扣學分的人裏面,可能就要包含他們了。
杜方平站在眾人身後氣得咬牙切齒,卻不能站出來質疑教授的處分結果,只能咬碎牙齒和血吞,他竟然連續兩次被何奕書算計扣了學分,實在是太可惡了!
巴頓卻沒去看杜方平的表情,而是又問出了第三個問題:“剛剛何奕書同學在製作符卡的時候,你們都在旁邊看著吧?”
圍觀的同學猶豫了一下,沒有一個人回應,畢竟現在還是在實踐課上,他們只顧著圍觀,卻不去完成自己的課堂任務,怎麼說都不太合適。
尤其是問出這個問題的人,還是他們的實踐課任課教授。
巴頓立刻板起臉來:“教室裏是有完善的監控設備的,你們確定還要繼續沉默嗎?”
這次終於有人慢慢舉起手來,難道嚴格的巴頓教授是想借這次的機會懲治不認真完成課堂任務的同學嗎?他們好不容易規避開何奕書的扣分深淵,可不想再因為這種事被扣學分啊!
“既然你們剛剛都在何奕書的旁邊,那麼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在製作這張符卡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的表現?或是有什麼不一樣的步驟?”巴頓帶著一點急切開口詢問,一個精神力等級只有F級的人竟然能煉製出C 等級的符卡,這件事本身已經能稱得上是奇跡了。
舉手的同學頓時鬆了口氣,但卻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動作才讓何奕書成功煉製出剛剛那張神奇的符卡啊!
見所有人都是一臉的茫然和遺憾,巴頓已經接收到答案了,這讓他覺得有點遺憾,同時內心那種激動的情緒卻更加濃烈了,越是神秘的東西,就越是能勾起一個人的好奇心和探求真相的**。
作為何奕書的實踐課教授,巴頓覺得自己以後會有很多機會去找尋答案,當即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把何奕書拉到了一邊:“你還沒有完成今天的實踐任務吧?”
“……”所以就算自己只是稍微拿出一點水準來,就已經開始被當做稀有動物一樣參觀了嗎?那如果讓這些人見識到標準的漢字所帶來的強悍力量,他們豈不是要直接被嚇哭了?
“巴頓教授,我一定會按時完成今天的實踐任務,”何奕書有點為難地看著巴頓,又往低著頭站在人群外的杜方平身上看了一眼,“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先把和杜方平的切磋完成,可以嗎?”
被提到名字,杜方平飛快地往何奕書身上瞥了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去,看起來像是沒什麼太大反應,只是雙手已經用力攥成了拳頭,他都已經被扣學分了,何奕書竟然還是不肯放過他,一定要他再丟一次臉!
巴頓先是疑惑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直接當眾宣佈:“既然符卡的檢測結果沒有問題,那麼這次切磋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製作出更優質符卡的是何奕書,杜方平,你對這個結果應該沒有任何異議吧?”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方平的身上,這個傢伙也真是夠可憐的,自己跳出來主動挑釁別人,結果不但輸得這麼慘,還被扣了學分,但是為什麼他們會莫名覺得這波打臉好爽啊!
杜方平就算心中再是嫉恨不甘,此時也不能不表情僵硬地站出來表態:“何奕書製作符卡的能力確實很優秀,我很……佩服。”
“謝謝誇獎,但你也不用感到氣餒,如果不是向我挑戰的話,以你現在的水準,還是很有可能勝出的。”何奕書微笑著回應,態度看起來平和極了。
杜方平卻被何奕書的話氣得半死,不就是僥倖贏了嗎?他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奚落自己?只是杜方平大概忘記了這一次切磋本就是他自己主動挑起的,現在輸了,又被扣了學分,也只能說他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其他人。
在之後的課堂時間中,何奕書一直處於巴頓的嚴密監控之下,在盯著何奕書完成課堂上的實踐任務後,巴頓還試圖忽悠何奕書多製作幾張符卡,但這部分附加內容直接被何奕書靈活避開了。
完成當天的課程後,何奕書簡單吃了晚飯,見時間差不多了,就直接去了艾德里安的機甲訓練室,結果走進去的時候,剛好聽到對方在講通訊。
艾德里安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父親,這件事我是會認真考慮的,但請您不要只考慮母親的意見,而忽略我自身的意願,可以嗎?”
何奕書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先退出去,就見艾德里安轉過頭來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又轉過身去繼續和通訊對面的人說話了,何奕書只好站在原地等著。
“我知道艾麗莎的符卡製作能力很強,但她真的不適合我,”艾德里安抬手揉了揉眉心,無奈地輕歎了口氣,“您問我為什麼?難道您還不知道母親的那些想法嗎?我之前已經明確拒絕過她了,也希望你們不要再讓艾麗莎為難了。”
何奕書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好像無意間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