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讓兩人落腳的地方,自然不是她住的屋子。而是有專門招待客人的客房。以前梅兒住過的地方如今改裝成客房了。溫婉現在住的地方,是後來新建的。
溫婉見著兩人,梅兒這次生產完越發豐腴了,只是豐腴不是肥胖:“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來了。我還以為要過三天了。”接到信,要考慮以下,再安排一下,借著再收拾一下,可不得要三四天。這還是溫婉想到最快的時間了。
羅守勳笑著說道:“一接到你的信件。我立即安排。然後天一亮就出發了。”說完看著溫婉,比上次見到的可肥了不少了(梅兒沒跟羅守勳說溫婉肥胖了很多的事)。不過這個模樣,比上次看著漂亮多了(溫婉若是知道,絕對要吐槽)。
溫婉穿的還是一件玄色的衣裳,發髻也是標準的婦人髮型。玄色衣裳一旦穿不出味道出來,容易將人襯托得深沉。不過溫婉穿在身上,一點都沒被衣服壓下去。看起來非常有氣勢。就算溫婉如今當的是一個良母,但氣勢不減,只是多了一抹溫婉的氣息。而且這件衣服還有一個優點,不顯肥。
梅兒看著溫婉精神抖索地也沒多說其他話:“是要趕緊過來。怕晚了桃花都謝了,看不到了。”
溫婉聽了笑得不停。桃花要道四月才落。如今哪裡就看不到呢!羅守勳樂呵呵地說道:“我是來聽神曲的。”這才是他來的真正目的。看桃花,只是順道的。可惜現在男女不搭,若還是弗溪,就可以一起遊桃花林了。
溫婉笑著說道:“明天就讓你聽。梅兒,我跟你說,我那桃花林,跟仙境一般。保證讓你看了就不想回去了。”
梅兒自然是相信溫婉的話了:“這兩年一直聽你說冬天下雪的時候梅花開著嬌豔,十裡遠就能聞到梅花的香味。三四月的桃花,更是讓人流連忘返。明日就去看看美如仙境的桃花林。
羅守勳趕緊插手:“我還要聽曲子。”
溫婉陪著兩個人說了會話。下面的人就說著孩子哭鬧著要娘。溫婉抱歉著回去了。
梅兒也不管羅守勳:“我跟著你一起去。好長時間沒見著那兩個小家夥了。我得去看看。”就是滿月的時候見了,這都五個月沒見了。孩子估計長得很快了。
羅守勳幽怨地看著梅兒離去的身影。很快就有來人請他去泡溫泉。泡完溫泉,就有按摩師給他按摩。
溫婉一回到屋子裡。兩孩子的哭聲提高了一倍。溫婉抱起了瑾哥兒到了裡屋喂奶去。
梅兒陪著睿哥兒,想逗他。但是睿哥兒理都不理梅兒。眼睛一直巴巴地看著門。就希望溫婉早點出來。梅兒還以為睿哥兒會哭,但可惜的是睿哥兒一直沒有哭。一看見溫婉出來張開手要抱。
溫婉抱起睿哥兒“你再等會。”
溫婉喂完了兩個孩子,睿哥兒就與瑾哥兒一起挨著在地上爬著。顯示他們精力很旺盛。
梅兒忍不住說道:“溫婉,睿哥兒跟瑾哥兒真是結實。”想當初剛剛見的時候,兩個孩子好瘦小。這才五個多月的孩子,都比正常孩子胖墩結實。
溫婉笑著說道:“還不就是那麽養的。我一個人的奶水不夠喂他們。兩孩子也機靈得不行。要確定我沒奶水,他們才願意喝牛奶。除了牛奶。也喂養一些其他的東西給他們吃。”五個多月大的孩子,能吃一些容易消化吸收的東西。
梅兒摸了一下溫婉的腰,溫婉癢得啊了一聲。惹得睿哥兒跟瑾哥兒一起揚起頭來看溫婉。就見他們娘笑得都快要斷氣。
溫婉與梅兒說了一會話:“你也去泡個溫泉,然後早點休息。明日我帶你們去看桃花。”
梅兒沒答應:“我今天就跟你一起睡吧!好久沒一起說話了。這次難得有這個機會。”
溫婉樂了:“不怕你老公獨守空房,寂寞難耐啊!我這莊子上的美人可不少啊!”
梅兒哼了一聲:“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證。但是在你的地盤,我可放心得很。他丟不起這個臉的。自從你上次說過他以後,他將兩個女人也處置了。如今後院是徹底的安寧下來了。我如今的日子,比以前踏實多了。”頓了下後說道:“溫婉。你別怪我,上次我其實是知道世子爺聽到你在院子裡。一定會過來。這兩個女人也是被人引來的。我想著乾脆借力打力,就讓他們進來了。溫婉。我知道你其實心底都清楚我的打算。但是你仍然幫我說話。”
溫婉白了一眼梅兒:“你真是多此一舉。就算沒這兩個女人做引頭,我也一樣會說他。不過順手除了兩個,也好。如今後院的女人都老實了,你日子也舒心了。別再跟以前一樣了。我看著都累。”
梅兒點頭。
溫婉看著她的模樣,想了一下,也沒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那本經,不好念。於是接回了剛才的話題:“你要留下來跟我睡也成。只要你不怕我兒子半夜起來吵著你,你盡管留下。不過現在,你還是去泡泡溫泉,驅驅乏。”
羅守勳吃飽喝足。美人服侍以後舒服地睡下來。等醒來還不見梅兒的影子,一問,才知道梅兒留在溫婉的院子裡了。羅守勳嘟囔著:“這也真是的。丟下我一個人。”說完,又沉沉的睡去了。
溫婉怕吵著兩個孩子,就與梅兒在外間說著悄悄話。其實也沒多少的悄悄話,只是互相吐吐槽。
溫婉說起兩個孩子。那就止不住。滔滔不絕。從明瑾的懶惰,到明睿的鬼機靈。再到兩孩子互相搶奶吃。
梅兒靜靜地聽著。
溫婉說到半路,輕輕地問道:“梅兒,睡著了?”聽見沒聲響,當下訕訕地:“真睡著了。”
梅兒撲哧笑出來,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怎麽會睡著了。聽見你這麽說,我很開心。溫婉,我一直都擔心,以你的性子,到底要嫁什麽樣的人。”
溫婉翻了下神:“你還不若實話實說,我這樣的性子,這麽挑剔,要求那麽高。會不會嫁不出去。估計心底認為我嫁不出了。”
梅兒抿著嘴笑。不否認,也就代表著認同了。梅兒望著掛著的琉璃宮燈,散發柔和得光芒,看著它,好像能將心底所有的重擔都放下。
梅兒輕聲說道:“溫婉,你覺得你現在幸福嗎?”
溫婉疑惑:“怎麽突然這樣問?”
梅兒用手拉了拉被子。微微一歎:“當年我們八個人,如今有五個都算地位不低。至少在外面眼中看,榮華富貴是有了。但是我轉頭想,這些年過得並不幸福。最讓我懷念的,還是當年管在梅花園子裡的那些日子。雖然孤與世隔絕。但那時候的我,覺得很幸福。”後來,被母親拉出了那個世界。再後來嫁人。面對那麽多的肮髒的手段。用盡所有的心理防備。丈夫也不能交心,日子,好像都是勉強著過。
溫婉沉默了一下後說道:“當年,我看著一個宮女活生生在我面前被人打死。我當時覺得,后宮就是一個地獄。可就算是地獄,我也得進去。因為我要活,這些也都這樣過來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活著,但是我知道,我要活著。活著才有希望,才可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愛我的丈夫,有可愛的孩子,有真正屬於我的家。如今,我都有了。梅兒,我現在很幸福。雖然夫妻分離,雖然還要面對那麽多勾心鬥角。但是我現在,很幸福。”
梅兒點頭:“我娘曾對我說,要我學會你的豁達,學會你的忍耐。人生在世,不如意之十有。但是只要活著,不如意的事都會過去。人要學會滿足。”滿足,就意味著舒心,舒心自然也就幸福。可是真正能做到的,有幾個人。至少她現在還做不到。
溫婉握著梅兒的手。
梅兒搖頭,表示自己沒關系:“溫婉,知道玉秀與依依最近的消息嗎?”其實與其說知道, 不如說溫婉是否想知道。
溫婉無所謂:“你想說我就聽著。”就當聽一個八卦消息。有的就聽,沒有也就算了。
梅兒見到溫婉態度,知道溫婉已經將兩個人當成陌路了。梅兒將依依的話題壓住了。講起了玉秀。畢竟依依當初利用溫婉,玉秀相比好一些:“玉秀的丈夫還算勤勉。如今這幾年政績考核都是優,已經升了一級。如今是從五官的官員。玉秀也有誥命在身了。這些年在外任,玉秀的日子很不錯。人也圓滑了,說話八面玲瓏。三年前,她婆婆熬不住,去了於嗣愉任上。還帶著那位宮姨娘。”
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一下,看著溫婉。溫婉輕笑:“你都說了她如今圓滑了,還八面玲瓏。要是再吃虧,這些年 外面也是白搭了。”
梅兒笑著說道:“真是瞞不住你。於老夫人一份便宜都討不到。那位宮姨娘也被梅兒壓製得服帖帖的。去年,於老夫人說她哪裡呆不習慣。要回京城。不過想帶了長孫回京。被於嗣愉拒絕了。”溫婉當年的這招,非常狠。於嗣愉懷疑老夫人不是自己親娘,自然是擔心他是要帶回去吧自己的長子教殘。一千個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