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好像懂得溫婉的意思:“這個爵位不是世襲。”不是世襲,以後一代將三等,除非還能得天恩加賞。
溫婉點頭:“可惜,皇貴妃雖然為副後,但是暫時還沒兒子。”沒兒子別說皇貴妃,就是皇后都是空的。
夏瑤輕飄飄地說道:“郡主,皇貴妃有身孕了。一個多月了。真正的好事逢雙。”
記憶之中的戚貴妃,樣貌只是中等,算不上國色天香。當初一來能封貴妃,也是為了恩德威武侯。就如聞貴妃一樣。溫婉笑著說道:“難道那位珍美人又失寵。如今得盛寵的是皇貴妃?”沒有皇帝的許可,可懷不上孩子。
夏瑤抿嘴一笑。每次一說到皇上重新后宮女人,溫婉的語調就變了了。郡主是看不慣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包括皇上:“沒呢,一樣寵著。不過貴妃也得了龍寵。”
溫婉搖搖頭:“若是皇貴妃生的是兒子。不僅后宮又是一次洗牌了。前朝的幾位皇子也是不安心了。特別是太子跟三皇子。”說起三皇子,溫婉想起了六皇子的那位何美人:“何氏如何了?”
夏瑤輕笑道:“何氏生了,生了一個女兒。仍然是獨一份。沒想到,這個女人籠絡男人的手段還真有一手。這若是在后宮。一個妃位恐怕滿足不了她了。”
溫婉眼裡有著冷光:“你現在應該說,一個側妃是滿足不了她了。王妃之位,對她來說估計是勢在必行了。”
夏瑤一愣,卻也沒反駁:“應該不至於。方大人怎麽說也是刑部尚書。六皇子不可能寵妾滅妻。”
溫婉冷笑“你認為什麽是寵妾滅妻?也不需要這麽表現得寵妾滅妻。單就冷著放著。就夠人受了。若是何氏真有要上位的心,還需要寵妾滅妻,直接使用那些肮髒的手段了。後宅的陰辣手段層出不窮。何氏手段多。方雨桐怕不是對手了。”若是何氏真想要上位,方雨桐就是她的絆腳石。既然是絆腳石,那肯定要搬開的。
溫婉沉思了下。若是何氏真有這個心思,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善茬。溫婉想起當初孩子抓周禮的時候。都是正室夫人來,就她一個側室來。眾人都瞧不上她,她面上也能帶著得體的笑容。沒有尷尬沒有羞怯,更沒有委屈。這個女人不簡單,非常不簡單。想到這裡,溫婉突然問道:“祁楓是不是自從娶了這個女人,是不是與三皇子祈幕的關系不如以前親厚了?”
夏瑤有些疑惑。後宅怎麽搬到前院來了:“這個倒沒大注意。怎麽,郡主覺得何氏會影響三皇子跟六皇子的兄弟感情?”最近因為發生的事太多,也沒時間去關注這些事情。
溫婉輕笑道:“別小看了女人的枕頭風。有時候女人的枕頭風,比斷頭刀還可怕。更何況只是離間兄弟的感情。若是此女真是個有野心的。長久下去,潛移默化地影響,六皇子不會依附三皇子了。”溫婉想想就覺得好笑。皇后生了三個兒子,可是這三個兒子很快就要面和心不合。以後甚至成為你死我活的對手。挺逗的。
夏瑤心一下漏了一節拍。
溫婉見到夏瑤憂心的模樣:“我只是這麽一說。再說,他們兄弟三人離心離德與我們何乾。別想那麽多,看著吧!”
夏瑤沒說話。這個,還真有可能。夏瑤試探性地問道:“郡主,若是真入你所想。那六皇子妃可就有性命之危。要不要去通知一下六皇子妃。”若是按照夏瑤的意思,才不去管他的死活。當初自動疏遠郡主,如今,死活與她們何乾。
溫婉沒拒絕。也沒答應。
兩兄弟被媽媽抱回來了。睿哥兒兩手空空,瑾哥兒手裡抓了一朵粉紅色海棠花,遞給溫婉:“娘,花花。娘,戴花花。漂亮。”瑾哥兒這點真是像這溫婉。喜歡花,喜歡屋子裡有著鮮花。也吃花。
溫婉接過來將這朵漂亮的海棠花別在髻間。瑾哥兒樂呵呵地說道:“花花漂亮,娘更漂亮。”
溫婉樂得咬了一下瑾哥兒的臉:“我家小寶嘴上就跟抹了蜜一般。真會哄娘開心。”
瑾哥兒搖頭:“不是,娘比花花漂亮。”溫婉呵呵直笑,跟著瑾哥兒樂了一場。睿哥兒就跟個小大人似的看著溫婉跟明瑾鬧。
鬧夠了,睿哥兒才問著溫婉道:“娘,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很少看到他娘這個樣子,百分百是有心事了。
溫婉笑了下:“有點小事。娘會解決了。睿哥兒別操心。現在還沒到你操心的年齡。你現在,就好好地玩,知道嗎?別整得跟個小老頭似的。”孩子太小,不能勞神。溫婉也不需要孩子為她勞神。
明睿一點苦著一張臉,什麽叫小老頭,他才一歲,一歲啊。明瑾看這明睿愁眉苦臉的模樣,哈哈大笑。溫婉則是親了明睿滿臉的口水。
晚膳過後,溫婉才與夏瑤說起這件事:“何氏手段如何,雨桐應該自己清楚。這種事,我們外人也幫不上忙。看她自己吧!”
夏瑤有些意外。按照她對溫婉的了解,是一定會讓人通知方雨桐的。這次,為什麽行事有所轉變了。
溫婉淡淡地說道:“她鬥不過何氏失寵,那是她的比不上何氏的顏色,爭寵的手段。這也沒什麽可說的。若是明知道何氏包藏禍心,還被何氏害死,那只能說她無能怨不了別人。我只是一個外人,又不是她的父母。她如何,與我無關。”若是梅兒碰見這樣的事,她肯定相幫。但是方雨桐,對溫婉來說只是一個相熟的人。為了一個相熟的人將自己陷入漩渦,她還沒這麽聖母。而且,事情也不會那麽簡單。以她對方雨桐的了解。若是她真給她示警。以後有什麽問題都來尋她。她與方雨桐已經成為陌路了,不可能為了方雨桐,給自己找麻煩。
夏瑤對於溫婉不相幫,很讚同。
太子對於這個消息很憂慮。與身邊的幕僚商量不出個什麽結果,想了下,問了如羽。太子與如羽剛成親那會還算恩愛。也很維護她。可是後來見著如羽的主意越來越多,而且每次考慮的東西都比他的好,全面。慢慢的心裡有了隔閡。後來又有了郭氏,關系越來越不好。現在只能說維持著面上的恩愛了。
如羽淡笑著:“殿下,皇上要恩寵戚家。升戚貴妃為皇貴妃,是勢在必行的。不過殿下不必憂心。皇貴妃也只是皇貴妃,母后還在呢!”就算皇后被發配到五台山去,但沒有廢除正妻的身份。
太子與如羽說了一會話,午膳也沒留下來用,就出去了。如羽也沒在意,自從皇后去了五台山。她親自挑選了幾個如花一樣的女人進了東宮。太子也沒以前那麽寵郭氏。
容嬤嬤卻是皺了眉頭:“娘娘,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因為什麽惹怒了皇上。這對我們很不利。”查不到原因,就戒除不了這個結。皇后就回不了京城。雖然皇后在京城對太子妃是好事。但是對太子不是好事。若是皇后在這裡,至少后宮的事情掌握在手了。哪裡像現在,這麽被動的。
如羽輕輕笑:“不浪費那功夫了。”她已經不去查了,浪費時間浪費人力。皇帝連坤寧宮的奴才都仗斃,必然是犯了大忌諱。什麽是大忌諱。如羽心裡隱約了五分猜測。
如羽喃喃地說道:“溫婉,溫婉啊……”她自然是不信那樣的事。這根本就不可能。若真是這個忌諱,皇后最好是死在五台山比較好。回京城,對他們來說只是災難。
容嬤嬤小聲說道:“如今白世年升任為邊關元帥。 等歸來,定然能得一個侯爵。郡主的兩個孩子,定然顯貴。娘娘,你說……”要是能跟溫婉郡主結為親家,著關系課就牢固了。
如羽搖頭:“溫婉說過,三代不結親。我不管有什麽想法,隻這一句就不可能。”羅家與他們是沒關系,淳王與溫婉的血緣更是不知道隔了幾代。而她的女兒,不成。
有人回話,說太子妃去了湘院。如羽聽見果然沒去另翠玲宮,而是去了姬妾哪裡。心下冷笑,男人的寵愛就如鏡中月水中花,不過也有例外:“嬤嬤你說,白世年為什麽就對溫婉這麽死心塌地呢?”當年的天下第一名妓李玉雪,後來的邊城第一美人戚儷娘。還有很多不知名的。怎麽就沒一個動搖白世年的心。獨獨對溫婉不棄不舍。
容嬤嬤眼中有著犀利:“太子妃,你與郡主是不一樣的。” 就算這個男人不是白世年,溫婉郡主要求丈夫獨寵她一人也無人敢說什麽。因為她有這個本錢,有這個資格。但是太子妃卻不能。身為太子妃,絕對不能善妒。
如羽笑了下,轉身去看女兒了。男人什麽都是虛的,只有兒子女兒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