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年接了聖旨以後,並沒有非常激動,只是覺得朝著他的理想又邁進了一步。同時也感覺到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白世年上位,對邊城的將領來說並沒有什麽稀奇的。眾人早就知道,這下一任的元帥是白世年了。加上之前戚泉在離任之前,處置了一批軍官。如今邊城是分外的和諧。連那位白世年的對頭陳阿布,都特別的老實。
白世年上位,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請他的幾個心腹一起喝一頓大的。鮑寶鋼深出一口氣:“將軍,真是不容易。”為了這一天,已經奮鬥了九年了。九年了,終於等到了。以後,再不擔心那些鬼魅了。
一行人喝得很盡興,中間夏嫻給白世年遞了一顆藥丸。被敏銳的葉詢發現。葉詢看向夏嫻的眼神很幽怨。夏嫻對葉詢的評價,莫名其妙的人。
高秦扶著白世年回了屋子。但因為有解酒丸,白世年並沒有被眾人放倒。回到臥房人就恢復過來了。白世年取出溫婉畫的全家福,靜靜地看著。要是現在溫婉跟孩子在身邊,那就完美了。
高秦悄悄地退了出去。夏嫻卻是給他端去了湯,見著白世年在看全家福,神情很柔和。笑著說道:“郡主畫得真像,活靈活現。”好像大公子跟二公子就好像走到畫裡去似的。別提有多真實了。
白世年吃了酸梅湯:“再跟我說說,明睿跟明瑾的事。”聽著他們說明睿跟明瑾的一點一滴。白世年都好像能看到兩個兒子。所以,白世年特別喜歡讓夏嫻說兩個孩子的事,夏嫻講完了,又讓夏嫻重新講。聽多少遍都不膩,真正的百聽不厭啊!
夏嫻含著笑,也不嫌煩。輕輕地說著,白世年認真地聽了。
每次聽著夏嫻的描述,白世年就好像看到兒子活潑可愛的模樣。神情總是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夏嫻說了兩刻鍾左右:“將軍,你該歇息了。很晚了。”見到白世年點頭以後,夏嫻端了藥膳出去。夏嫻收拾妥當準備回去睡覺,就看見葉詢在院子裡散步。
葉詢見到夏嫻,樂呵呵地搖著他的羽扇道:“夏嫻姑娘。將軍的魅力無限。當年的李玉雪,後來的戚儷娘。夏嫻姑娘可要當心了。”這段時間越關注葉詢越認為自己沒弄錯。夏嫻也被白世年給迷住了。葉詢幾次試探白世年,發現白世年完全就是將夏嫻當成一個普通的侍女。若說有什麽特別的,那就是因為這個侍女是溫婉郡主送的。否則,將軍是不會讓她近身的。也就是說。將軍並不為所動。他真不想看到這麽好的姑娘,墮入情網最後不可自拔(溫婉吐槽:你腦補過度了)。
夏嫻就算再不往深裡想,也知道這是什麽。當下冷哼道:“你別仗著喝醉了就在這裡噴糞。”
葉詢有些恍惚,人都飄起來了:“我跟你說,我是為你好。將軍是個鐵石心腸的男人。除了郡主,他沒對任何一個女人傷心。夏嫻姑娘,你是一個好姑娘。我不想你誤了終身。”這麽好的姑娘,若是被將軍誤了,真該天打雷劈啊。
夏嫻面色大變:“你找死?”她對白世年。與對溫婉的感情是一樣的,都是敬重又佩服。要說還有其他的,有,那就是白世年讓她看到這個世界上真有潔身自好的癡情男子。她想保護這麽純潔無暇的感情都來不及,哪裡會生出齷齪的心思。
葉詢見到夏嫻勃然生變,以為真說中了夏嫻的心事。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世上的好男人很多。不獨獨將軍一個。我跟你說……”葉詢心裡哼哼,其實我也不差的。
話還沒說完,一柄利劍抵在他的喉嚨處。夏嫻冰冷的聲音再葉詢耳朵邊上響起:“你要再敢說這些混帳話,我就殺了你。”
葉詢打了一個酒嗝:“我只是希望你別陷進去。喜歡上將軍的女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的。將軍心裡只有郡主一個人。你要喜歡上將軍,對你不是好事。”說完見到夏嫻殺人的眼神,趕緊加了一句:“我是為你好。真的,你這麽好的姑娘。不能被將軍耽誤了。”
夏嫻冷漠道:“多謝你的好心了。不過,隻此一次,再有下次,我的劍可不長眼睛。” 若不是看早葉詢還有用,夏嫻鐵定是要一刀下去,結果了這個猥瑣人。
夏嫻走後,葉詢覺得脖子濕濕的。摸了一下脖子,摸出一把血出來。葉詢無奈地苦笑:“真是一個暴力女。咳,早知道就不好心了。”這個模樣,哪裡有一絲的醉酒的樣子。
夏嫻回了自己屋子裡以後,仔細想著她對白世年做的。都是規規矩矩的,她沒對將軍做什麽讓人誤會的事啊!
夏嫻不放心,立即找來了高秦:“你對我說實話,我對將軍有越矩的地方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若是真有讓人誤會的地方,她肯定要趕緊改正過來。她可不想背負一個對將軍有覬覦之心的名聲。夏嫻倒不擔心溫婉會懷疑然後容不下她。只是覺得,實在是冤枉。
高秦咦了一聲:“怎麽了?”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越矩了。他一下也摸不著頭腦了。
夏嫻沒藏著捏著,直言不諱地說了:“葉軍師說我對將軍有愛慕之心。所以我想問問,我往日的言行舉止是否有不當之處,給你們造成誤會?”夏嫻說完,說不出的氣惱。話說她真沒覺得自己對白世年有什麽不當之處啊!
高秦憋著笑,他不敢笑出來怕夏嫻惱怒成羞。忍著笑小聲說道:“沒有,絕對沒有。你對將軍再正常不過了。別去管葉詢,他就是神神叨叨的人。”哪裡有什麽不當之處。郡主派夏嫻過來,不就是照顧將軍,讓將軍早日將身體養好。這自然是衣食住行樣樣打點妥帖了。也不知道葉詢抽的哪門子風,竟然懷疑葉詢對將軍有愛慕之心。高秦想想就樂啊!
夏嫻仔細想想,真找不出來自己對將軍那裡有不對勁的地方。也歸功於這個人神叨叨的。不過說起來,她已經離開京城半年多了:“高秦,從明日開始我教你怎麽給將軍熬藥*。”夏嫻本來就想走了,回京城了。在這裡一點都不舒坦。而且,夏嫻也很想睿寶寶跟瑾寶寶了。
高秦愣了一下“夏嫻姑娘,你真不需要介意,他……”
夏嫻擺擺手:“不管他的事。我早有這個打算。我總不能一直呆在邊城。我想回京城了。這是我早就想好的事,正打算這幾日跟你說。今天正好說了。”她在這裡,真是多余了。
高秦點頭:“好。”
夏嫻對葉詢通過這次的事情是真的厭惡了。別說想吃夏嫻做的好吃的,就是看到他都沒好臉色。那張臉臭的呀……
白世年這個反應遲鈍的都感覺到了:“你得罪夏嫻姑娘了?”這個是肯定的。若不然夏嫻也不會以鄙視的眼光看他了。
葉詢哪裡知道夏嫻的氣性這麽大:“是啊。得罪他了。將軍,你說夏嫻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
白世年有些納悶,他也不去多想“怎麽了?”白世年可沒懷疑夏嫻的忠心。夏嫻能再溫婉身邊伺候這麽多年,忠心是可以保證的。
葉詢想了一下,最後才道:“其實我覺得夏嫻姑娘真的是個非常好的姑娘。你看,體貼,溫柔,性子也好,還做的一手好菜。我就怕她走了歧路。所以好心提醒她一句。咳,就落了這個下場?”
白世年奇怪地問道:“歧路?夏嫻能走什麽歧路?”
葉詢壓低聲音道:“夏嫻每次見到我們都沒個好臉色。 可對將軍每次都笑吟吟的,而且眼神也特別的溫柔。我怕,咳,誰讓咱們將軍魅力無窮限。我真擔心,這麽好的姑娘被你耽誤了,所以趁著機會提醒了她一句……”要不是他認為夏嫻是個好姑娘,他才懶得說了。他那天估計裝醉說開,是希望趁著苗頭剛起趕緊掐斷了。
白世年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呀你,你真是能想……夏嫻沒暴打你一頓,已經很夠意思了。”衝著夏嫻那伸手,沒講葉詢虐得死去活來的已經很給面子了。
葉詢見到白世年這個模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將軍,你怎麽就這麽肯定……恩,是我弄錯了。” 不可能啊,他明明見到夏嫻望著將軍的神情特別的柔和。這還不是一次,好多次了。怎麽現在看來夏嫻好像不是對將軍起了情。要不然將軍也不是這個模樣。
白世年邊笑邊說道:“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夏嫻肯定不會起這樣的心思。你也不看看是誰派來的人。”就衝著溫婉的那醋壇子,不是自己絕對信任的人,她會送過來照顧他。而且,他也沒覺得夏嫻對他有什麽心思。夏嫻在這裡對他的態度與當初在莊子上對他的態度是一樣的。沒有什麽不一樣的。